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從御書房走出來之後,頓時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神清氣爽,也許就是從今天開始,德王就正式步入政壇了,蟄伏多年的他,終於有了出頭之日了。
回到王府之後,德王便馬上讓人將齊賦給叫來了。
每當有大事發生的時候,德王都會讓人去找齊賦。
不多時,齊賦就來到了德王的書房中,今天德王興致很高,竟然還哼了幾句戲文。
“殿下。”
“先生來了,快坐快坐!”德王笑着說道。
“殿下,今日朝堂之上,一定有大事發生了吧。”齊賦坐下之後,笑嘻嘻地說道。
“當然了,先生猜的一點也不錯,父皇已經任命我爲川陝行省總督,負責統籌查辦近期幾個朝廷命官之死的案子。”德王興奮地說道。
“好,這對於殿下來說,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啊!”齊賦也笑着說了一句。
“先生,本王去上任,自然是離不開先生的,還請先生您隨我一併前去。”德王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貴爲皇長子的德王殿下,語氣中竟然還流露出了一絲期盼,這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殿下,只要您不嫌棄,我願追隨左右。”齊賦答道。
“好!好極,妙極!”
高興了一會兒之後,德王就收斂了一下笑意,鄭重其事地說道:“目前爲止,本王還不太瞭解案情,只是隱約聽說了一些,不知道先生可有何高見?”
“目前還沒有什麼思路,因爲我現在也不知道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只有瞭解了動機,我們才能去推測。”齊賦答道。
“先生說的有道理,不過不用急,明日咱們就趕到蓉州城上任,到時候,讓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仔細查一查,相信一定會有線索的。”德**心滿滿地說道。
“殿下,那趙爲賢潛逃一案,您怎麼打算的?”齊賦接着問道。
“先生的意思是?”
“依目前我們手中掌握的情況,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唯一比較有價值的,就是那個關在大牢中的女子了,真是沒想到,竟然早就被掉包了。”齊賦有些不悅地說道。
“是啊,但是本王不太明白,這麼重要的事,爲什麼您卻不讓本王和父王回稟呢?”德王問道。
“殿下,這個女子雖然是被掉包了,但是卻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掉包之事,肯定是趙爲賢幕後主使,蔣達在前面操縱,而現在,這兩人都不見了,我們也就無從得知更深的東西了,如果殿下一旦把這件事告訴皇上,那麼皇上肯定以爲有了重大突破,會更加催促殿下您辦案,可是呢?這件事對於整個案子沒有任何的幫助,所以殿下您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還是等再有眉目一些之後,一起再說吧。”
齊賦說完之後,德王低着頭沉思了許久,好半天之後才嘆了口氣道:“本王確實沒有想到這麼多。”
“殿下,如今您可以說是異軍突起,在這之前,對於太子之位,無論是朝中大臣還是皇上本人,恐怕都只想到了桓王殿下和慶王殿下,因爲朝中自然也會有人去支持那兩位殿下,趙爲賢就是支持慶王的,而以前的尊王殿下和雍門震他們,則是力捧桓王的,可是如今,這太子之位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或多或少的,也有您的一份了,這時候,容易招惹仇恨,殿下您可一定要小心啊。”齊賦憂慮地說道。
“先生所言極是,本王一定小心!”德王誠懇地答道。
“不過,現在殿下您雖然出現的最晚,可卻是現在勝算最大的,支持桓王的最大的依仗是尊王殿下,可他老人家已經被皇上弄到揚州城去了,爲什麼弄到揚州城,大家心知肚明瞭,剩下一個雍門震,獨木難支,不足爲慮,至於慶王,趙爲賢一個朝廷欽犯當着前車之鑑,現在不會有誰敢不開眼去和慶王有什麼瓜葛的。”齊賦接着說道。
“好,先生的話本王聽了就是覺得舒服!”德王笑着說道。
“殿下,我覺得如果可能的話,到了川陝總督府上任之後,您最好微服私訪一番,到瀘州城看看,那地方,水深。”齊賦目光深邃地說道。
“一個小小的瀘州城,先生爲何說水深呢?”德王用疑惑地語氣問道。
“殿下,這水,要是不深,能出這樣的大事嗎?”
齊賦說完之後,就笑了笑,隨後便起身告辭了。
齊賦這個人很聰明,不僅體現在出謀劃策上,也體現在爲人處世上,該說的話說完,就馬上喊停,他絕對不會少說一句,但也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說完就走,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德王最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好好琢磨琢磨他剛纔說的話。
果不其然,齊賦離開之後,德王就把書房的門關上了,然後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皇上!”
“孫典,上次朕說讓你派人盯着池中天,怎麼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消息啊!”
皇帝剛剛送走德王,回到後殿喝了幾杯茶之後,就又回到了御書房中,將孫典傳了過來。
“皇上,是這樣的,池中天最近一段時間,行蹤飄忽不定,咱們的人,快跟不住了。”孫典苦着臉說道。
“哦?跟不住?簡直是廢物!盯個人都盯不住,你派的都是些什麼人!”皇帝怒聲說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池中天武功高強,有好幾次都有所察覺,咱們的人實在不敢靠近,而且池中天最近太詭異了,他從歙州離開之後,先去了太倉山,又在灌縣耽擱了幾天,隨後又突然到了瀘州。”孫典答道。
“哦?池中天也到了瀘州?”皇帝皺着眉頭問道。
“回皇上的話,池中天是七八天前到的瀘州。”孫典答道。
“他去瀘州做什麼?”
“皇上,瀘州城的關家,似乎就是池中天的勢力。”孫典小心翼翼地說道。
“放肆!如此重要之事,爲何不早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