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倫昊首領怕是不清楚詳細情況。”舒於大臣笑的僵硬，已經完全不想搭理倫昊了。
單于是用那些多餘的東西去大秦換糧食的，他們匈奴不缺那些東西，而且那些東西再好也吃不飽。
整個匈奴誰不知道國內缺糧食，倫昊還說那樣的話。
只不過這些舒於大臣懶得說，他可不覺得需要向倫昊解釋單于的安排。
北笙在人羣中目送着舒於大臣等人走遠，她也狐疑：“那些事情倫昊是在哪裡聽說的？”
擴建都城當初是交給暗四負責，此事外人可不知道。
其他部族的首領到了之後問過此事，已經知道此事是她手下的人策劃的，但當初剛剛抵達的時候，對此也毫不知情的。
“走，回去找暗三。”她估計，支夷找過倫昊了。
回到院子叫來暗三，他聽到北笙詢問的情況頓了一下，“屬下一直盯着他派出去的侍衛，支夷自己出去散心過兩次，有單于的人跟着，屬下便沒有注意。”
有單于的人跟着，而且去散心也接觸不到人，他就沒把重心放在那上面。
現在看來，支夷是故意用侍衛應該他的視線。
“屬下辦事不利。”暗三愧疚的低着頭。
他心頭也納悶，他一直是暗中盯着，什麼時候被支夷發現了？
“不必在意，此事無關緊要。”北笙沒有責怪的意思。也不一定是暗三暴露了行蹤，也許支夷做事比較仔細，做出來的那套是防止有人暗中盯着他。
不過，這個結果對北笙來說不算是壞事。
鬼力熙本來就打算要對付倫昊，倫昊要是表現的再囂張一點，他就是自己在作死。
到時候都不用暗中聯繫人對付他……完全可以擺到明面上來。
“你去調查古悠汗和支夷是不是真的沒有聯繫，這個不能出差錯。”吩咐完，北笙就讓暗三下去了。
不管支夷找倫昊是爲了逃跑，還是唆使倫昊造反，對北笙來說都沒有關係。支夷一個人是做不了什麼的，只要古悠汗沒在背後支持他。
次日，朝貢就開始了。
匈奴的朝貢和宴會一樣，酒肉席間說事情。
朝貢的一切事宜早就準備好，這些事情也是舒於大臣安排的，北笙覺得舒於大臣好賢惠……對外能安民定國，對內能做好家務，宴會這種女人家操辦的事情也讓他做。
簡直是輔佐君王治理天下的一代良臣啊。
北笙想着，一定要給舒於大臣漲工資！
北笙在家穿的都是大秦的衣服，今日她也得出席，衣服必須給換成是匈奴的。
拓跋鐵也從軍中回來了，上午到了北笙院子，等着和鬼力熙一起去宴會。
“單于在幫公主穿衣服，很快就出來了。”小桃她們都在外頭等着，見拓跋鐵出來找鬼力熙，就讓他一直等着。
拓跋鐵一愣：“單于還做這個？”
雖然知道單于已經越來越沒出息了，但沒想到已經完全淪落成奴才了。
乖乖，這到底是圖啥啊？
見他那驚訝的表情，小梨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掃了她一眼：“傻子。”
別的事情單于都做了，穿個衣服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公主還伺候單于洗澡呢。
這能叫當奴才嗎，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樂趣。
對上小梨的視線，拓跋鐵立即賠笑，“是。”
小桃鄙視了拓跋鐵一眼，說他是傻子都答應。到底誰比較沒出息？就他這樣，也不知道是以什麼立場覺得單于沒出息。
屋子裡頭，鬼力熙和北笙說着話出來，又向他細說了一下往年進貢的場面，讓她對即將參加的宴會多一分了解。
“今年倒真有部族給你送美女，我讓小梨去查過，跟着柔然首領一起來的那姑娘就是他自己的閨女，平時還很寵愛的。”北笙邊走邊說。
“柔然首領比較容易說話，態度好一點回絕他，他應該也不會說什麼。”鬼力熙說道，見她面上對部族首領給他送美女的事情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他也想過一些事情。自己以前後院那麼多女人，那時候她心裡多不舒服啊。
可他那時候沒有在乎這種事情，若非暗四提醒他，估計現在那些女人還在他後院裡頭。
他就想到，要是北笙也在後院養幾個男人，他肯定特別特別不樂意，肯定直接去把那些男人大卸八塊。
誰要是給她送美男，他直接把送美男那人宰了！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收美女的。
北笙倒是不知道他還有這麼些心裡活動，她只是想着：“柔然去年的收成不好。”
冬季的災荒，柔然最爲嚴重。雖然朝廷資助給柔然的物資也最多，但也只是解決百姓的口糧而已。
而柔然自己得囤積貨物應付此時的進貢，一方面災荒的時候柔然首領也給百姓播了物資，他是真的沒啥東西可進貢的，只能供自己的女兒。
“這個我倒是知道。”鬼力熙似乎猜到她想做什麼，又道：“若是爲了不要他進貢的美女就讓減免他們今年的進貢，恐怕不妥。”
“嗯？怎麼不妥？”北笙正有這個想法呢，柔然既然拿不出東西來，若還非逼着他們拿出來，這樣他們也只能進貢美女了。
“每個部族的資源都不多，沒有誰能輕輕鬆鬆應付每年的朝貢。若讓他們看到這個特例，以後不給朝貢怎麼辦？各個部族每年要進貢，災荒之時我也得資助他們的。”
到時候他拿不出資源來，別人可不會體諒他窮。
北笙一時間沒說話，片刻後，才嘆息一聲：“若商路打通了，此時就不會有這些煩惱。”
他們大秦，有的是物資，而匈奴這裡，好多金礦。匈奴以西的幾座高山，全是金礦。
那幾座山都是鬼力熙的，但知道山裡有金子也沒有去挖，就是因爲挖了也沒用。
金子……不能吃啊！
鬼力熙揉揉她的發，這事情還是他來處理比較妥當。心裡也知道商路很快就會打通了，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讓其他部族覺得他不缺東西就不給進貢。
不然他還留着他們的首領之位做什麼？
現在還沒有到不讓他們進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