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唐樂樂下班的時間,七十三照常去接她下班。這兩日生活都是如此,給唐樂樂打官司的那位律師也已經到了,跟唐樂樂瞭解說明了案子的情況以及開庭的時間。
見律師表現的很鎮定,對此很有信心,唐樂樂就放心了。
東哥失蹤,金碧輝煌的員工報了警,但暫時還沒發現屍體。
副經理當時看着七十三的口型心頭就一直惦記着東哥的行蹤,沒想到要求見東哥的時候,真的被警員告知東哥已經失蹤了。
副經理臉色頓時就變了,在心頭琢磨了一番,就要求見七十三。
而市長那邊也嗅到了什麼,江城連續發生了兩件失蹤案,市政廳出面對警局施壓,讓儘快查清楚東哥人在哪裡。
第一次開庭就在明天,而今晚,江家。
“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綁架這種事情她都敢做,還有什麼她不敢做的?”江辭海對着江母大發雷霆。
“女兒都說了,她也是被綁架犯綁去的,你爲什麼每次都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江母坐在高檔的歐式沙發上委屈的摸眼淚:
“現在出了事情你好意思罵我,女兒長這麼大,你管過她一天嗎?”
江母本來胸有成竹,她相信鄭律師的能力。可是在知道唐樂樂的律師是什麼人的時候,她就擔憂了。
說起對女兒的管教問題,江辭海是有點無話可說。但每次他插手糾正女兒一些錯誤問題的時候,自己老婆就在自己跟前這麼委屈的哭,這叫他怎麼管?
“行了,這事……我們再想辦法打點。”江辭海心煩意亂,現在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私了。
江母在外人面前雖然強勢,但跟她那個女兒一樣,依仗的都是江辭海。聽見丈夫語氣軟了下來,江母眼睛一亮:“你想賠錢給原告讓她撤訴?”
“撤訴?你以爲刑事案件也能隨便撤訴嗎?”江辭海板着張臉:“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是被害人和警方聯名上述的,被害人看得上那點錢,莫非警察局還能被賄賂?”
江母頓時就焉了,現在沒了主心骨,擦擦眼淚委屈巴巴的問道:“那怎麼辦?我們賄賂法官……”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江辭海氣的大喝一聲:“你給我閉嘴!”
江辭海啪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氣衝衝的瞪着江母:“我算是知道梓語爲什麼做事那麼沒分寸,這都是跟你學的!你真以爲錢是萬能的?錢要是能凌駕於法律之上,我怎麼不花錢買個主席當?!”
他做生意雖然很多手段,雖然也鑽法律的空子,但從來不敢去踩法律的界限,不敢不把法律放在眼裡。
結果他的妻子女兒倒好,把他當成是萬能的了,當真以爲他手裡的錢什麼都能擺平嗎?
江母被吼得縮着脖子:“那你說怎麼辦?”
江辭海眯起眼睛,心裡琢磨着事情,好久後纔開口:“滾回房裡去休息,這事你別再插手。”
見江母不樂意,江辭海警告的看着她:“省的越幫越忙。”
江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房去了,她走了之後江辭海就給鄭律師打電話。
鄭律師在爲開庭做準備,沒有那麼早睡。接到電話立即趕到江家別墅。
“鄭律師,梓語的案子你有幾成把握?”見到鄭律師,江辭海直奔主題。
鄭律師慎重考慮了纔開口:“要讓江小姐無罪釋放,只有三成的把握。”
江辭海看向他,他解釋道:“如果綁匪們都咬定事情和江小姐無關,願意獨自把事情扛下來,法律是沒有辦法給江小姐定罪的。”
但怕的就是,動手的綁匪們改變口供。
東哥的突然失蹤,讓他們所有人都不安的很。
“綁匪們都在警察手裡,不改口供的可能性……很小啊。”江辭海若有所思的說道。
“但是明天我們還有接觸他們的機會!”說起這個,鄭律師眼睛發亮。
江辭海眯起眼睛,好久後問道:“如果無法當庭釋放,讓梓語受到最低刑法的底線在哪裡?”
鄭律師認真想了自己手裡的資料和證據,“如果對方沒有直接證明江小姐罪名的證據,我能讓她緩刑。”
江辭海並不是很懂法律,鄭律師解釋道:“綁架罪判刑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根據情況判無期。但是江小姐並不是處於勒索的目的劫持唐樂樂,我可以從教唆犯罪這方面下手。”
並且唐樂樂並未受到傷害,江梓語就只是教唆犯罪未遂。且,江梓語事出有因,唐樂樂行爲不檢,勾引江梓語未婚夫。
鄭律師並非狂妄自大的人,特別是知道這次自己的對手是誰之後,他已經設想各種可能。
而唐樂樂那邊,許律師也在商討案情。
徐律師從一開始就看出江梓語沒有構成綁架,他這邊在從教唆犯罪和故意傷害罪入手。
“江梓語從前沒有案底,她這次的行爲也沒有構成嚴重犯罪,要想判她死刑或者無期是不可能的。唐小姐,你本人希望江梓語得到什麼樣的處罰?”徐律師說道。
“我要她公開對我道歉!”唐樂樂想了一下,堅定的說道。
她這幾天也看了下法律相關知識,才發現,江梓語哪怕當真得手了,也不會受到太嚴重的懲罰。
唐樂樂心頭非常不甘心,唯一能讓她舒服點的,就是江梓語以江家大小姐的身份對她公開道歉。
道歉一旦公開,就算對江梓語沒有什麼嚴重的懲罰,但江家養出這樣一個女兒,江家就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徐律師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既然唐小姐心底有了主意,那你出庭的時候一定要堅持。不管對方的律師言辭多凌厲,你都不能畏懼。”
唐樂樂點點頭,十分堅定。她纔不會畏懼,不管對方多凌厲,她都不會畏懼。
徐律師又看向七十三:“至於宮先生,你如果不想公開自己的身份,明日就不能出庭。”七十三點點頭,這個世界的法律條條框框的複雜的很,他現在對這些東西還不清楚,不會隨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