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怡蘭軒。
“師兄,你找到那個姑娘了?”說話的是京城享有盛名的秦世箴公子,俊秀如玉的臉龐上透着一絲異樣的明亮光芒。
“何以見得?”面無表情的軒轅珏淡淡掃了他一眼,冷聲道。
秦世箴毫不在意他的冷淡,他早習慣了太子殿下的冷淡,自顧自道:“只是,她還記得你嗎?”
軒轅珏修長的大手摩挲着手中那塊潤滑的玉佩,眼眸掠過一道詫異的光芒,她竟似全然不知一般,莫非當年的事情她真的完全不記得了嗎?
秦世箴細心地觀察着軒轅珏的反應,好奇道:“到底是誰啊?”
軒轅珏斜睨他一眼,淡漠道:“與你無關!”
“我這不是關心師兄嗎?”秦世箴笑嘻嘻道:“難得有讓師兄感興趣的女人,我身爲師弟,自當上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姑娘芳名一個”槿“字,可我沒聽說過哪家姑娘是這個閨名啊!”
玉佩的背面刻着一個“槿”字,能刻在玉佩上的,除了福壽祿吉祥如意等字之外,不外乎人名,所以秦世箴很肯定姑娘的名字叫“槿”。
面對帝京嘴巴最長,好奇心最重,廢話最多的秦世箴,軒轅珏風華絕代的臉龐綻出一絲冷笑,“你連深閨女兒的名字都知道?”
秦世箴託着下巴,洋洋自得道:“誰叫我人緣好,大家都喜歡和我交往呢?不過師兄要找的人,絕不可能是深閨女兒,因爲深閨女兒認識師兄的可能性幾乎爲零。”說完,他忽然眼眸一亮,曖昧道:“當然,薛家的千金除外。”薛家是太子的母家,自然有認識這座冰山的機會。
軒轅珏雙眸凝結如冰,“不說話你會死嗎?”
“會!”太子殿下向來不苟言笑,放眼京城,敢這樣和他說話的人,只有秦大公子一人。
樓下有動聽的樂曲聲宛轉悠揚,是怡蘭軒的漣漪姑娘正在彈琴歌唱,歌喉動聽,如黃鶯出谷,吸引了不少客人,聞之令人心動,如墜雲境。
直到琴曲完畢,怡蘭軒依然餘音嫋嫋,讓人如癡如醉,漣漪姑娘正準備起身答謝客人的捧場,面前瑤琴忽然憑空消失,瞬間到了一位白衣翩然的俊秀公子的手中,正一臉笑容地看着自己。
怡蘭軒做的就是歌酒生意,常年在怡蘭軒的人,各色登徒子見得多了,對此情景早已經見怪不怪。
那俊秀公子搶了漣漪的瑤琴,伸手輕挑漣漪的下巴,調戲道:“果真是美人,我見猶憐啊。”
漣漪姑娘臉色微變,卻仍不改楚楚動人之態,“公子有什麼事嗎?”
俊秀公子淡淡一笑,漣漪眼前立時覺得春光瀲灩,耳目一新,接着,他手指輕動,曲調驀然傳出。
與之前哀傷婉約的曲調截然不同,他的歌聲灑脫而昂揚,彷彿大漠長嘯的雄鷹,彷彿馳騁沙場的戰馬,激盪心田。
那公子邊彈邊唱,絕美瀟灑的姿態令人歎爲觀止,原本對這輕薄了漣漪姑娘的登徒子頗有微詞的人,現在也忍不住被這一幕的精彩吸引,而忘了英雄救美。
那俊秀公子橫坐在欄杆上,彷彿偌大的怡蘭軒只有他一人,優雅而不羈。
一曲終,琴聲,歌聲,皆有繞樑三日連綿不絕之感,在怡蘭軒很少聽到這種曲風,令人耳目一新,讚不絕口。
不知何時,一位風姿綽約的藍衣女子站在了俊秀公子對面的二樓。
不少人認識她,這女子別看年紀不大,卻是怡蘭軒的老闆,怡蘭軒是京城最大的銷金庫,不過沒人知道她的名字,都喚她九娘。
九娘看着那俊美絕塵的少年,一雙水眸劃過一道難以捉摸的暗光。
樓上的秦世箴對這一幕目不轉睛,看着一旁巋然不動的軒轅珏,瞭然於心,肯定道:“這曲子我從來沒有在京城聽到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曲風和格調,是由塞外胡笳改編的。”
他停頓了片刻,才慢悠悠道:“塞外胡笳?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其實是個女人。”
軒轅珏不緊不慢地掃了他一眼,他立即感到後背一寒,卻不知死活地湊上前,八卦道:“莫非師兄要找的人就是她?”
“你這張嘴實在太討人厭了。”軒轅珏手指一伸,秦世箴就發現自己說不出來話了,他不信師兄看不出來那是個女人,師兄素來喜怒無常,深不可測,問題是這女子到底是誰呢?竟然引起了師兄的這般興趣?同樣也引起了他的強烈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