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罵公主是小賤人!”小桃立即搶答,並且這孫子看着公主的眼神……非常噁心。
只是後面這句小桃就沒有說出來了。
鬼力熙的目光當即充滿寒意,但是柯靼立即辯解道:“閼氏身爲都城的女子人,見到遠道而來的客人不表明身份,我怎麼知道她是閼氏?”
柯靼還理直氣壯的很。
他着意思,還把自己當成是遠道而來的貴客了。
北笙被氣樂了:“你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覺得你一個柔然將軍的兒子到了我們都城,我和單于應該把你當客人招待?”
柔然首領到了他們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的。雖然主人家的禮儀不能丟,但主人家的人禮儀是對值得禮儀相待的客人。
這個到了都城不但不去宮城跟單于打聲招呼還直接跑到新區店鋪強買的柯靼,竟然還覺得自己是客人。
柯靼被北笙的話氣的臉色通紅,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對他一陣嘲諷。
“呵呵,看來單于是瞧不起我們柔然的將領了?”柯靼也覺得生氣。
像他這般孔武有力,武藝高強的人,必定是保衛領地的一方好手。首領不知道多重視他這樣的人才,甚至別的領地的首領都想把他們父子招攬過去,可單于居然對他不屑一顧。
單于這麼不尊重他,就算以後他要另尋他主,也絕對不會投靠到單于手下!
鬼力熙懶得跟這個腦殘多說,本來打算一刀砍了就了事,現在看來,對方應該嫌棄一刀砍死的太舒服了。
北笙倒是有興致說兩句,她好笑的問道:“你覺得單于應該瞧得起你?”
她倒是不一竿子打死全部的柔然將士,目光上下打量這個柯靼,使勁兒瞧,也沒發現什麼地方足以讓人瞧得起。
柯靼氣的咬牙,北笙樂道:“看你的態度對單于很不服啊,莫非是受到你們柔然首領影響?”
“我們首領年年給單于進貢,如今首領手下的少將軍到了都城……”柯靼想到什麼說什麼,但他話還沒說完,尚悅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撲通”一聲就跪在鬼力熙面前:“單于千萬不要聽信小人讒言,我父親對單于絕對沒有半點不服!”
方纔她還寄託期望柯靼能如何妥善的處理傷了單于的罪名呢,合着,他的能耐就是耍橫啊?
戰場上可以耍橫,看對方將領不順眼,直接砍就是,砍死了對方自己就是英雄。在柔然也可以耍橫,一父親對柯將軍的恩寵,柯靼怎麼耍橫都有人罩。
可這裡是都城了,面對的是單于啊!
如今他們整個柔然的兵力加起來恐怕都抵不過單于一個人的兵力,柯靼自己要作死是他自己的事情,可別禍害柔然。
而且,說什麼柔然年年上供。可事實上,單于撥給他們的物資比他們上供的多的多,特別是今年,還用許多金子來充填物資上供。
單于對他們已經格外開恩了,他們要是說什麼上供的事情,這簡直是無恥啊。
還有,柯靼總是覺得自己有本事,可攻打義渠的事情,若是沒有單于發話,誰敢挑起戰爭?
這場仗也根本不難打,打贏是必然的事情,有什麼可驕傲的。而且單于手下的拓跋勇士就比這男人英勇無數倍。
柯靼鄙視的看了一眼尚悅,心道蠢女人沒出息,這種時候竟然不知道站在自己男人身邊。
北笙對尚悅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也懶得浪費時間見識柯靼的無恥了。
見她沒了開口的興致,鬼力熙對暗三道:“帶下去。”
柯靼不服的大聲嚷嚷,覺得這些人對他很不公平,分明就是欺負他孤身一人到了都城,要是他這次帶的人手足夠,單于還敢這麼對他嗎?
“單于,我之所以傷了你,是你自己衝上來的,與我何干?”自己往他的刀口上撞,還要給他定罪嗎?
鬼力熙陰沉着臉沒有開口,北笙倒是忍不住:“我印象中,匈奴的男人個個都是鐵骨錚錚趕嘴敢當的硬漢。”
哪怕當初拓跋鐵的父親拓跋將軍,知道自己闖禍了要被問罪了,也是想辦法減輕罪行,爭取寬大處理。
這柯靼算是刷新她的認知了,果然,人渣這種東西是沒有固定出產地的,任何地方都有。
“他那樣的人畢竟只是個例。”鬼力熙道,心底卻覺得這個柯靼太丟匈奴男人的臉了。
這次和柯靼一起來的人,除了尚悅其他全部都被扣押,連同柯靼帶來的財物。
到了宮裡,尚悅請求鬼力熙不要牽連柔然的時候才把詳細情況告知。
這次來都城購買物資其實是柯將軍的意思,當初發現物資隊伍的就是柯將軍。
柔然首領不是那麼主動的人,但柯將軍提起了,他也確實覺得能買到物資的話是好事。就算買不到,也沒有什麼關係嘛,反正過冬的時候單于也是要賑災的。
覺得沒有損失,就交給柯將軍辦了。
柯將軍吩咐柯靼過來,柯靼對柔然首領囑咐的要對單于尊敬一些,他愣是一句話沒有聽進去。到了都城完全把朝廷的店鋪當成了一般的生意人,把自己當成是個大客戶似的耍威風。
雖然最後尚悅確定了單于確實沒有牽連柔然的意思,但還是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心裡還是忘不掉鬼力熙,但再忘不掉也沒有什麼能比她父親更重要。
鬼力熙這裡很快就向柔然首領發去通文了,柔然首領看到是都城發來的通文,本來還以爲是單于要給他發物資,可等看到通文的內容,整個人都被嚇蒙了。
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忙召見柯將軍。
“柯靼這孩子在都城闖禍了,竟然拿刀砍傷了單于。現在單于要我捉拿你去問罪,這可怎麼辦啊!”
柔然首領急的跺腳,柯將軍爲他的領地征戰一生,他可不想這麼對待有功之臣啊。
柯將軍也皺着眉頭:“一年多來,單于讓女真和義渠被滅,現在又到了我們柔然。單于這是想做什麼啊?”
讓他去被問罪,他傻了纔會願意去。但細說最近單于的動靜,也很讓人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