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我覺得我這身武功,算是廢了。”池遠山幽幽地說道。
“也別這麼說,武功什麼的你就別多想了,好好養身體要緊。”
“是啊,老爺,您就別多心了。”姜怡筠也在一旁勸道。
“唉,扶羽教的力量真是讓我震驚,他們僅僅用了還不到五分之一的實力,就讓我們損失慘重,如果現在就跟扶羽教決一死戰,一點戲都沒有。”
金馳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在這一點上,中原武林各大門派,還沒有誰能和扶羽教抗衡,他們和咱們不一樣,他們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不想在那窮山僻壤之中,就得拼命,哪像咱們,靠着祖上一點功蔭,也不那麼拼了。”
“兄弟,你這話算是說到家了。”池遠山笑了笑,示意姜怡筠把他扶起來。
做起來之後,池遠山咳嗽了幾聲,然後才說道:“我這身子,怕是不行了,也頂不了大用了,這條命,算是撿回來的,今後這寒葉谷,我就想交給中天打理了。”
“哈哈,老大哥,這可是你的私事,你還跟我說什麼。”
“哎,你我都是兄弟,他一個年輕人,雖然有了點虛名,可今後還是得依靠你們多幫襯。”
“這個你儘管放心好了,中天什麼時候有事求我,我都是義無反顧,不過咱也先說好,要錢要人都給,要我這條命,我可不給。”
“哈哈哈!”池遠山被他這句話逗得哈哈大笑,笑多了,還牽動了傷口,頓時有呲牙咧嘴,樣子好不滑稽。
......
池中天被姜怡筠罵了一通之後,正要獨自回屋反省一下,不料許火陽卻找上了門來。
不僅如此,他還帶了皇宮裡的名貴藥材,說是皇帝給的。
池中天本來要進宮道謝,但是許火陽說皇帝說了,讓他安心辦自己的事就好,不要進宮了。
其實池中天也明白,皇帝不想讓自己去,也是怕別人有些閒言碎語。
這麼久過去了,也不知道神武龍揚衛的人還有多少,想找許火陽打聽一下,但是許火陽卻說神武龍揚衛乃是朝中機密,任何人都不能打聽。
本來他想親自去玉泉谷看看,但想想了,還是算了。
......
南路大營乃是朝廷四路大營之一,掌管南方一帶所有的將士以及南方城鎮中的巡防營,統領至少百萬之衆,駐紮在貴陽府二十里外的龍裡寨之中。
而南路大營的最高指揮者,乃是被朝廷封爲鎮南將軍的洪大略。
洪大略今年四十有二,身高六尺,容貌甚偉,文韜武略,乃是當今皇帝的愛將,朝廷的棟樑。
像他這樣的人,這陣子居然會覺得非常難過。
因爲南邊這段日子,沒消停過。
上一次南疆的事,洪大略曾經多次上奏,想帶兵殺敵,無奈都被回絕,箇中緣由,他最後才知道,原來跟朝廷幾個皇子有關係。
要是別人,他還敢據理力爭,但是牽扯到皇子的事,他還是不敢多嘴。
至於那些皇子們想幹什麼,他是一概不問。
軍人不參政,這是鐵律,洪大略在這一點上做的非常好。
這天白天,洪大略在軍營的練武場打了一趟拳,正要去吃點東西,一個挎着腰刀的軍官卻急匆匆走了進來。
“大將軍!瀘州城巡防營副將金峰有要事求見!”
“瀘州城的巡防營副將?”洪大略用一塊粗布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天氣還不暖和,但是他打拳的時候都是光着上身。
“是,他說是奉命前來稟報一件重要事情。”
“奇怪了,一個小小的巡防營副將,怎麼會到這裡來?你去打發了吧。”
洪大略身爲朝廷正二品大將軍,一個區區的六品巡防營副將,在他眼裡算個什麼,也是想見就能見的。
“將軍,這事兒,恐怕您還是親自得去一趟,末將已經打聽了一下,據說是......”
說着,這個軍官就湊到了洪大略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洪大略本來神色還算正常,聽完之後,馬上就臉色大變。
“有這等事?”
“末將覺得不是戲言。”
“人在哪兒?”
“就在前營外面。”
“讓他到大營的帥帳等我。”
“是!”
洪大略這邊趕緊讓人弄來一桶清水擦洗一番,隨後換好衣服之後,急匆匆就往帥帳走去。
一進門,他就看到一個個頭很高的壯漢,那壯漢也看到了他。
“這就是洪大將軍!”旁邊就是剛纔那個軍官,他知道這些小地方的軍官是從來沒見過洪大略的,所以就提醒了一下。
“末將瀘州城巡防營副將金峰,參見大將軍!”
“免了。”洪大略粗聲粗氣地走到旁邊隨便坐下之後,就問道:“信呢?”
“在這裡。”金峰趕緊把關禮寫的信遞了過去。
洪大略仔細看完之後,眉頭一皺問道:“這上面說的可是真的?”
“大將軍,千真萬確,末將差點就回不來了。”
“爲將者,當與衆軍士共生死,似你這般只顧自己逃命者,該殺!”洪大略突然怒聲說道。
“大將軍饒命!饒命啊,請大將軍明察,那些人實在太厲害了,武功高強,我等根本不是對手。”金峰頭一次跟洪大略打交道,更是頭一次跟這麼大的官打交道,哪能知道這些人嘴裡的話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行了,別在這裡哀嚎了,滾起來!”
“是是,多謝大將軍!”金峰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頭也不敢擡。
“我聽說,這濱麟山莊乃是武林中的一個大門派,而且現在已經百餘年之久了,從來都沒跟朝廷有過節,爲什麼現在單單找麻煩?還有,你們說是送一批軍中物資,送什麼?往哪裡送?”
“大將軍,這件事末將不知道,末將只是奉命押運而已。”金峰知道什麼事自己能說,什麼事自己不能說。
這時候,剛纔那個軍官突然開口了。
“大將軍,末將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說吧。”
“不管瀘州城巡防營的將士送什麼,那都是咱們朝廷的事,您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