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雙腿曲起.悠閒地搖晃着.嘴巴嘟起:“不要.有怪味兒.”
“沒有的小姐.我已經放了很多紅糖.很甜的.”
“真的.”阮安安伸着天鵝般的脖子.一個勁兒地朝那碗紅紅的糖水瞅去.
五兒把它端過來.笑着說道:“小姐快喝了吧.剛剛我去後廚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阮安安一邊埋頭試着薑湯的溫度.一邊問道:“什麼事兒.快說.少在本小姐面前吞吞吐吐地吊胃口.”
五兒這才笑道:“聽說那個姑爺……”她剛一出口.就自己變了臉色.平時和小丫鬟們逗樂亂喊.現在居然順口讓小姐聽到了.
阮安安好似沒有聽到.繼續喝着薑湯.她這才放心下來.繼續說道:“那個妙鬆少爺.帶了一個能掐會算的大仙回來.他吩咐廚房裡面.好好做幾道菜.來款待這位大仙.”
阮安安一聽.撲哧一聲笑出來.把薑湯灑了一地.
“什麼大仙.又是哪個裝神弄鬼的騙子吧.這個傢伙.倒是自來熟.把我家的廚房拿來招待外人.不行.本小姐要去會會這個大仙.如果真是騙子.就幾棍子打出去.順便連那個妙鬆神棍一起打出去.”
五兒一聽.嚇了一跳.連忙道:“小姐使不得.如果被島主知道了……”
阮安安白了她一眼.不樂意道:“我爹知道又怎麼了.大不了我不動那個妙鬆.就只揍那個什麼狗屁大仙.讓他帶回來的人.全部下不了臺.看他還能得瑟到哪裡去.”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眼睛裡全是狡猾的算計:“不行.我不能這麼莽撞行事.”
“對……對.”五兒連忙敲邊鼓.這個小姐從小就是一個犟驢子.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兒.除非她自己想清楚了.不然誰也不想改變她的注意.如果旁人勸她.她越發驢性來了.反而更加要去.
她不知道的是.阮安安這次出入江湖.吃了好大的虧.幾次三番都是爲了一時的口舌之快.才招致的毒打.
人家說吃一塹長一智.她都摔了那麼多跟頭.早就把腦子磕碰清楚了.
阮安安在園中來來回回地踱步.分析着各種懲辦方法的利弊.終於下定決心.說道:“五兒.你去給我監視他們.如果有異動.馬上彙報我.本姑娘慢慢陪他們玩兒.先看他們出招.我再見招拆招.一定要整死他們.”
五兒見自家小姐眼中綠油油的光.滲得她又是滿頭大汗.她嘴上諾諾地答道:“好的小姐.”
媽呀.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要是一會兒兩人打起來了.殃及池魚的都是她這個小蝦米.如果島主知道是她報的信.一定會把她扔進湖裡餵魚的.
阮安安喝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糖水.頓時所有的毛孔都打開了.她笑眯眯地坐回鞦韆上.悠閒地盪漾着.呢喃道:“哼.小樣兒.看姐姐我不把你朝死裡踩.”
再說那個妙鬆.把一聲老道裝的夜舒黎給帶回了島主府.這個消息迅速地給了阮天祥.
爲了安全起見.阮天祥是很排斥外來的陌生人來到府上的.再怎麼說.這裡住着一個皇帝的血脈.還是自己的夫人.他不得不防.
得知了這個消息.這次阮天祥倒是出人意料地只是大手一揮.笑道;“誒……他即將成爲這個島上的主人.帶一個人回來怕什麼.你們多派些人盯着他們.別來打擾夫人就是了.其他地方可以隨便去.”
下面的人得了島主的準信.都急急忙忙下去部署去了.
老道一身灰色的布袍.眼瞼微眯.嘴裡默默地念着經文.一路昂首闊步地走在前面.
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白色袍子的年輕人.前前後後圍着他打轉.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個老道就溜之大吉.
“大仙.你說我黴運當頭.具體應當怎麼祛除啊.我本來想搞一碗狗血喝下去.不知道這個辦法可行不.”妙鬆兩眼放光.死死地盯着老道臉上的變化.
“無量天尊.善哉善哉.”這些口頭禪.都是尤芊襲教給夜舒黎的.管他道士和尚.反正念出來.在這個時代也沒有人明白是什麼意思.反倒是讓人感覺很高深.
夜舒黎也學得有模有樣.所謂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從小就在江湖上打滾.什麼雜七雜八的人沒有見到過.稍微加一些新的元素.這個現代化的神棍高手就出爐了.
他頓了一下.慢慢地說道;“公子.你現在最着急的.應該就是想搞定你的新娘子.等把新娘子拿下了.什麼黴運都會自動消失.”
妙鬆爲難起來.剛剛腹瀉完.臉上還是蠟黃一片:“這個……正是在下的難題.那個女人……哦不對.是那個姑娘.簡直就是油鹽不進.隨便小生做什麼.她都不喜歡.這個事情愁死人了.”
夜舒黎一個沒有憋出.差點笑出聲.他那額頭上粘的不是很結實的眉毛.迅速抖動了幾下.他輕咳一聲說道;“其實我們道家.有一種雙修之法.所謂陰陽相互相生.同修同德.還有有許多異曲同工之妙.”
妙鬆使勁抓了抓頭髮.吸着氣說道:“大仙.我還是不明白.”
夜舒黎一咬牙.拔出背上被的拂塵.狠狠地一敲他的腦門.罵道:“朽木……朽木也.”
妙鬆頭上吃痛.也只能咬牙忍了.欲哭無淚道;“請大仙指點……我是實在沒辦法啦.”
“說白了.就是讓你逗女孩子開心.這麼簡單的事情.是個男人都會.你怎麼不會呢.”
妙鬆張口結舌.就是這個意思啊.他連忙追問道:“那要怎麼做.”
只見這位法力高強的大仙.雙手迅速一閃.從胸口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上面還是很鮮豔的桃紅色.
妙鬆一見.大失所望道:“這不是普通的荷包嘛.能有什麼稀奇.”
老道荷包抓回手中.轉身欲走:“既然公子不相信在下.那在下就告辭了.”
妙鬆大急.連忙抓着他的袖子:“別走你別走.我信你還不成嗎.具體要做什麼.再怎麼樣.也比喝那個狗血好吧.”
老道轉過身來.這纔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如果是一般的荷包.本道會拿出來嗎.這個是道家之物.拿去送給你的新娘子.保證她對你服服帖帖.回心轉意.”
妙鬆一聽.頓時驚喜道;“真的有這樣的奇效.真是妙啊.”
說罷他就急不可耐地抓過來.湊在鼻子上深深嗅了一下.皺着眉問道:“大仙.我怎麼聞着這個味兒有些怪異.”
老道探頭過來.用手遮住嘴.悄聲說道:“混蛋.你那麼大聲做什麼.這裡面加了本道作了法的符灰.專門管男女之事的.女孩兒一聞.就會神魂顛倒.倒時候.你還怕拿不下這個姑娘.”
妙鬆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邪.眼睛裡也冒出了專屬於男人的兇光.如果這個小小的荷包.能讓那個女人對自己百依百順.然後順理成章下.成爲自己的女人也不無可能.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還怕這個到手的島主之位給飛了.
夜舒黎身爲男人.都被這人無恥的眼光給噁心到了.他又伸出拂塵.狠狠地抽在這個**的大腦上.恨鐵不成鋼道:“你小子想到哪裡去了.這個只是讓女孩子對你有好印象的.到時候你自己誤會了.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被人打斷狗腿.老道可不負責.”
妙鬆一聽.頓時就焉兒了下來.全身激起的熱情也冷了幾分.不過能讓阮安安喜歡自己.也是一件好東西.
他一咬牙.下定決心道:“好.如果這事兒能夠成功.我就給你們道觀兩千兩銀子的香火錢.外加給道君菩薩一個金身.”
夜舒黎嘴巴一撇.兩邊的八字鬍翹了起來:“非也非也.你當老道做這些.就圖你的那幾個臭銅錢.所謂姻緣以結不宜解.貧道這樣做.完全是在修煉自己的無量功德.”
妙鬆一聽.更加相信他.連忙巴結道;“是……是.大仙神通廣大.小生絕無半點懷疑.”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小僕來報;“稟公子.你命後廚準備的酒席.已經準備好.”
妙鬆聞言樂呵呵地讚道:“好.你小子機靈.等本少爺坐上了島主的位置.升你爲大總管.”
小僕一聽.差點閃到腰.就算這個草包公子.把大總管給自己做.那自己的老爹去做什麼.到時候還不被老爹把腦袋敲破.
不過他還是笑道:“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妙鬆把腰一彎.笑着對夜舒黎拜道:“大仙請隨我去喝一杯水酒.而後再做其他的事情.”
夜舒黎有意要記住這裡面的格局.聞言也隨口答道:“好.”
妙鬆公子隨着大搖大擺的大仙身後.就像一隻聞着骨頭香的哈巴狗.點頭哈腰地一路奉承.可憐了我們的夜大俠.做了幾個月的皇帝.早就被那幫官員把馬屁都拍出老繭了.根本就是油鹽也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