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嶸森帶領着高人還有幾個得力的手下來到香港,他的先鋒部隊早已將必要的準備工作安排妥當,一下飛機就直奔居住地。第二天焦嶸森召集了他那些在復仇計劃中承擔任務的手下開一個重要的碰頭會議,他要親自彙總所有情報親自部署復仇的戰略大決戰。
從這棟半山腰的別墅向下看去,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幾大標誌性建築物盡收眼底。手下們一個個在別墅一樓正襟危坐,等候着焦嶸森的傳喚,他們知道自己的老闆那副森嚴的神情,悸若驚蟬的想象馬上就要降臨的詢問場景,也在誠惶誠恐的等待着老闆的進一步指示。
焦嶸森抽着400美元一根的古巴雪茄,穿着黑綢長衫一聲不發的坐在二樓會客廳裡的沙發椅子上,他依次一個一個把他們叫上來細問各自所負責的任務進展程度,越聽臉色就越難看。高人戴着深黛色眼鏡也是一副長衫裝扮坐在他的下手,打量着這些個正在彙報情況的被僱傭的勞動力,在沙發後還坐着一個專門負責記錄的美女。
焦嶸森忍着性子聽完最後一個手下的彙報,揮揮手讓他繼續到樓下等,回頭對高人道:“現在這種局面你看有多少把握?”
高人捻捻頜下鬍鬚,眯上眼,手指掐算着嘴脣張合不已,良久方道:“囚水能淹無根之木?斯金伐木而能生火?萬方皆不怕,獨防回頭克。”
焦嶸森連忙問道:“作何解釋?是不是沒把握?有什麼風險?”
高人頗不滿意焦嶸森的問話,語聲有些責怪的道:“你是主事者,你是首領,怎麼也這麼沉不住氣?敵明我暗,我們不過就是減少了些優勢而已!根據卦象來看可能在收尾的時候會出點問題,不過這個卦我就是以你問我話的時間起的卦,我還得斟酌一下。”
焦嶸森被高人說得老臉有些掛不住,他狠狠的吸幾口雪茄向地下一丟又用腳碾滅,從美女手中接過記錄翻看着冥想着,又點燃一根雪茄,他將那藍色的煙深深吸入肺內復又悠悠吐出才道:“錢老鬼很警覺,沒想到他居然會壯士斷臂,爲求自保縮減企業規模,這樣導致我以前針對那幾個企業佈下的幾個局不能對他使用;二就是沒想到他會自報家醜;三就是沒想到他瞞天過海,居然能抓住原油期貨異動的商機賺了這麼多錢,這樣就加大了我進攻打擊的難度;我懷疑手下出了臥底奸細,臥底泄露了部分計劃,要不然他沒有可能防範得這麼嚴密!”
高人靜靜的聽着,突地睜開微閉的雙眼,道:“別忘了你有最好的天時!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香港和中國即將流行瘟疫,會產生恐慌,你何妨在恐慌上做文章?到了三四五月你就等着看好戲吧!不過我還提醒你一點,你命中今年也有一個劫難,本來你在美國呆着不會有礙,既然你非要來香港,那也是命中註定,你記住就是。”
焦嶸森滿腦子在琢磨計劃的修正,他已經被仇恨燃燒了整個胸膛,並沒有對高人的警告在意,他嘴裡喃喃的道:“如果果真有這個瘟疫蔓延的話,那麼我就可以採用‘暗渡陳倉’‘順手牽羊’‘打草驚蛇’‘釜底抽薪’多計並用,計計相連,環環相扣,一計累敵,一計攻敵,一計惑敵,使其自相鉗制,要他‘自累’,以削弱戰鬥力。嗯,應該……”
焦嶸森努力推理計算着。
高人是不管這些俗事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現成的三個漂亮的**就被安頓在他那裡,他迫不及待的想去玩味一下這些上品貨色,據說這是專門從內地通過辦旅遊護照弄到香港來的,專門爲他準備的。
利衡集團董事會已經改名爲利衡集團董事局,錢老擔任董事局主席,副主席依次是錢素雪、曾海長、薛國蔚(薛總因受贈錢老4%的股份而被提名當選爲副主席),葉子亨已經徹底被錢老排除集團。集團總裁依舊是金匡寧,副總裁依次是曾海長、薛國蔚、錢毓慧,利衡藥業、利衡建材、機械重工、利衡電子的老總還是沒變,集團的股權進行了重新建立。
利衡投資公司作爲利衡集團的新一個子公司,由錢老個人持股70%,利衡集團佔15%,而龍鑌也擁有百分之五,肥仔、阿力及阿暉三個一起持股10% ,錢老出任董事長,被正式任命作爲利衡投資公司的總裁,阿力擔任副總裁,肥仔、阿暉還有幾個人分別擔任部門經理要職。
註冊資金是一億港元的投資公司成立之初並沒有搞正式的掛牌儀式,僅僅在利衡國際總部大廈裡佔了四間小房子,由阿力和肥仔在那裡坐鎮。
龍鑌依然是在利衡集團呆着的,從長漢一回來他就立即建議錢老取消在美國股市的金融行動,將資金全部從金融市場撤走,理由只有一點:市場如今的不確定性太大,利好和利壞的消息各佔其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振盪改變行情發展趨勢,不能冒風險。
這一天是2003年4月1日晚上,也就是西方的愚人節晚上。
錢老在保鏢康定莊的陪同下又是習慣的來到那棟龍鑌和德老暫時棲住的別墅裡,準備又開始聊天討論一些事情,薛總也早已在那裡等候。
待大家一起閒聊幾句後,錢老將話頭進入了正題,道:“我剛剛收到消息,焦嶸森已經秘密到了香港,並且和很多人見了面,談話內容估計就是一些情況彙報。”
這倒是個特大事件,龍鑌和薛總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龍鑌皺了皺眉頭,道:“看來焦嶸森就要動手了!估計就在這幾天。現在香港正是因爲‘**’影響有點公衆恐慌心理,我想他可能就是利用這個時機出來興風作亂!可是我們的內部人事清理還沒做完,那些可疑的危險分子還沒有都找出來,萬一……”
薛總想了想接上話頭道:“不過好在應戰資金已經到位,隨時都可以抽集上來,我們不怕焦嶸森的打壓,甚至我們可以在必要時公佈購併計劃,現在有兩家企業的談判已經簽署了意向協議書。”
一向從不插嘴說管利衡企業閒事的德老也開口了:“以不變應萬變。呵呵,錢老,他用什麼手段攻擊,何妨就用什麼手段還擊?”
龍鑌聞得外公那不着邊際的話也笑了,起身替大家重新添上茶水,最近他也學會了如何泡最基本的功夫茶,待大家端起茶杯品吸的時候,憨憨的笑道:“泡的實在不好,您們將就着喝吧,呵呵,不過外公,以不變應萬變這種戰略只適合於那些本身防禦體系沒有多大缺陷、內部沒有紛爭、對手進攻手段尚還光明正大的羣體去應用,對利衡不太適合,您想,焦嶸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而利衡現在儘管已經儘量減少了來自內部的隱患,但是我總感覺還是有很多問題。對我們來說‘料敵機先’纔是最佳選擇。呵呵。”
錢老微微笑的看着這個未滿十八歲的小總裁,這可是他的幹孫子啊,他心裡由來一陣陣暖意。這時康定莊拿着手機過來了,附在錢老耳邊道:“錢主席,江蘇的蘇老先生打電話來了,您看…”
蘇老打電話來了?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錢老連忙接過電話,道:“喂,是蘇老嗎?我是錢正生啊!”
兩位老人閒聊一陣後,蘇老也就是靜兒爺爺悠聲說道:“錢老,你是個開明達士,世事難料雖卜也未可盡全,亂由心生凡事想開點,有幾句老話說的不錯:用心計較般般錯,退步思量事事難。但有綠楊堪繫馬,處處有路到長安。呵呵,我也和德老說兩句話吧。”
錢老把電話遞給德老後,沉聲不語。
德老接過電話和靜兒爺爺說了一陣之後便把話題扯到了靜兒身上,他對靜兒是有很深歉意的,道:“蘇老,龍鑌這孩子不懂事不會說話,要是傷了靜兒得麻煩您老勸勸了,我是內心有愧啊!”
靜兒爺爺在電話裡爽朗的笑道:“呵呵,孩子們的事情我們這些老東西管不着咯!隨他們折騰吧,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呵呵,把電話給小龍,我和他聊兩句。”
靜兒爺爺對着龍鑌口氣就變了,很是凝重的道:“小龍,人要忠心,火要空心,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龍鑌答道:“記得。”
靜兒爺爺又道:“記得就好。人有本原,道法歸一,諸般玄妙,未可窮盡。”頓了一會兒,他的聲音變得蒼老而又空洞,“淺者見淺,深者見深,孩子,你好自爲之吧。”
……
一時龍鑌心情沉重起來,他覺得這個老人的智慧是全然不同於錢老的,而且也和外公有其迥異之處,他立刻就發現了靜兒原來象極了這個老人,而且似乎就是這個老爺爺的化身!
薛總輕輕拍了一下拿着電話正在發呆的龍鑌,笑着道:“傻小子,電話都掛了,你還拿着幹什麼?”
第二天就是2003年4月2日,正在和那個利衡藥業副總裁段平春談論**危機的龍鑌接到薛總電話要他立刻和段平春趕到總部來。兩人連忙驅車前往。
一走進辦公室就看到錢老和薛總還有金總,薛冰瑩在旁邊做着記錄。薛冰瑩給他們倒好茶水並藉此時候惡狠狠的盯了龍鑌一眼,龍鑌知道她還在記仇,她向錢老和薛總告狀不成反被薛總罵了一頓,龍鑌懶得理睬她,輕聲說聲謝謝就算了事。
薛總的面容非常嚴峻,他指着正在播放的香港鳳凰衛視中文臺對着龍鑌和段平春道:“今天世界衛生組織發出55年來第一次旅行警告,勸告人們不要去廣東和香港。受這個消息影響,今天恆生指數一路走低,多家集團企業股票遭到瘋狂拋售!我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段平春早已是長安計劃中的一位重要人物,這位醫藥博士連忙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們藥業的抗病毒藥銷量好得讓人不敢相信,另外我們正和幾大醫藥研究機構合作研製抗薩斯的新藥,整個藥業正超負荷生產,今年的利潤會非常可觀。我想藥業的成績將可以抵消股民對集團其他企業的負面看法,我說的就這些。”
薛總又看着龍鑌,示意他說話。
龍鑌看看大家,理了理思路道:“焦嶸森要想事半功倍,他就一定要利用股民的恐慌心理,並且他還會千方百計在集團身上做文章,造成股民對我們的不信任。我覺得焦嶸森如果要進攻必定就是在這幾天,我們可以馬上將行動公開化了。對於他將在股市上如何狙擊我們,我們研究了各種可能性後已經制定出了三套防守方案,只等主席下令把資金調集起來。目前阿力和肥仔正在密切注視我們集團股票的交易量和換手率,一有異常就會通知我們。現在我擔心的就是下屬企業出問題。”
薛總聞言和金總錢老對望一眼,欲言又止的說道:“是出問題了,而且不是小問題。先向你們通報一下吧,安儀是個被安插在總部竊取最高機密材料的釘子,她交代了,是在去年受人收買。其次,剛剛有一艘貨輪在南中國海起火沉沒,利衡電子那些運往澳大利亞的產品全部沉到海底,對方對我們推遲交貨日期的請求不予通融,並提出如果三天後貨未到港就會起訴我們。”
龍鑌立時問道:“交貨日期的推遲不過就是罰款而已,這是不可抗力的事故,難道合同上沒有註明嗎?”
薛總搖搖頭丟過去一份文件,道:“你看看這份合同的副本,現在這個老總就在法律部呆着,他的解釋是這是客戶的特別要求,他想這次訂貨量大利潤也高就答應了,而且他爲了節約成本只購買了1/3的船舶運輸保險。”
龍鑌迅速翻看了一下中英文對照的合同,沉聲道:“特殊時期做這樣的事情,他可真是一個特殊人才!這不是笨,我看說不定他早已口袋裡揣滿了特殊回扣!我建議,監察部立刻對他進行審查,藉此儆告那些企業領導,並且立刻組成法律小組對企業所有合同進行全面覈查。”
龍鑌擡起頭看着錢老道:“錢主席,不能拖了,下決心吧,決戰計劃全面展開,從總部開始對重要崗位人員逐個徹查,現在時間就是戰機。”
錢老沒有搭理卻真誠而慈祥的看着金總說道:“匡寧,當初制定計劃時決定把你排除在外,是因爲你的妻弟和葉子亨是交往比較密切的朋友,加上葉子亨在集團的勢力擴充太快,我對你也有一點防備之心,所以長安計劃你一直矇在鼓裡。匡寧,我這個老頭子並非不相信你的人品,而只是那種自私的心理在作怪,希望你不要見怪。”
金匡寧心情複雜的繼續聽錢老說道:“今天大家在這間辦公室裡可以自由說話,但是到了晚上後這間辦公室裡的所有竊聽設備就會回覆原樣,繼續向焦嶸森發送我們開會的談話信息,安儀並不知道其他潛伏者的名單。我已經決定了,將在適當時候再次召開董事會議,對那些集團下屬企業的總裁重新任免,人選也有了。你們都是我的心腹,這次的決戰就看你們如何擺兵佈陣,不管這次結局如何,未來的利衡就是由你們承擔重任了。”
錢老從身旁的公文袋裡拿出一疊文件丟到桌子上,道:“這是我在小龍的計劃基礎之上修正後的決戰方案,你們再根據現有的情況調整修改周全一下,大家意見統一後就去做吧。”
秋雅遵從龍鑌的要求呆在學校裡補習功課爭取在四月底的時候可以補考過關,她是每天晚上都會給龍鑌打半個小時電話的,照她的說法這是“枕着他的聲音入眠”。
四月八日晚上,秋雅的電話準時又在十點響了,一陣綿綿情話之後秋雅的話裡出現一點恐懼的道:“鑌啊,長漢市現在每個人出門都帶着口罩,聽說地質大學都已經有一個學生得**死了,這種病太可怕了,同學們都人心惶惶,連去食堂打飯都害怕。你們那裡怎麼樣啊?”
龍鑌連忙好言安慰她,秋雅又道:“石偉說煙裡面的尼古丁可以殺死病毒,多抽點菸可以預防**,要不你就多抽些煙好嗎?”
龍鑌笑着道:“傻丫頭,這是石偉騙杜慈的!杜慈不准他抽菸他就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理由,你別聽他胡說八道的,放心吧,我沒事,外公也很好。”
秋雅也在電話裡頭嘻嘻笑了,一會兒卻又略帶醋意試探着問道:“鑌,那個薛小姐沒有纏你吧?”
這個問題幾乎秋雅是每天必問,龍鑌哭笑不得,道:“秋雅,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沒有的事,人家都知道我就要和你結婚了,她那麼多追求者哪還會纏我?我現在在利衡建材督促應急小組進行夜間安全檢查,就這樣好嗎?”
在秋雅那個甜蜜的“啵”中結束了電話,龍鑌一顛一跛的跟上正在前面等待的那幾個應急分隊小組成員繼續進行夜間定點巡查,他的腳還沒有痊癒,行走還是有幾分辛苦。
**對企業生產經營帶來的負面影響已經不可避免的凸現出來,按照方案要求,夜間的生產車間已經停工,這是沒辦法的選擇。這個起風的南國春夜,沒有了機器生產的轟鳴聲的企業頓時少卻一些生機,只有那些路燈和樓宇間的燈光依舊還在閃爍着這企業的光明。
突然間這些燈光全部熄滅了!而且應急照明沒有即時運作!整個企業一片黑暗!而隔鄰的其他企業並沒有停電!
糟糕!有情況,一定是配電房出了大事!龍鑌立刻想到,這時對講機立刻嘶嘶響起,一個應急小組成員大聲問道:“龍助理,是不是你們那邊也停電了?怎麼回事?”
龍鑌正欲回答,卻又聽到一聲不是很大的炸響,似乎就是配電房那邊傳來的,龍鑌立刻道:“現在誰離配電房最近?馬上去檢查情況!”
按常規配電房是日夜都有電工值班的,但是由於夜間停工只安排了電工留守,平時則由應急小組定時巡查。龍鑌迅速找出值班房電話號碼撥打,沒人接聽!不可能,一定是出了大事!
這時已經趕到配電房的小組成員在對講機裡急切的彙報道:“龍助理,配電房發生了爆炸,電工也昏迷不醒,請您快來!”
龍鑌身旁幾個小組成員撒腿就要奔去,越是情況出現緊急,龍鑌越是冷靜,他吃過不冷靜的虧。龍鑌立刻推理起來:配電房爆炸、電工昏迷必定會造成企業停電,如果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配電房去了,那必定就會無人巡查,萬一有人趁亂在材料車間、易燃品車間、倉庫…!
這非常有可能是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的陰謀,而真實目的極有可能是借黑夜掩護縱火!
龍鑌立刻叫住大家,並迅速用對講機通知大家,立即調動全部人手全力守住各個車間,嚴防一切可疑人物出入,並立刻派人去通知電工班工人趕往配電房……。
龍鑌交待完畢後,顧不得腳痛飛速和大家奔往易燃品車間,用手電筒四處巡視,並迅速將這個情況通知給了薛總!
一個保安非常仔細的在外面的花壇陰影下查看,突然一個身影從陰影中躍起並向他揚去一把砂土,這個保安大喝道:“這裡有賊,抓住他!”
這個賊身手倒是敏捷,轉身就逃。大家立刻追了上去,剩下不能跑步的龍鑌在後面乾瞪眼。
賊很快被抓到了,在成品倉庫巡查的人員也抓到了一個,跑了兩個。而在辦公大樓裡巡查的人員赫然發現已經有兩個房間起了明火!不過萬幸滅火器材準備充足,在大家的奮勇搶救下,火勢立刻得到控制,在消防官兵趕到之前火勢已經撲滅,這時才發覺有幾個兩天之前才檢查過的消防水栓已經被人用東西堵塞了!
由於龍鑌對薛總的電話彙報,薛總立刻及時的提醒了另外三家企業的注意,結果在利衡電子負責巡查的小組也抓獲了一個企圖破壞配電房的傢伙!
第二天錢老迅速召開緊急會議,再度向下屬企業總裁們重申防火防破壞的重要性。在會議上錢老如是說道:“玄啊!這件事情對我們只是一個警告,充分暴露出我們企業管理上的缺陷!立刻對有功人員進行表彰。”隨後在會議上如何保證安全生產就被提上了重要日程。
散會後,正在錢老、金總、薛總、龍鑌秘密商量的時候,阿力打來了電話告知今天從下午兩點半一開盤交易量就開始放大,出現大把拋空沽單。
這是在意料之中的,龍鑌在向大家彙報後便指示阿力暫時不要搭理,等到明天再說。
金總出聲說道:“看來焦嶸森已經正式宣戰了,他敢下拋空沽單是不是代表他已經有了十足把握?”
龍鑌看看錢老,沉聲答道:“我覺得這次的縱火不遂只是焦嶸森攻擊計劃當中最弱的一招。他的投入成本並不高,據警方審查得知,這被抓到幾個人全部是一個外號‘阿才’的人花費不到二十萬收買的,他的後着還有很多,我認爲他第二步行動有可能就是針對現在逆市飄紅的利衡藥業下手,它是集團企業中盈利最可觀的,如果對藥業他可以得逞的話那麼集團股票想不跌都難了!我們的重點應該保護藥業。”
錢老點點頭,道:“那你們準備如何保護藥業的生產不受損害?”
龍鑌從桌子上拿起決戰方案翻到標註《利衡藥業的可能受攻擊點與防護》道:“對藥業來說,焦嶸森可以採取的就是九條:第一對生產設備進行破壞,第二就是破壞藥品質量,第三是偷盜專利技術,第四就是安排人誣陷我們的藥品有質量問題甚至捏造事實向法院提起訴訟,第五就是繼續在運輸上做文章,第六就是買通我們的客戶以各種理由進行退貨,第七就是對員工身體下手,撒播企業員工感染**的瘟疫謠言,第八就是訂立虛假合同通過製造麻煩使我們無法準時供貨再向我們索賠,第九就是利用企業領導弱點騙開虛假信用證。”
龍鑌接着微微搖搖頭,道:“這幾點基本上都是企業的共同問題,不過對於藥業更爲敏感而已。因爲藥是直接進入人體,它的風險程度遠遠大於其他企業產品。雖然我們是在力圖示敵以虛誘敵深入,但是我對藥業總裁伍三奎的人品有懷疑,段平春的意見我建議採納,伍三奎和葉子亨走得太近這不是好事,對伍三奎的問題要處理就最好早處理。”
錢老看看薛總,薛總輕點一下頭,錢老又看向金總,金總卻有些猶豫的道:“雖然伍三奎最近總是以功臣自居,在總部趾高氣揚,但是無罪而誅有功之臣說不過去啊!”
大家沉默了,半響之後龍鑌方纔說道:“當時若不是錢主席調查仔細,誰又知道波特利先生是和焦嶸森有某種聯繫的危險人物?他的潛伏誰又可能相信?雖然從伍三奎的表現上看並不像是焦嶸森的人,藥業公司成績比較可佳,但是他本身能力還是乏善可陳的,他不過就是藉助他的下屬而在頭上有了一個光環罷了。我覺得他現在對藥業的將來不是一種助力相反倒會成爲一種阻力。”
這番話決定了伍三奎的命運。當天晚上薛總找到伍三奎談話說錢老準備安排他擔任更重要的崗位,讓他把手中工作轉交給藥業副總裁段平春,伍三奎滿心以爲錢老準備安排他當集團副總裁,自然興高采烈的答應了。
應急小組根據需要迅速擴編,很多員工也被選入其中,大家組織成四班徹夜不停的巡邏。
兩天過後,阿力告知股票交易又回覆正常,並且他已經查到了那些資金帳戶。龍鑌認爲這只是焦嶸森的一次試探性進攻,現在的這幾個帳戶不過是一個煙霧彈而已,越是這樣就越表示下一波攻擊將更猛烈,而且將猝不及防。
錢老對龍鑌的看法表示認可,他知道焦嶸森狡猾的秉性,錢老眯上眼,悠聲道:“當年他借索羅斯等人制造出來的大勢對我進行攻擊,那個時候他沒有瘋到派人放火的地步,沒有瘋到對我的家人下手的地步,現在他已經爲了報仇簡直已經漠視法律天理了,小龍,我總覺得他會使用各種卑鄙手段,恐怕有些連我們都不敢想象。”
龍鑌仔細想了想,接口答道:“焦嶸森處心積慮的進攻計劃不可能完美無暇,他犯了兩個錯誤:第一就是他忽略了人性裡善良的那一面;第二就是現在的大勢就是一個向上的趨勢,雖然**恐慌乃至他的破壞行動的確可以爲他的狙擊保駕護航,但是在這兩年來漫長的低迷熊市中股市上漲的**已經非常強烈,他已經再也沒有當年索羅斯的機會了。”
龍鑌接着說道:“**猖獗,但是現在科技發達,新一屆中國政治領導人不可能坐視**不管,戰勝**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我們是實體經濟,焦嶸森他要想打垮我們就只能通過自己的佈局先弄垮我們的實體,他才能通過造勢順利完成狙擊任務。所以我還是覺得我們採取外鬆內緊的戰術,先把他的力量全部引誘出來再說。毒蛇龜縮在洞裡時不時的咬你一口最爲麻煩,只有把它引出洞外再一棍子打死纔是最佳選擇,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錢老聞言呵呵笑了,道:“呵呵,小龍,你是不是覺得大家也該休息一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