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東瀾禮官畢竟是在本國京城被刺身亡,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做出表示,以示誠意。”慕容迦顯得極有風度,他篤定,這個誘人的條件,軒轅珏一定會接受。
得到了龍鬚蘭草,沒有紫陽流光,龍鬚蘭草就是一株很快就會枯萎的廢物,毫無用處。
而龍鬚蘭草對江夏郡主如此重要,有釀造之法則可釜底抽薪,不再受制於北越,所以,紫陽流光的釀造之法,對軒轅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卻不料,軒轅珏的胃口遠不止如此,在慕容迦桃花般妖嬈的笑容中,軒轅珏眉頭只是淡淡一挑,“價值連城的賀壽之禮,再加上七位使臣的性命,東瀾的顏面,都是無價之寶,區區釀造之法,豈能輕易打發?”
釀造之法是北越三寶之一,在軒轅珏眼中,竟然如此廉價,北越帝怒不可遏,“軒轅太子?”
軒轅珏無視北越帝的怒氣,質問道:“怎麼?難道陛下認爲區區死物,比得上活人的性命和本國的國體?”
北越帝又覺心頭一陣火起,慕容迦知曉軒轅珏善於攻心爲上,暗中向父皇表示交給他來應對。
面對軒轅珏的野心,慕容迦輕笑一聲,“軒轅殿下的意思是?”
釀造之法,軒轅珏自然志在必得,但他要的,絕不僅於此,輕描淡寫道:“再加邊塞十座城池。”
他說得輕輕淡淡,卻讓北越帝的臉色頓時凜若冰霜,到了此時,他越發認定,此事都是軒轅珏在背後一手操縱的,目的就是想不戰而屈人之兵,輕易得到北越的疆土。
空氣中立刻靜了一瞬,慕容迦微微挑眉,脣邊勾起意蘊不明的笑意,“東瀾使臣被殺,我北越已經傾盡全力追查,將兇手就地正法,並以國寶紫陽流光的釀造之法相贈,軒轅殿下卻得寸進尺,莫非以爲我北越可欺嗎?”
“北越可欺不可欺,並非本宮和你們在養心殿脣舌之戰,就可見分曉的。”軒轅珏眸中的冰霜一如既往,渾身散發着王者之氣,意味深長道:“紙上談兵,說得再精彩,也無實際意義。”
慕容迦忽然一笑,他眉眼如畫,令人賞心悅目,可在他深不見底的鳳眸裡,有種看不見的計算,軒轅珏如此有底氣,可以調動百里長卿的大軍,難道百里長卿已經真的臣服於他?願意聽他差遣?
因爲軒轅珏和百里長卿關係的莫名變化,使得慕容迦竟然有種投鼠忌器的感覺,其實他也明白軒轅珏不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的真實目的絕不是所謂十座城池。
養心殿氣氛僵滯起來,北越帝依然面呈怒色,眼神沉鬱,慕容迦和軒轅珏對視片刻,斂去眼中精光,露出一臉的純良無辜,“軒轅殿下,此事事關重大,容本宮和父皇商議之後再做決定,如何?”
軒轅珏淡淡一笑,恰到好處地停止了進攻,“希望陛下和慕容殿下不會讓本宮失望。”
“那是自然!”慕容迦眼波流轉,美得觸目驚心,但不動聲色的暗中較量卻已經在空氣中鋒銳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