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瑤姑姑道。
安寧郡主當然知道薛皇后是在恐嚇自己,不過若碧嬋真的進了慎刑司,她並沒有把握不咬出自己來,忙道:“皇后娘娘,碧嬋是臣妾從北越陪嫁過來的,臣妾瞭解她,她不是心腸狠毒之人,向來心地善良,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還請娘娘明察。”
見寧妃爲自己求情,碧嬋心裡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自己輕鬆得太早了,薛皇后又怎麼可能給寧妃面子?冷笑道:“數根銀針刺入身體,活活悶死,再投入深井,這就是寧妃口中的良善之人?”
安寧郡主自入宮之後,一直都是看別人笑話的角色,這還是第一次被逼到無法反抗的絕境,暗中瞄了一眼惠妃的方向,卻見惠妃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眉頭深深凝在一起,沉默不語。
薛皇后對碧嬋不感興趣,但對寧妃感興趣,意味深長道:“碧嬋,你爲什麼要殺了新荷?”
“奴婢沒有…”
她話音未落,瑤姑姑就狠狠賞了她兩個大嘴巴,厲聲訓斥道:“皇后娘娘面前,還敢狡辯?”
瑤姑姑下手極重,碧嬋的臉隨即腫了起來,瞥見寧妃娘娘眼底決絕的光芒,知道自己保不住了,她心下一狠,咬牙道:“新荷偷了奴婢的手鐲,奴婢當面質問,可她死不承認,奴婢一氣之下,就失手殺了她。”
“這麼殘酷的折磨,還叫失手?”薛皇后眼中半絲笑意也無,看得安寧郡主毛骨悚然,“看來不僅寧妃聰慧過人,連你的奴婢一樣狡黠。”
事實擺在眼前,無從抵賴,安寧郡主咬咬牙,不情不願地向薛皇后這個老女人屈服,“臣妾管教下人無方,請皇后娘娘責罰。”
百里雪忽道:“母后,依兒臣看,寧妃倒是很會管教下人,你看這殺人的手法不僅乾脆利落,而且事後的掩飾也極盡精妙完美,若不是母后英明,新荷就死得不明不白了,皇城就多了一具冤魂。”
薛皇后看也不看軟軟地跪在地上的碧嬋,“拖出去。”
“是!”瑤姑姑就命人準備將碧嬋拖到慎刑司去,安寧郡主見狀,心下一急,“皇后娘娘,雖然碧嬋犯下大錯,罪無可恕,但臣妾和她畢竟主僕一場,能否讓臣妾和她話別幾句?”
“說吧。”薛皇后淡淡道。
安寧郡主急忙擠到碧嬋身邊來,神情極爲不忍,悲傷道:“碧嬋,你好糊塗,爲了一隻手鐲,你就犯下大錯,也是本宮沒有管教好,是本宮對不起你。”
“娘娘,你千萬別這麼說。”碧嬋當然不死心,還以爲寧妃終究會想辦法救自己的,心下一動,再次用眼神暗示,看在大皇子的面上,一定要救救自己。
惠妃見狀感嘆道:“碧嬋伺候寧妃也算是盡心盡力,主僕情深,皇后娘娘素來宅心仁厚,可否網開一面?”
薛皇后美麗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惠妃連這個也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