房樑上的樑景武聽到這些人的這一番密議,心裡氣憤不已,他暗想,“這狗官和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簡直就是草菅人命無所不用其極,剛纔還公孫大俠長,公孫大俠短的奉若神明一般的恭維,現在就爲了私利而痛下殺手。他想一躍而出,卻被伍老大一把拉住。他感覺此刻自己義憤填膺。
此時,牀邊的幾個人已經開始談笑風生了。
“大人,以林某之意,不如現在就動手吧,以免夜長夢多。”
“好,這就辦!早該燒了這宅子了!”胖縣令當即應允。他話音剛落就聽房樑上一聲霹靂般的大吼:“狗官!”
跟着伍老大一躍而下,站在胖縣令幾個人身旁。這幾個人頓時嚇了一跳,緊接着門外那些把守的人也都衝了進來。胖縣令定了定神,緩緩的移動到那些人的前面,感覺自己有後援了,便一臉蔑視的說:“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伍大少爺啊!”
伍老大橫眉怒對胖縣令,“孔超,你個狗官,卑鄙無恥!你搜刮民脂民膏,奪我宅院,奪我女人,給我的臉上留下這樣的一個刀疤。我和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胖縣令哈哈大笑道:“你的女人現在就在公孫坡的被窩裡,要不要本縣給你討回公道啊?你小子這是戴了兩頂綠帽子,跑到這五十步笑百步了。你犯了法,依我大明律,理應滿門抄斬,但是本縣念你家在鉅鹿,世代慷慨惠及百姓的行爲,網開一面,可是你呢,不思回報,還在我面前無禮取鬧!本縣今天絕不饒你!”
這話說完,樑景武立即明白了這兩天發生的一切,他明白了伍老大爲何一臉滄桑,爲何對這個宅院的一切瞭如指掌,對今晚的安排原來是有這樣的有針對性,他更加明白伍老大爲何如此的殘忍。想到這,他一躍而下,問問落地,站在了伍老大的身邊。林大和孫捕快頓時大吃一驚。
“很驚訝吧,我還沒死!你以爲鉅鹿這點風雪會凍死我嗎?”
樑景武憤怒的看着林大和孫捕快。二人不語,只是稍稍向後退卻了幾步。
伍老大站在那裡,冷冷的看着衆人,他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女人,轉過身對樑景武說:“樑少俠,你知道嗎?這個宅院曾經是我們伍家的祖宅。當初……孔超!”他說着,用手指了一下縣令接着講道:“他來到鉅鹿的時候,我們伍家以爲這裡來了一位青天大老爺,我們對他尊重有加,哪知道他宴請我們全家的時候看上了我的老婆。然後,他羅織罪名,說我傢俬通蒙古,對我家進行了抄家,他派這些,這些……”他說着用手指了一下牀上的公孫坡,還有縣令身後站着的那些江湖人物們接着說:“讓他們做出假裝幫着我家抵抗的姿態,通報官府,說我們謀反叛亂,結果調來官軍,屠殺我家四十五口人,僅僅剩下我和牀上那個賤人,我當時被家丁掩護出逃,而她卻貪戀榮華富貴,做了這個縣令的情婦。”
樑景武聽完憤怒不已,看着眼睛血紅的伍老大,只見他咬着嘴脣繼續說:“你們這些人官匪一家,迫害百姓,外面是那些生活在飢寒交迫中的老百姓,裡面是你們這些狼狽爲奸的敗類們每日歌舞昇平!”
那胖子孔超縣令始終沒有打斷他,而是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說完,然後自己才說:“伍大少爺,你講夠了沒有,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無非是玩一會兒讓本官送你上西天罷了。這麼多年了,你折騰了一次又一次,還能怎麼樣?你那點武功啊,真不值得一提,這院子裡有條狗,一條大黃狗!那可是你自己養大的狗,連它都不認你,追着咬你,你說你還折騰個什麼勁啊?今天居然還拉上個墊背的,還敢和本官明着對質,找死是吧?我成全你啊!”
伍老大氣得說不出話。
樑景武在一旁橫眉冷對的說:“狗官,今天你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嗎?”
劉縣令起身,和林大等人聚齊。他仰天大笑,笑的得意,笑的開懷。
可是正在他得意的大笑的時候,只聽到一個刀鋒破風而出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一柄大刀從窗外飛來,釘在樑景武和縣令之間的地上,整個屋裡一片死寂。再看這把刀,刀身刀柄一丈二尺長,全部精鋼打造,看起啦就有百斤沉重。在燈火照耀下,泛出耀眼的光華,金色的刀頭,鑄造了一個張嘴的金龍,金龍張着大嘴,嘴裡吐出一段三尺長的刀身,刀身通體鋥亮,刀刃上閃爍着冷豔的寒光!
樑景武一把抄起大刀,橫在背後,看着面前這些目瞪口呆的人,輕蔑的說:“到了咱們算總賬的時候了!”
……
有分教,刀飛殘月映雪寒,劍舞孤燈照夜暖。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