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珞王府緊閉的大門,要說府裡的人沒聽到是不可能的,張都尉握緊了自己的佩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這件驚天大案,很可能關乎殺害內閣大學士的兇手,在第一時間就抵達天聽,誰又敢掉以輕心玩忽職守?
雖然張都尉認爲兇手藏身於銅牆鐵壁的珞王府的可能性並不大,但在禁衛軍當差多年,什麼奇異詭異的事情也都算見識得不少了,往往越是不可能的事,越容易發生。
而且上頭有令,每座府邸都需徹查,不放過一草一木,務必要將兇手緝拿歸案,放過珞王府,可不是他一個都尉能做的決定。
僵持了大約半刻鐘,張都尉身邊的一個心腹忽然貼上身來,獻出了一錦囊妙計,令張都尉眼前一亮。
珞王府裡的人仗着是皇子王府,除了陛下聖旨和口諭之外,就是持有內閣鈞令,也不能輕易搜查,所以十分放心,對門外的敲門聲充耳不聞。
突然,錢管家聽到外面響起一個震耳欲聾的喊聲,“禁衛軍奉命全城追捕殺害徐大學士的兇手,請開府門,配合搜查。”
這樣響亮刺耳的聲音把錢管家嚇了一跳,聽外頭的動靜,全城都被驚動了,因爲有王爺吩咐,他本想不予理會,卻不料,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把耳朵堵住也無濟於事。
這個聲音極富暗示性,誰不接受搜查,就有窩藏兇手的嫌疑,錢管家越想越害怕,渾身一凜,不敢再耽擱趕忙去稟報殿下。
其實,外面的聲音那麼大,軒轅珞早就聽見了,氣得臉色鐵青,想不到一個小小禁衛軍都尉也敢在他珞王府面前撒野?
但動怒歸動怒,他要是閉門不出的話,不等天亮,他珞王府就會成爲全城的嫌疑焦點,授人以柄。
這次,張都尉很有耐心地等候,他彷彿篤定珞王府不會置這種危險的聲音於不顧,不過,他還是想得太樂觀了。
門是開了,一身黑色錦衣俊臉陰沉的華服男子出來,正是珞王,渾身裹着森然的寒意,“何人敢在本王府前大吵大鬧?”
珞王的冷意讓張都尉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翻身下馬,拱手一禮,“卑職禁衛軍左衛營都尉張航,奉命追捕兇手,請珞王殿下海涵。”
“奉命?誰的命?”軒轅珞絲毫沒有海涵的意思,也不打算讓開,這個張航他聽說過,膽大心細,精明能幹,出了名的心思縝密,只冷冷發問道。
張都尉豈不知珞王是在故意推脫?因爲奉命行事,所以擲地有聲道:“卑職持有內閣首輔大人的鈞令。”
軒轅珞視而不見,擡頭看向深邃夜空上掛着的幾顆暗淡星辰,冷聲道:“你不會不知道,就算有內閣鈞令,也無權搜查皇子府?”
珞王氣勢驚人,不過張都尉顯然也不是好打發的,不卑不亢地迴應道:“卑職自然知道,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晚追查到兇手行蹤,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且天色已晚,皇上定然已經歇息,內閣首輔無法請旨,但明天一早,首輔大人必能得到聖旨,徐大學士被殺,兇手至今逍遙法外,人心惶惶,事急從權,還請殿下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