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公主想好了,七十三是北子靖的敵人,你這大周的公主,當真要隨着北子靖的敵人一起走?”沈若溪又開口。
七十三聞言看了沈若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的笑容似乎與生俱來的溫柔,笑起來暖的能讓寒冬裡頭的花兒綻放。
這個女人……越來越有意思了。
明香可沒有聽清楚沈若溪話裡頭的關係,冷哼一聲:“沈若溪,你當真以爲北子靖那麼重要?這個男人你拿去吧,本公主不要了。”
這話,實在是大言不慚啊!
可確定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
她不要北子靖?她往北子靖身邊湊都得不到北子靖,當然只能不要。
而且,現在,她說什麼都不能留下啊!
是她將沈若溪推出去的,是她給七十三機會挾持沈若溪的。她若是留下,北子靖還能讓她活命嗎?
沈若溪嗤笑一聲,沒再接話。
明香落到北子靖手裡,什麼苦都吃過,還被嚴刑拷打的身體虛弱。可,北子靖爲什麼沒有直接殺她?
因爲,她是大周的公主啊!
而且還是一個手握重兵,非常受到大周皇帝重視的公主!
一旦她死在北子靖手裡,大周就有足夠的理由對北子靖發難。
大周不講信用對東秦出兵是一會事兒,他們理由充足全力出兵是另一回事。
只要明香死了。那麼,大周就不再是幫助北燕的名義出兵;那麼,大周也有主導權!
但是,明香沒有看清楚這層關係呀。而且,就算她能看清楚,她也不可能留下的。犧牲她性命來給大周鋪路?她可不幹。
七十三已經退到了東秦軍營百米之外,闖一次東秦大營,他竟然能直接從正門回去,這可有意思的很。
弓箭隊全都在城牆之上,沒有一人敢追出來,只有北子靖一步一步的跟過來,卻必須和七十三保持十米的距離!
他那雙凌厲的眸子,盯着的一直都是七十三的手,他唯恐七十三冷不防扭斷沈若溪脖子!
七十三說不想傷沈若溪是真,傷都不想傷她,又怎麼會殺了她呢?
到了安全地方,他正要放了沈若溪自己跑,可這個時候沈若溪忽的開口:“七十三,你不是爲了和我交換解藥吧?”
若七十三當真是這個目的,他酬勞都付了,怎麼會甘願得不到回報?
他……恐怕就是爲了用她將北子靖引開!
七十三垂眸,只能看到到自己下巴下的一顆腦袋,烏黑的秀髮,只用簡單的絲帶紮了頭髮,沒有一件多餘的頭飾。
能得到他欣賞的女人,果然聰明!
“你是在爲自己反悔找一個心安理得的藉口吧?”七十三淡淡的,這傢伙不承認!
沈若溪冷嗤一聲:“你別指望老孃還會出來單獨見你哪怕一秒鐘!”
一秒鐘?
這是多長時間?
這個時代可沒有“秒”這樣的計時單位。然而,就在七十三狐疑的瞬間,北子靖身影一閃飛掠而來!
震人心魄的威壓和殺氣,明香都嚇得臉色慘白了,她腿都有些發軟!
七十三瞥了沈若溪一眼,這個女人,跟他聊兩句竟都是帶着目的的!
一剎那,北子靖就能到他的面前!他此時可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將沈若溪當誘餌,一把朝北子靖丟過去,轉身便跑!
本以爲北子靖會追殺他,可是,沒有。
一接住沈若溪,他看都不多看七十三一眼,只是扶住她,讓她站好,低聲道:“有點疼,忍一下。”
接着,就咔嚓一聲幫她將胳膊接好。
他的聲音,溫柔的,沈若溪連痛都忘了。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反倒是她急的大叫:“杵着幹什麼,追啊!”
瞬間的功夫,別說七十三了,連明香都已經跑沒影兒了,怎麼追啊?
高手過招,機會就在瞬間罷了。北子靖花時間接住沈若溪那片刻,足夠給七十三逃跑的時間了。
北子靖垂着眸子沒有說話,一言不發、面無表情,任誰都無法看出他此刻在想什麼。
“咔嚓。”沈若溪另一條胳膊也被接好了。
沈若溪急的跳腳:“難得的機會,爲什麼不追?你給我接什麼胳膊?”
北子靖還是一言不發,看着她。雲將軍匆匆帶着人跑來,可一見殿下這神情,全都安靜的杵在原地。
沈若溪本心急如焚的,很快就被他眼神看的安靜下來了。難得的機會……可因爲她沒了。
“我……我下次補你一個機會……”半響後她才帶着歉意開口。
她心頭連法子都琢磨好了,七十三不是中了她的細菌毒嗎?她可以用解藥釣七十三出來呀!
可是,她的話音都沒有落下,下顎就被一隻溫暖的手一把擒住,還沒反應過來面前這傢伙想幹什麼。
脣,也被堵住了。
剎那間!一陣吸氣的聲音!
雲將軍他們睜大了眸子看着眼前的兩人,連呼吸都忘了。衆人不約而同,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
然後他們才接受現實:殿下真的在衆目睽睽之下就和沈小姐親上了呀!
又不是他們在親親,可是他們反倒是一陣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沈若溪的情況沒比他們好多少,她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回過神之後,第一個反應不是推開北子靖,而是趕緊看看身邊都有些什麼人!
她一眼朝雲將軍他們掃去,雲將軍本事打算帶人追擊的,這可帶了一大票人呢!
被這麼多人瞪大眼睛看着……好丟人的!
幸得她這一眼,雲將軍他們終於知道該怎麼做了,集體,齊刷刷……
向後轉!
齊步走!
一!一!一二一!
沈若溪可沒有因爲他們離開,就自在了。她這才趕緊要推開北子靖。
可她力氣本就比北子靖小的多,雙手剛被接上,此時根本使不上力氣啊!
她一動,北子靖吻得更深了!
沈若溪腦海一片混亂,也不知什麼時候,她都沒有動了,而且還下意識的迎合他!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北子靖終於是放開了她的脣,可依舊將她抱着好緊好緊。
他這纔開口:“不痛嗎?”
什麼不痛嗎?沈若溪沒有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他的聲音幾許沙啞和低沉,就像是有魔力,誘惑着人沉淪。
沈若溪便覺得自己着了他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