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哉遊哉地走到三鼎堂門口,一個小廝攔住我,我毫不客氣地把他推到了一邊。這時一個戰將揹着手出來了,個頭比我還大。小廝對他說:“這傢伙敢闖堂子。”
戰將雙手抓住我,想把我抓起來扔出去。從他熟練的手法看得出,他以前幹過這種活。我紋絲不動,然後把他抓起來,舉過頭頂。“好漢別扔!”
我就這樣舉着他到了吉堂主的跟前,他旁邊的兩外四個戰將都拔出了兵器,做出保衛堂主的架勢。吉堂主:“壯士爲何而來?”
我舉着那個戰將:“來投明主。沒想到你們以這種方式迎接。”
吉堂主:“要是你事先打個招呼就好了。”
我說:“我當然要先來實地考察,看看是否來對地方了。”
吉堂主:“你肯定來對地方了,很快全國就會江湖一統。靠近勝利者總會安全的,也是能夠發大財的。”
我擡頭看了看頭頂上的那個戰將,然後對吉堂主說道:“老實說,我得看看你們有多大的實力。”
吉堂主知道我的意思:“啊,我找個最強的戰將和你切磋一下,以免你誤會。卞戰軍,給這位壯士交流一下!”
吉堂主的旁邊一個皮膚暗黑色的大漢拿出一把兩尺長、兩寸寬的刀就出來了,個頭與我差不多,但是看起來比我壯實。
卞戰軍衝着我就說:“我殺人無數,但從不殺無名鬼。”
吉堂主呵斥道:“我是讓你和他交流,誰叫你殺他了?”
卞戰軍:“堂主,這年頭到你這兒來騙飯吃而被我殺死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想,如果他連我的武藝都不如,還不如我保護你呢。也許這個人就是勁大一些,還不如去國家隊當舉重運動員,他吃了豹子膽,敢往這裡闖。”
吉堂主不再說什麼了。我把頭頂上的那傢伙放下。我對戰將已經看透了,不過還是記住“小心無大錯”。爲了取得吉堂主的信任,我把身份證給了他們,名字變成了黎煉印。然後我把上衣掀起,讓他們看到我的暗鏢在皮帶上。
卞戰軍認爲我在賣弄,便說:“你看來夠我吃十招。”
我呵呵一笑:“如果我十招之內不能把你搞掂,我絕不再進廣州一步!”
卞戰軍被激怒了,從來沒有誰和他說過這種“大話”。他是久經沙場的主,殺人如麻,竟然身上沒有傷,頗似常山趙子龍。他二話不說,一刀就向我刺過來。這刀穩、準、狠,要是常人,必然斃命。他是右利手,所以右手執刀。我很納悶,一般用這種短刀的都是雙刀,互相加強威力,難道他的左手有殘疾?
我往他的左側快速躲過他的刀鋒,用右手去抓他的左手。我的意圖是同時用我的左手去抓他的右手。只要他的兩手被我抓住,我就可以快速制勝。
可是我錯了,他的左手突然發出一隻梭狀的鏢,大約有7公分長,最粗的地方有兩公分,直刺我的眼睛。我的頭一後仰,他的第二刀接踵而至,確實是個快刀手!
普通的戰將經他這三招非死即傷。我發現他急於取勝,防衛不足,就在後退防守的時候,兩鏢齊發。一鏢直取面部,另一鏢刺向胸部。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兇狠的出招,竟然在似乎無招架之功的時候突然反擊,他趕快頭後仰,整個身子九十度向後彎曲。兩把飛鏢像離弦的箭一樣依次從他的面部、身子前面掠過。他還以爲自己厲害,能躲過我的飛鏢。其實我完全可以致死他,只是考慮以後要與這些戰將相處,只用了八成力,而且後發射向身子的鏢,給他防衛的時間。
毫無疑問,我贏得越快,我越能引起吉堂主的重視。所以我不想再和卞戰軍囉嗦,兩腳同時開弓,踢到兩個手腕,把他的短刀和另一把梭形飛鏢踢飛,我的兩個膝蓋順勢擠壓到他的脖子前面,令他產生窒息的感覺。我怒斥道:“還打不打?”
卞戰軍見我的雙手還沒用就產生了瀕死感,把四肢放鬆了。吉堂主拍起雙手:“好身手!”馬上讓人
給我安排入堂禮儀,還有五星級賓館。對我說:“黎先生先休息一晚,我們明天給你安排事情幹。”
我在賓館住下後,吉堂主把狗頭軍師邵諸葛叫來,當然還有五大戰將。剛纔我闖三鼎會的時候,邵諸葛出去辦事去了。吉堂主便把我的情況詳細給邵諸葛講了。邵諸葛順了一下陸小鳳式的小鬍子,沉思一會兒,說到:“堂主,這個黎先生的身手確實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如果是黑道上的,怎麼也得聽說過。”
吉堂主:“我也知道,民間總有高人深藏不露,只是偶爾臥龍飛天。”
老謀深算的邵諸葛道:“這樣的人是帶刺的玫瑰,用得好,我們可以兵無不克,戰無不勝,反之,我們就會受到致命的打擊。所以摸清他的底細是關鍵。”
吉堂主:“戶籍民警裡有我們的人,她查證了,確有此人,各項信息都相符,身份證是公安局正式頒發的。”
邵諸葛:“看來是民間的高人。當年劉備求諸葛亮還三顧茅廬,我們何不去賓館會他一下,同時也可以瞭解其它情況,防止奸細滲透。”
吉堂主便領着邵諸葛、卞戰軍這兩個文武大員來賓館了,司機在外面,沒進來。我正準備睡覺,趕緊迎接他們。邵諸葛說:“既然先生雪藏民間,怎麼想起來出道呢?”
我說:“諸葛亮自比管仲、樂毅,可見他不是不想出,而是在等待名主。可以想到,定天下大勢才精彩,諸葛亮當然不想錯過,所以,如果劉備不去請,他也一定會自薦的。”
邵諸葛很文縐縐地笑了一下:“何以見得?”
我說:“要是三國鼎立的局面木已成舟,就不需要諸葛亮那樣的智慧了。”
邵諸葛作出沒有聽懂的樣子:“這與你幾千裡來投奔三鼎會有何聯繫?”
我說:“我雖然在民間,但是知道你們三鼎會想把中國的江湖一統。我想,這肯定會遇到很多困難,也需要文武官員建功立業。等江湖一統後,就英雄無用武之地了。以後三鼎會恐怕也要改爲獨鼎會了”
我和邵諸葛越談越深入,然後邵諸葛讓吉堂主和我談,有點像諸葛亮和劉備縱談天下。最後他們就走了。
吉堂主一行回到三鼎會,他對邵諸葛說:“黎先生的文韜武略了得。看來這個世道是扶強不扶弱。”
邵諸葛說:“這叫馬太效應,強者更強,弱者更弱。他的文韜不在我之下,他的武略比我們所有戰將都強。”
吉堂主:“我可不希望出現得到臥龍、鳳雛,而鳳雛死的悲劇。”
邵諸葛:“堂主說到哪裡去了。我和他的智慧各有所長。”
第二天上午吉堂主仍然命令我在賓館待命,他對我還是有所放心不下。他和邵諸葛開始部屬統一全國幫會的戰爭。
吉堂主:“敵死三千,我死八百算不上大勝,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邵諸葛:“談何容易。拿着哪些上千年的冷兵器如何能做到這點。我們三鼎會經過這幾年的大力發展,在人數上比任何一個幫會都多,但是不幸我們要統一全國江湖的消息一經傳出去了,無法做到遠攻近交,各個擊破。如果打成消耗戰,我們可能打兩個大的幫會就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第三個大的幫會便會順勢把我們滅掉。”
吉堂主:“這種人海戰,人員死亡必然極多,警方不可能不管,有可能以此爲藉口把三鼎會滅掉!用槍支對付他們的冷兵器能成嗎?”
邵諸葛:“我考慮這個問題好長時間了,我們動用槍支警方也會找到藉口滅掉我們。”
吉堂主:“可是使用原子彈警方不是更有依據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嗎?”
邵諸葛:“原子彈不是拿來用的。”
吉堂主:“既然不用,怎麼能發揮作用呢?”
邵諸葛:“自從美國在日本廣島、長崎投原子彈後,幾個核大國從未實際使用過原子彈,可是卻維持了大國地位,比如,蘇聯解體後,俄
羅斯很弱,美國便得寸進尺,但是俄羅斯一提原子彈等核武器,美國人就只好收手。”
吉堂主:“那麼,我們的原子彈怎樣不戰而屈這些幫會呢?”
邵諸葛:“用小噸位,比如100噸TNT當量的原子彈在南極洲冰川上爆炸,讓所有主要邦派的代表都去觀看一個10公斤的裝置的如此威力,就是要讓他們相信,如果不投降三鼎會,我們就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讓他們從地球上消失。投降後還能保住他們的地位和金錢美女。”
吉堂主:“那麼讓誰去送這個信呢?你也知道,我們經常有送這種信息的信使被對方扣押或者殺頭的。”
邵諸葛:“我覺得這個黎先生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敢獨闖各大幫會,傳遞明確的信號,同時他的高超武功恰恰是我們三鼎會威力的證明。”
吉堂主:“妙哉!妙哉!我的格言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邵諸葛:“我們應當從過去的經驗教訓中總結,達到疑人要用,用人要疑的境界。所以我們除了黎先生必須知道的外,儘量少讓他知道我們的底細。什麼是保存得最好的秘密?就是知道的人最少的秘密。”
下午的時候,我被他們叫去了,吉堂主對我說:“你到上海九合會去傳遞一個信息,就說我們有一種很厲害的兵器,讓他們派代表來參觀。還要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不投降,我們在幾百米外就會叫他們堂主從人間蒸發。”然後吉堂主給了我一大疊錢,我就馬上坐上了最近的一班從廣州白雲機場到上海虹橋機場的飛機。
我已經喬裝打扮,九合會的人認不出我了。我說是廣州三鼎會的信使,把信封給看門的看了。我進上海九合會後,見朱堂主的兩旁是西方戰將威爾遜,北方戰將彭獅,又有兩個新的戰將,估計是招來的或者提拔的。
我把信給朱堂主後,也簡單把信息口述了一下。看完信後,朱堂主把信一撕,勃然大怒:“拿下信使,拉出去砍了。”
我說:“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
朱堂主手一揮,幾大戰將殺了過來,我用飛鏢衝出重圍,直取朱堂主的咽喉。我這才發現朱堂主的兩個手背是用鐵抱起來的,向外有十個銳利的尖峰。所以他向我的兩個前臂麼猛刺。要是我事先不留個心眼,我的雙前臂就廢了。因爲安資在上海的同事倪水告訴過我,朱勇的功夫深藏不露,除非他的戰將敗北或保護他不利,他纔會露一手。所以,我一直在觀測他會使什麼絕活。我事先已經觀測到他的兩手總是縮在袖口裡面,我懷疑可能有蹊蹺,在他雙手擊向我雙前臂的第一時間我就發現他手背的秘密。
我雙手一縮。抓住他的手腕往上猛推,讓他手背的十個銳利的尖峰刺向他自己的脖子。“戰將們,停止!”朱堂主當然想保命,對幾個戰將命令到。他們不敢違抗。
我對朱堂主命令到:“叫他們把撕碎的信粘好,如果20分鐘後還做到好,我就殺了你!”
那些戰將馬上叫來一個手足麻利的嘍羅,先在碎紙片拼湊好,再在一個白紙上塗上漿糊,把碎紙片挨個貼上去,最後按信箋的大小把白紙剪下。我又命令到:“再讀一遍!”
朱堂主被迫做了。我問:“派那個代表去?”
朱堂主:“派我的弟弟朱華去。”
我說:“限三天內到三鼎會報到,否則我會來取你的人頭。聽見沒有?”
朱堂主好漢不吃眼前虧:“聽到了!”
然後我用類似的方式把信送到了北京的白虎堂、東北的兩個幫會,西北幫會和西南幫會。
果然三鼎會以外的六大幫會各一名代表三天內齊聚三鼎會,然後乘飛機到澳大利亞南部。三鼎會已經有人在那裡接應。爲了防止這六名代表在途中滋事,他們也讓我去看管這六人。
我們乘坐租來的飛機到了澳大利亞很南面的一個島嶼,然後乘直升飛機到一艘離南極海岸不遠的船,最後乘船,踏上了南極大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