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雙喜臨門呀!
李奇等人二話不說,趕緊出城迎接,待來到城門前,只見遠處一條條長長隊伍,看不到尾,遠遠望去,是何其的壯觀呀。
那些百姓直盯盯的望着那一輛輛裝滿了糧食的車子,雙拳緊握,興奮的顫抖了起來。
怎地還有官兵?李奇眺目望去,隱隱見到一些穿着制服的男人,不禁愣了下,心中是疑惑不已。
待隊伍走近,李奇藉着晝夜交替時的最後一絲亮光,見到爲首一人,不禁面色一緊,操!怎麼回事?木有小雞雞的怎麼來呢?
爲首一人正是樑師成。而在其身後的人個個都是京城內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呀,像什麼洪八金、楊帆、何九叔等人都來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隻風騷的救援大隊。
但是,樑師成的到來,不得不讓李奇爲之一驚,其實當初在得悉紀閔仁就是幕後主使人時,李奇就又發了兩份書信出去,一份書信是給商務局,一份書信給高俅。 шωш⊕Tтka n⊕¢○
第一封是讓商務局組織東京的大富商來西北考察,商討來西北投資一事,當然,其中肯定將西北的價值狠狠的吹噓了一遍,還上了大宋時代週刊,但是想要得佔得先機,首先得付出,那就是捐獻糧食。那些商人都在李奇身上嘗過甜頭,一聽這西北有錢賺,簡直就是一塊寶地,還不屁顛屁顛的跑來了,生怕落於人後。
給高俅的那封就是將紀閔仁一事告訴高俅,但是其中並沒有提到西夏,而且說的也是含糊其詞,模凌兩可。另外,還將開發西北的事簡述了一遍,請高俅代他上奏,向皇上推薦商務局的張汝霖來鳳翔接任知府,理由也很充分。下一任知府將要面臨的肯定就是開發鳳翔的問題了,而張汝霖既不缺乏經驗,又是商務局出來的,對經濟建設也不陌生,由他擔任再適合不過了。
可是,他並未提到讓皇上派人來支援,所以樑師成的出現。還是讓他感到有些不解。
“爹爹,你也來了啊!”
洪天九一眼就瞧見了洪八金,登時激動萬分,張開雙臂,滿心歡心的跑上前,爹爹...爹爹叫的讓人發膩。
“臭小子!”
砰!
“哎喲!”
可是。待他剛一走進洪八金的攻擊範圍內,就被從馬上跳下來的洪八金一腳給踹飛了。這潑冷水下來,洪天九才幡然醒悟,自己是偷跑來的,心裡老鬱悶的。
哎呀,這還真不是親生的。李奇無奈的搖搖頭。
洪八金指着兒子,怒罵道:“你這臭小子。竟敢瞞着我偷跑到這裡來,還帶着康兒一起來,你真是氣死我了,爲父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李奇一抹冷汗,倒也沒有阻攔,畢竟洪天九抗擊打能力可是非常強的,這一腳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回事。
洪天九感到莫大的委屈呀,爭辯道:“爹爹。是哥哥帶來我的呀。”
高衙內聽了,那還得了,趕緊上前來道:“小九,是你先提起的好不。”
洪八金大怒道:“都這般時候了,你小子還敢頂嘴,看老子今日不。”他話都沒有說完,就迫不及待一巴掌掄了過去。
啪!
“哎喲。哎喲,爹爹饒命呀。”
洪天九見洪八金進入了瘋狂狀態,趕緊爬起來逃跑。要知道洪八金這口惡氣可是憋了一個多月,抄起一根棍子就追了過去。可是論跑步。他真不是洪天九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變得氣喘吁吁,道:“臭---臭小子,你有本事就別跑?”
洪天九揉着屁股,淚眼汪汪道:“爹爹,我好歹也是洪家的九代單傳呀,你要打也回家再打,在這打,我多沒面子啊!”
洪八金氣的眼睛都紅了,暗想,要是等回家再打,就不是我打你,是七公打我了。咬着牙點頭笑道:“好好好,我不打你,你先過來再說。”
洪天九抓抓頭,思考了片刻,隨即搖頭道:“不。你總是愛騙我,我可不會再上當了。孩兒就先回城了,爹爹,你第一次來,莫要亂跑,免得迷路,這裡很多野獸的。”他說完,猛地就朝城內衝去。
迷路?洪八金聽到後面半句,差點沒有氣暈了,咆哮道:“快給我抓住那臭小子。”
洪天九在路過李奇身邊的時候,還抽空道:“李大哥,求你幫忙我勸勸我爹爹。”
言罷,他就飛快的進城了。
李奇邪惡的笑道:“幫忙?我只會勸你爹爹多打你幾下,你這小子太可惡了。”
周華、徐飛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趕緊擋在洪家那些下人面前。高衙內眼珠一轉,趕緊衝上去扶着洪八金,諂笑道:“八金叔,你莫要着急,侄兒知道小九在那裡,待會就帶你去,其實這事都是小九他慫恿我來的,就連走水路都是他想出來的,我爹爹他還好吧?有沒有提起我?”
你小子也真是夠可惡的,你若不想來,小九能慫恿得了你麼。洪八金聽得又是哭笑不得,心中怒氣已消去一大半,苦笑道:“好好好,你爹爹天天盼着你早日回去了。”說到後面,語音中還透着一股幸災樂禍的意味。
周華等人聽了,心中不悅了,等到洪八金一走,就趕緊走了過去,小聲道:“衙內,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
高衙內小聲道:“三郎,我的爲人,你還不清楚麼?你想想看,即便是我帶小九來的,以八金叔的脾性,會放過小九麼?”
“不會。”
“那不就是了,反正小九怎麼也逃不掉八金叔的這一頓毒打,既然如此,何不將責任全部推到他身上去,如此一來,我就不用捱打了,我爹爹還是挺懂道理的,保的一個算一個唄。”
周華撓撓頭,若有所思道:“你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就這樣,可憐的小九又被高衙內這個二貨給深深的出賣了。
李奇看到這出鬧劇是哭笑不得。騎馬迎了上去,朝着樑師成拱手道:“下官見過太尉。”說着他掃視衆人一眼,見張汝霖和蔡勇都赫赫在列,心裡放心不少,拱手道:“各位辛苦了。”
衆人一一回禮,但鑑於樑師成在,也不好多說什麼。
唯獨樑師成見到李奇。那眼珠子都快翻到腦門上去了。
李奇見樑師成這表情,訕訕問道:“太尉,你怎地來了?”
樑師成嘆道:“步帥,遇見你,咱家真不知道要少活多少個年頭。”
呵呵,你丫這話還真是說對了。李奇故作好奇道:“太尉此話怎說?”
樑師成沒好氣道:“咱家都不這把年紀了。這一路跑下來,就快剩下半天命了,這都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
爲了我?拜託,要不是皇上,你會來麼?李奇靠了過去,小聲道:“太尉。你放心,這一趟你絕不會白跑,經我發現,這塊地可是蘊藏的無窮無盡的保障。”
樑師成小眼睛閃了閃,道:“此話當真?”
“下官怎敢欺瞞太尉。太尉,我瞧你也累了,咱們還是先進城再說吧。”
樑師成這纔給了李奇一個微笑。
李奇又簡單的向那些大財主打了聲招呼,而後一行人朝着城裡走去。那些百姓站在道路兩旁。激動之情,無以言表啊,畢竟這糧食等的真是太辛苦了,可謂是一波三折。
蔡勇忽然道:“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將食物分給百姓。”
蔡家的那些下人趕緊拿出一些糕點來,分給那些百姓,嘴上時時刻刻掛着“蔡太師”三個字。李奇見了稍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與樑師成互望了一眼,二人都是心知肚明啊。
來到府衙內,天已經黑了。李奇這嘴都還沒有張開,高衙內那幾個活寶就蹦了出來,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了,旁人若不知,還以爲高衙內他們幾年沒回去了,拉着衆人說個沒完沒了,沒辦法,誰叫這二貨是太尉的兒子,衆人也只能陪着他閒聊,但是目光卻一直注意着李奇,李奇可是他們的財主啊!
李奇見高衙內都把自己當成主人了,倒也輕鬆了許多,趕緊命人燒水做飯。而後才與樑師成去到了紀閔仁的房間。
顯然,樑師成肯定是奉皇命來的。
剛一進屋,樑師成臉色一變,忙問道:“李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和西夏扯上關係?”
李奇一愣,道:“太尉,你都知道呢?”
樑師成搖頭道:“此等大事,你以爲你能瞞得了誰?你可知如今朝中被你弄的是烏煙瘴氣,那些大臣整天就爲了這事吵個不停不休。”
有沒有這麼嚴重啊!李奇茫然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還好意思問咱家?”樑師成沒好氣道:“就在前不久,金國突然派使臣來京,譴責我們撕毀盟約,出兵進犯西夏,衆所周知,西夏已經向金國稱臣了,你怎能任意出兵,而且你也沒有這個權力啊。皇上還收到消息,前些日子種家軍和折家軍的確同時前往西夏邊境,你可別說,這跟你沒有關係?你小子膽子也真不小,竟敢擅自調動折家軍和種家軍,你可知這兩隻西軍代表什麼,皇上是被你弄得是焦頭爛額,沒有辦法,纔派咱家來此詢問此事。”
其實他知道的也並不多,所以說的也是前言不搭後語。
好你個金國,老子與西夏都談妥了,你丫還想挑撥離間,真夠狠的!李奇心如明鏡,嘴上卻故作驚訝道:“不會吧?”
“不會?”
樑師成氣的倏然起身朝着外面嚷嚷道:“把東西都給擡進來。”
不一會兒,只見幾名護衛將擡着兩個大木箱子走了進來。
“打開。”
啪啪兩聲。
只見裡面全是一本本奏摺。
李奇驚道:“難道這些都是---。”
樑師成哼道:“你還不傻。這些可都是彈劾你的。你自己看吧。”
哇靠!這也太誇張了吧,這麼多?多麼浪費呀,如今紙可很貴了,看來都是一羣敗家臣子。李奇隨手拿起幾本看了看,裡面的內容可以說是觸目驚心,隨便拿一條都夠他滿門抄斬,最誇張的竟然還有人彈劾他造反。
“太尉,你應該瞭解我李奇的爲人,我怎麼會做這等傻事,他們擺明就是在誣陷我。”李奇默默的記下了這些人名字,合上奏摺,憤慨道
“咱家信不信你不重要,你還是快點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樑師成不耐煩的說道。
李奇哦了一聲,立刻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但是關於一些禁忌的地方,他肯定是撇的乾乾淨淨。
縱使李奇已經說的很輕了,但樑師成聽的汗流浹背呀,這事遠遠超出預想的範圍內了,他可不想趟這趟渾水,小眼珠子靈動的轉了幾圈,忽然一拍桌子道:“豈有此理!這紀閔仁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勾結外人圖謀我大宋,太可惡了,讓他就這麼死了,還真是太便宜他了。”
李奇抹了一把辛酸淚道:“誰說不是了,我恨不得是把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這小子真是狡猾的緊,什麼事都撇的一乾二淨,看來等他回京,又有好戲看了。樑師成白了李奇一眼,輕咳一聲,道:“其實皇上派咱家來,就是來看看這裡情況是不是真如外面傳言的那麼嚴重,既然這裡如今一切安好,那本太尉也就算是功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