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說這種石門是宋朝特有的設計,宋朝將軍和其他朝代不同,在重文輕武的大背景下,當中便有極大部分人,開始研究玄學,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方術,這種石門,是隻有宋朝將軍才能設計出來的,玄門。
要說起來這玄門,也不是像咱們想象的那樣,佈滿了玄機,無從下手,老教授說這門在暗處藏有機括,找到機括後,才能發現門鎖,門鎖又是九連環,乾坤鎖等等,反正是不會讓你輕鬆打開,前不久國家就發掘出來了處宋朝將軍墳墓,封住墓室的那扇大門,和這扇石門一般無二。
老教授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把我說的是心服口服,胖子對於這扇門有何玄機,倒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這扇門怎麼能夠打開,見老教授說了半天沒個重點,就皺着眉頭道:“額說,這扇門到底怎麼打開?額急着幫咱們窮苦階級出氣呢。”
我說胖子你還真是能給自己臉上貼金,不過咱們盜墓行業,也的確需要你這號人才啊,不然世人總是誤會咱們倒鬥行業,就比如這老頭兒。
老教授並沒理會我們,大概是想快點進去仙墓,窺探天象卦數的奧妙,只見他十分專注的盯着那扇石門,敲敲打打了番,在門環左邊三掌距離處,猛地拍了下,伴隨着“卡擦”聲脆響,老教授拍的地方,就裂開了條縫隙。
胖子用胳膊碰了下我,道:“還別說,額雖然對這死老頭兒不看好,但還真是有點手段,咱們帶他下來,果然是沒錯。”
我說小胖你就看好吧,人家怎麼說也是教授,肚子裡面的東西,比咱們四個人加起來還要多。
那扇石門上裂開條縫隙後,老教授就用雙手扒着縫隙兩旁,只見他咬緊牙關一個發力,裂縫就被他掰的更大了,一個金屬的物質從裂開的縫隙中探了出來,胖子眼尖,立馬認了出來,喊道:“金子啊。”
老教授已經把那條裂縫掰到了最大,那金屬飾物一覽無餘的展現在了衆人面前,我看的仔細,那上面有很多金屬環狀物質,中間貫穿着根金絲,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啥,王妍倒是“恩?”了聲,道:“莫非是,九連環?”
老教授點點頭,說九連環是古時候一種開發智力的玩具,宋朝已經被用來製造巧鎖了,是用金屬絲治成九個圓環,將圓形套裝在橫版或各式框架上,並貫以環柄,需要按照一定程序反覆操作,把九個圓環非別解開,或則合而爲一才能解開此鎖,宋朝將軍也真是沒事幹了,不好好習武竟專研這等事物。
我光是聽着就覺得這東西複雜無比,便問老教授會不會解?
老教授點點頭道:“這東西,我早就開始研究了,無非也就是那幾種解法,雖然我不能口述解鎖過程,但卻知道如何下手。”
這老頭兒邊說便開始動手,小心翼翼的能撥弄着那幾個金屬圈,我轉身問王妍會不會解這九連環,王妍搖搖頭,說自己雖然知道九連環這種巧鎖,卻並不知道如何破解。
我又問了師父,師父也搖頭說不會破解此鎖,胖子就不用問了,這廝見這鎖第一眼還以爲是財寶呢,問他也是白問,突然,九連環的鎖頭傳來了咔嚓聲響,衆人趕緊看去,只見老教授長吐口氣,擦了下額頭,道:“開了。”
胖子迫不及待的就去拉那石門的門環,隨着“嘎吱”聲響,石門就被胖子給拉開了條縫,師父見狀趕忙去拽胖子,道:“停!”
原來師父擔心石門後面有獨臂將軍設計的毒氣,胖子若是撩足了勁兒把這石門給拉開,被後面毒氣給衝了門面不說,還要害的我們幾個跟着遭殃,胖子明白過來後,趕緊從揹包拿出了防毒面具,戴在了臉上。
幾個人戴上防毒面具後,就繼續用力,把這扇石門給拉了開來。
石門剛剛拉開,就有股黑色的氣體從石門中噴了出來,幾個人來不及躲閃,紛紛給噴了個滿臉,無不驚愕,這黑氣有幾分像是毒氣,虧得戴上了防毒面具,否則這下足夠讓我們下地底下見閻王去了!
衆人趕忙退了出去,再看那團黑氣,竟然久聚不散,裡面的情況被黑氣阻擋,無法看清,胖子急着要進墓穴當中尋寶,見那黑氣久不散去,也是急了,道:“管什麼,反正咱們都戴了防毒面具,還怕啥?從小就受到地主階級的剝削,對地主階級是恨之入骨,他們剝削咱們窮苦階級的寶藏,該被沒收了!”
胖子說完也不等我們,直接就鑽進了那團黑氣,師父見狀就擺了下手,意思是進去看看。
幾個人魚貫而入,黑氣阻擋住視線,可見度基本爲零,只能憑感覺往前摸索前進,走了陣子後,便過了黑氣,可見度也隨着提高,幾個人看到眼前境況後,無不失望,這,這怎麼和外邊沒啥區別?
原來石門後面,是處和外邊雷同的墓道,前方有處拐角,我不得不懷疑拐角後面也是如此,獨臂將軍葫蘆裡面到底賣着什麼藥?難道這只是百年前,他給衆人開的玩笑不成?
我們轉身看了看後面,竟發現石門上方,有個石頭雕刻而成的龍頭,龍嘴當中吐着黑色氣體,下方一片黑氣,黑氣極有可能含有劇毒,我不得不佩服卸嶺力士的盜魁,竟有如此手段,這扇門和毒龍機括相連的地方十分巧妙,若是僅僅拉開條縫隙,還不至於觸動機關,除非把門全部拉開,黑氣纔會噴出,這就是爲了防止那些心細的盜墓賊,拉開條門縫用小動物來試探當中的氣體,另外就是門上機關乃是九連環,被再次關上後,就會和原來一般模樣,如此往復,不知道有多少盜墓賊要死在此處。
思來想去之際,就見胖子端起來來複槍,對着那龍頭開了槍。
來複槍粗大的子彈口徑,打在龍頭上後火星四射,卻絲毫沒有阻擋住那龍頭吐出黑氣,我只當胖子太過冒失,一把拽住他道:“小胖,你幹嘛呢?沒事淨添亂。”
胖子一把撐開我,指着那龍頭道:“水餃,你看那龍頭正在源源不斷的吐着黑氣,要是額不想法阻止,墓道里面還不全得被這黑氣包圍?到時候咱們豈不是凶多吉少?”
我覺得胖子所說在理,只是那龍頭乃是石頭做成,來複槍縱然殺傷力驚人,卻不能把石頭給打掉啊,轉念一想這石門內藏着的機括,和龍頭是連在一起的,搞不好關住石門,龍頭就會停止噴煙。
這麼想着我就朝那團黑氣走去,進到裡面後可見度便成了零,眼前漆黑一片,我兩手前伸,摸黑找到那扇石門,就給關了上去。
黑暗中只聽得“卡擦”聲響,上方那黑氣噴射的氣流便是驟減,我趕忙轉身,想要回去,黑暗中竟然撞到了個人,我以爲是胖子,就讓他走開,誰知道那人並不曾移動分毫,靜靜的站在那裡,我伸手一摸,立馬是倒抽了口涼氣!這不是胖子,這,這是具屍體!
此人身上硬邦邦,冷冰冰的,絕對不是活人,我摸了下他的臉,有些鬍渣,頭戴頂帽子,我渾身冷汗直冒,這來關門的時候可沒有人啊,怎麼關了門就有個人站在身後了?黑氣仍然未散,我也看不見對方,只能繞開朝着來路跑去。
出了黑氣,便看到胖子他們都在等我,我慌忙跑到他們中間,把剛纔有人擋路的詭異事情說了下。
胖子聽罷就笑話我說:“水餃,你不會是膽子太小,出現幻覺了吧?你進去後,額可是看的仔細,哪裡有什麼人進去黑氣當中?”
我搖搖頭,要是我沒去摸那屍體,說我幻覺,我指不準還真的相信,但剛纔那觸摸感太過真實,絕對不是幻覺。
突然,老教授“恩?”了下,指着那團黑氣喊道:“的確是有個人啊。”
由於龍頭內的機括被我關住,龍頭不在噴煙,黑氣也很快散了開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當中站着個,人。
那人背對着我們,也看不出來到底是誰,倒是老教授情緒有些激動,竟渾身顫抖。
胖子見狀說道:“額說,你至於嗎?怎門瞅見個死人,就這反應啊,怎麼說你也是教授啊……”
“你不懂,這,這人,這人才是老張啊!”老教授打斷胖子說道,可能是太激動了,聲音顫抖,竟有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老教授說完就朝着那人跑去,口中還喊着:“老張,怎麼是你?那外邊那位是誰?”
幾個人都覺得十分詫異,老教授怎麼見個人就說是張營長?莫非失心瘋了?此時黑氣已經散盡,可見看到眼前這人穿着上世紀的軍醫,腦袋上戴着的,也是頂破帽子,老教授已經跑到那人身前,可能是害怕屍體有毒,並沒用手去碰,而是站在跟前激動的看着,眼淚都止不住流了下來。
我們過去的時候這老頭兒正在抽泣着說:“老張啊,一別幾年,你也老了,當時不是我不和你來啊,是我當時沒理解到古人們思想領域的成熟,現在知道了,也遲了啊,老張,你不要怪我……”
我見他說個沒完沒了,乾脆就不作理會,和胖子一起繞到了屍體前面,我只看了那屍體一眼,便覺得頭皮陣陣發麻!渾身的冷汗,都流了出來!
這人怎麼是個活人?
此人並未腐爛,胸前一起一伏,面部端詳,緊閉雙眼,鬍鬚和頭髮略顯蒼白,像是睡着了一般,站在跟前,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胖子見狀就道:“教授,您老可認清楚了,額剛纔還聽你叫那具屍體張營長呢,現在怎麼又管這個叫張營長?你不會是腦袋出問題了吧?要是腦袋出問題,額現在就給你來一刀,讓你痛快痛快如何?”
老教授十分激動,聽胖子說罷就搖頭道:“你不知道,剛纔我之所以說氣球上那人是老張,一來是因爲他在氣球上坐着,二來看他體型面部有幾分像是老張,這才斷言那人是老張,現在不同,這人就這麼站在跟前,雖然過了幾十年,卻並沒有變化多少,他不是老張,誰是老張?”
我看了看站着的那人,年齡上的確和老教授有些接近,就問老教授道:“教授,你說這人死了沒?”
師父扶着鬍鬚講道:“這就是一具屍體,不過此處佈置了某種方術,可以讓死人的身體繼續生長,老夫猜測,這也就是那獨臂將軍稱之爲仙墓的原因,張營長當年應當是找到了這裡,在進來的時候,不巧被石門上的毒龍,給毒死了,你們看張營長的脖子,是不是有條血痕?那是毫絲線,毫絲線很細,肉眼很難看出,堅韌性卻要比麻繩還好,想是此處機關所致,毒龍把盜墓賊毒死後,過段時間,門就會自動關閉,同時啓動另處機關,用毫絲線纏住盜墓賊的脖子,將其拉起,下次毒龍啓動時,屍體就會被提上去,這就是爲什麼我們初次進來沒看到張營長屍體的原因。”
師父也是地底下的老油條了,早就看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氣球上那人既然不是張營長,卻是何人?
王妍說可能張營長理解到了一飛沖天的含義,找了個替死鬼吧,老教授也說了,就是體型什麼的像才錯誤估計成張營長,至於他是怎麼找到仙墓的也不用去管了,過去只能用來暢談,卻不能用來深究,咱們現在只要確信一點,就是此處正是仙墓,咱們沒找錯!
幾個人商量了下,既然確定是正確的入口,接下來就必須要處處小心,僅僅一個入口,就有這般玄機,後面更是不可估測,也正是體現了獨臂將軍的過人之處,估計此次行動,將會是我們有生以來,最難的一次盜墓行動!也將會是最驚心動魄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