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子書不同意若心和沈若溪切磋,若心沒有立即回答,眸子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北子書。
女人對某些事情的直覺最準確了,翼王,他對沈若溪維護的有些過頭了吧?
發現了這點,若心頓時感覺心情不錯,“那要不翼王代替沈小姐切磋?”
她竟然這麼好說話。
北子書立即就要答應,沈若溪示意他不要開口,淡淡的看向若心:“一點小事哪裡需要勞煩翼王出手,公主,請吧。”
她總感覺這若心不懷好意,可是,這裡是東秦不是西楚,若心這個西楚公主,就算不懷好意又能幹什麼呢?
沈若溪一句請之後,若心抱拳行了個江湖禮,立即就出招!
她自幼習武,曾經還是北子靖身邊唯一的女護衛,功夫自然不弱。沈若溪沒有留手,直接拿出真本事應對。
就在這國公府大院內,兩個女人說打就打。北子書和若心的侍女退到一旁,侍女時不時掃北子書兩眼,也不知是提防他出手幫忙,還是看上他了。
北子書可沒有心思在意侍女,目光緊緊盯着若心的一招一式,越看眉頭皺的就越緊!
若心招招下手不留餘地,她是真的想傷了沈若溪!
兩人交手動靜頗大,可國公府的人一個都見不着。殊不知此時,沈國公就在遠處閣樓上看着這邊的一切呢!
“這個野種,竟然會功夫。”沈國公整個人消瘦的都脫相了,可他那雙眸子卻依舊陰狠毒辣。
站在沈國公身邊的男人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全在沈若溪身上。
上次見她的時候,還在北燕。那時候她展現出來的輕功已經出乎他意料了,沒想到才些許時日不見,她的功夫又進步了。
見七十三緊緊盯着沈若溪,沈國公冷哼一聲:“哼,當真是隻狐狸精。”
他也是男人,他也喜歡過人。他怎麼會看不懂七十三眼中的情愫呢?
沈國公是昨日夜裡甦醒的,醒來之後他的手下就將他昏迷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全都稟告給他了。
秦王府內他安插不了眼線,可這整個東秦發生的事情就沒有一樁可以逃過他的耳目!
沈國公目光落在沈若溪身上,這個小雜種哪裡好?怎麼看怎麼厭煩。
“你閉嘴。”七十三沒有看沈國公一眼,可聲音卻冰冷的很。
沈國公絲毫沒有將七十三的寒意放在心上,嗤笑一聲:“可惜你來晚了,要早倒個一年,本國公命人將那雜種扒光了送你牀上去。”
話音剛落,七十三突然掐住沈國公脖子,殺意四起!
“你真當本公子不會殺你嗎?”七十三眼中嗜血的殺意驚的沈國公一顫!
就算沈若溪不是沈國公的親生女兒,可好歹也是他看着長大的,說話這麼難聽,不覺得噁心嗎?
七十三遲遲沒有要鬆手的意思,直到沈國公快被掐死了,他才放開。冷漠的一甩衣袖,像是要把什麼髒東西彈開。
沈國公倒在地上直喘粗氣,眼中的陰狠濃了幾分,可隨後又化開。
他跟七十三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可還是第一次見這個男人發這麼大的火。他不會看錯,七十三發火是在維護沈若溪!
宮城蕊那個賤人生的小賤種,沒想到還有兩分迷惑男人的本事啊。
沈國公不氣惱,眼中反而閃過兩分陰險的笑。他一直以爲七十三的心是銅牆鐵壁,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撼動呢。
呵呵,一個人只要有了重視的東西,那他就有弱點!
沈國公不再開口了。而下方,沈若溪和若心交起手來,還當真一時間難分高下。
若心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斷魂的毒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創傷,她的內力大不如前,可她自幼習武,這幾年雖然事情多有些耽擱練習,可她有空的時候都有習武。
她以爲自己打贏一個沈若溪應該是輕而易舉,卻不料沈若溪比她想象中難纏!
“沈小姐,看來你沒有偷懶,有勤加練習哦。”若心不管心頭是什麼想法,可面上卻對沈若溪笑攆如花。
當初,她對她那位姐姐幸合也是如此。
沈若溪眉頭微蹙,沒有接話。她看不慣若心的笑臉,分明招招下手狠毒,卻對她笑的那麼燦爛,這種笑容太難看了!
而且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接話,她看似應對自如,可其實每一招都小心謹慎,不然一個鬆懈就能讓若心得到機會將她重創。
若心好似沒有發現沈若溪的冷漠,她依舊笑的很友好:“沈小姐有這等本事,本公主就放心了。如此一來你至少不會連累殿下。”
她說的很誠懇,似乎真的一切都在爲北子靖考慮。
可沈若溪纔是北子靖的未婚妻,她有什麼立場爲北子靖考慮?
沈若溪眸子不悅的眯了眯,心頭雖然不高興,但還不至於被挑釁。她專心應戰。
可聽了這話,北子書不高興了,看熱鬧不怕事兒多,冷冷的嘲諷:“明合公主多慮了,沈若溪和當年的你不一樣,我哥只會把她嚴嚴實實的護在身後,不會讓她往危險的地方跑。”
這就是未婚妻和手下的區別。
這個時代的主僕觀念很重,在北子書眼裡,若心想要以當初的主僕情誼來教訓沈若溪,還不夠分量。
沈若溪一言不發,她心底沒有那些主僕觀念。若心也聞言明顯怔了一下。
好機會!
兩人本就打成平手的局面,沈若溪只要抓住這個機會,若心就能被重創!
可是,她卻停手了。
她也並非什麼光明磊落之人,可這瞬間看見若心眼中的失魂落魄,她竟然就停手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若心把時間用在鞏固她在西楚的權位,可曾經的舊人們不會在原地等她。
以前北子書和雲峰等人都把她當做朋友,可現在沒有一個人支持她。
就像此時,失神只是瞬間,她一發現沈若溪停手了,毫不遲疑回身對着沈若溪就是一掌!
此刻,閣樓上。
妙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七十三身邊,恭敬的低頭:“公子,可以走了。”
北子靖已經朝國公府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