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營:明永樂八年,成祖皇帝朱棣徵交趾時,建制專營火器攻擊的特殊兵種,神機營。明成祖在親征漠北之戰中,提出了“神機銃居前,馬隊居後”的作戰原則,即神機營槍炮轟擊敵軍,火力壓制,然後騎兵衝擊敵軍,最後步兵殲滅殘敵的戰法。神機營配合步兵、騎兵作戰,發揮了重要作用,使火器的應用更趨專業化,神機營也成爲明軍的一個兵種。該營是京軍三大營之一,裝備有火槍、火銃等,後期又添置火繩槍。這種獨立槍炮部隊建制在當時中國乃至世界各國都處於領先地位,比歐洲最早成爲建制的西班牙火槍兵,要早一百年左右。
豔陽高照,秋高氣爽,晴空一鶴排雲上,長亭悽切離別情。
樑夫人攜全家爲樑慶之送別。
樑夫人問樑慶之:“我記不得這是我第幾次送你去戍邊?”
樑慶之說:“第十八次。這次我必須去,努爾哈赤得到了《天書神冊》,在遼東造反,我是唯一一個見識過,並打敗過《天書神冊》的人,《天書神冊》引起的禍端,我有責任去平定。所以,我要去結束這一切。”
樑夫人很堅定的說:“我相信你,等到你凱旋歸來之日,我帶全家人來接你
。”
樑慶之點了點頭,對樑景武說:“你在家好好練習刀法,兩把刀都要練。假如真的有一天,爺爺不幸的馬革裹屍。你不要急着到邊關給我報仇,你武功有成之日,要麼再軍營歷練,要麼南下去闖江湖,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一呼百應之後,在考慮投軍從戎。還有,你記住,爲將者,戰死疆場,馬革裹屍而還,纔是最好的歸宿。”
樑景武不斷地點頭,對樑慶之戀戀不捨。而樑夫人等一衆家眷聽到這話,一個個表情嚴肅。
樑慶之轉臉對樑夫人神情的說:“桃李,照顧好咱們家,你要保重!”
說完,樑慶之向家人揮手致意,轉身跟着北上的隊伍,一路向北而去。他不斷的回頭遙望,望着樑夫人揮手告別的姿勢漸漸模糊,最後模糊成兩行滑落的清淚流過臉頰。他身旁的毛文龍唏噓不已。
……
樑慶之到達了遼陽,被安頓在館驛居住。
當晚,有客人來訪,樑慶之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老朋友馮安帶着金雲來看望他,三人寒暄幾句,都抒發了幾句離愁感想,樑慶之將二人請進屋,給二人沏好了一壺茶。
馮安說:“我們都老了,這一晃十幾年就這麼過去了。”
樑慶之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金雲說:“是啊,真沒想到,十幾年我又回到了遠點,遼東還不如從前了。”
馮安見狀,一皺眉頭接着話頭說:“樑大哥十幾年前的判斷是對的,努爾哈赤果然是反了。”
金雲沒注意二人的表情,他說:“反了好啊,正好想滅了他呢,這些年我在官場沉浮,歷盡滄桑,終於有機會復仇了。”
樑慶之歪嘴一笑說:“你在官場可是如魚得水啊!”
金雲一臉嚴肅說:“大哥,你錯了,我不和他們同流合污,能生存到今天嗎?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怨氣。你覺得當年寬甸六堡驅趕老百姓的事都怪我嗎?你可以辭官,好歹你也享譽軍中。你辭官還有人請你回來。可是我不能啊,我如果辭官了,會迅速被人遺忘,我們部落被滅的仇,就徹底沒機會報了
。”
樑慶之一臉糾結的一聲嘆息說:“你呀!”
馮安說:“金兄弟,這件事過去那麼多年了,李成樑鑄成大錯,我們也挽回不了。對了,樑大哥,我記得你不是說不再從軍了嗎?”
樑慶之說:“你以爲我想嗎?可是第一,《天書神冊》畢竟跟我有莫大的關係,我這些年也都沒有放下這件事。還有啊,李如柏的信裡怎麼說?他提到了他大哥李如鬆。當年李如鬆輕騎追擊蒙古韃靼,我們後援兵馬被李平胡帶錯了路,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李如鬆戰死,李平胡失蹤。他們全軍覆沒。我還因此被貶。仔細想來李如柏這回書信邀請,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馮安說:“我以前和李如柏談到過這件事,李如柏也不認爲責任在你。這次請你來,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樑慶之問他:“爲什麼這樣說?”
馮安說:“遼東無可戰之兵將,李如柏統領了一幫窩囊廢,怎麼打?”
金雲聽馮安真麼說,他咳嗽了一聲。馮安微笑着看了他一眼說:“行了,金將軍,除了你以外,你公道的說,就你們那些兵馬能打得過努爾哈赤的騎兵嗎?”
金雲啐了一口說:“媽的,你非要明說嗎?老子這些年也練兵了。可是如今的遼東兵馬,恣意驕橫,雖說可以一戰,但是勝算不大。”
樑慶之說:“所以,全國調兵,提前準備啊!”
馮安說:“話雖如此,可是遼東常年打仗的兵馬尚且疲敝,全國調來的兵又能好到哪去呢?就算神機營來了,對人家能起多大作用?再者這次進兵不同於往昔,我們面對的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手。多年以來,我上書彈劾李成樑,被貶;我屢次上書朝廷,說遼東武備鬆弛,不是不予理睬就是被駁回。”
金雲皺着眉頭說:“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樑慶之聽完,一臉不悅的問道:“你說李成樑嗎?”
“我說的是李如鬆。”
樑慶之品着茶,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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