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修弄出來的裂縫,在我進去後沒多久,就把我轉到別的地方去。
等我睜眼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醫務室這三個字,心裡一咯噔,這又是哪個世界,我這又是佔據別人的身子嗎?
“喂,你還好吧,不會被砸傻了吧?!”
有人拿着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後轉頭問着醫務室負責的老師,說:“老師,你快來看看這人,睜着眼睛沒反應啊。”
“怎麼了?”老師走了過來,也跟着拿手在我面前晃動着,然後問着我,“同學,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剛搖頭,就覺得有種想吐的衝動。
恰巧這時,有人從門外進來,他看了過來,而我也看向了他,一股子本就快到喉嚨的噁心感,瞬間席捲而來。
“哇!”
從吐出來的東西來看,我佔據這身子的原主早上吃的是豆漿油條。
站在門外的人不辨喜怒地看着我,說:“既然是我砸到你的,我會負責的。”說完,就拽拽地離開了。
醫務室的老師看了一眼我的嘔吐物,說:“可能有點輕微的腦震盪,你還是在躺躺,我讓你們班主任通知你家長過來領人。還有你,南宮勝,你去幫她把這地給拖了。”
“爲什麼是我啊?”被喚做南宮勝的人愁眉苦臉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找拖把跟簸箕過來收拾地板。
我忍着難受閉上眼,開始接收這副身體的記憶。
原主名字叫做李小白,就讀於這所學校,是高一的學生。在早上早讀課結束的時候,她是去圖書館還書,就遇到了飛來橫禍。一個藍球帶着強大的力量往她這邊砸來,直接把李小白給砸暈了。
我呢,也就好巧不巧在這時進了她的身子。
在醫務室躺了一會兒,李小白的母親就來了。
李小白的母親是一個在街上擺攤賣衣服的小販,她一來就擰着我的胳膊,說着:“平時都讓你小心點了,你怎麼還這麼粗心大意啊?”
“媽,輕點,我疼。”
我往後躲了躲,李母也沒有使多大力,見我現在無精打采的樣子,便說着:“走了,回家。”
“好。”
我從牀上坐起,穿上鞋子。
李小白的家住的不遠,坐公交車,坐幾個站臺就到了。現在學業也不重,她也沒有申請住校。學校裡也有照顧這些晚上回去不方便的學生,晚自修可以不用來的。
和李母回了家,我就安心躺着,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感覺好多了。我就揹着我的書包,上學去。
李母也準備着出門進貨去,她是在別人家店門口租了一個小地方,只在晚上的時候出攤。因爲,晚上的時候逛街的人多,李小白有時會過去幫忙,平時都是在家看書。
到了學校,我儘可能的遠離操場。
操場上依舊有人在打籃球,只是再也沒有出現昨天那種飛球事件。
“阿言,那學妹在那裡!”有人指着我對着他身邊的人說着。
聽那聲音,好像昨天在醫務室裡的南宮勝。
“學妹,你等下!”
南宮勝跑了過來,因爲剛打了一場暢快淋漓的籃球,他喘着粗氣,把一個信封給了我,說:“這是阿言給你的醫療費,你收着,去買些東西補補吧。”說完,他就跑回去打球。
我看着手裡的信封撇嘴,不過,還是收了起來,不要白不要是我一貫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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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課鈴聲響起時,操場上的人都沒有了。
做早操的時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個女同學,她讓我跟她一起走。
我沒有答應,依舊站在隊列裡面。
“李小白,跟我去廁所,我有事跟你說。”
“不去,有事在這裡說也一樣。”我回答着。同時,我想着,這人一定也是一個重口味的人,不然外面空氣如此美好,爲何想不開,要去廁所裡面聞五穀輪迴的味道呢?
“李小白,你別過分。”
我詫異地看向那人,說着:“我怎麼就過分了?”
“放學後門見。”說話的人撞了我一下,然後就走到我身後去,跟別人站在一處。
可是,等到放學後,我直接往前門去。本來,我就沒有答應她,要去後門的呀。再說,前門離公交站臺還要近一些。
下午上課的時候,我的課桌椅不見了。
等到老師來的時候,我依舊站着。
“李同學,你站着做什麼?”
這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是我們班的班主任,她開口問着,然後又看了一圈,又說:“奇怪,你的課桌椅呢?”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不見了。”我站的筆直。
語文老師說:“那你先跟別的同學合坐一下,下課後,我去看下監控,哪些人做的,你們趕緊把她的椅子搬回來,不然我就要報告校長,到時候,是要記過的。”
教室裡面鴉雀無聲,語文老師也沒有在耽誤她講課的時間,直接開始她的課程。
下課的時候,把我桌椅搬走的人,沒有把我的課桌椅搬回來。我也沒有去找,反正課桌椅是學校的,又不是我的,沒有坐在我原本的課桌椅上上課,我也不會尷尬,也不會覺得丟臉。
所以,等到語文老師在第二節課開始的時候,專門過來看我的課桌椅有沒有被搬回來,發現那些人根本沒有悔過的心思,她直接說着:“誰做的,我已經知道了,我會通知你們的家長,你們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傍晚下課時,我便去找語文老師,說着:“老師,我想要跳級。”
“你要跳級?”語文老師看着我,說:“李小白,你的成績一般,跳級很辛苦,有時候課程跟不上,還要在補一年,我勸你還是先打好基礎吧。”
李小白的成績只能算是中等,跳級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很少。
然而,今天同一個班級裡面已經有人對我表現出了敵意,我不想跟一些比我心裡年紀還小的孩子掐架。所以,跳級到別的年段去,是我現在能想到的法子。
雖說,還有轉學這個法子,可是,李母爲了李小白能夠好好讀書,已經付出了很多。我不想因爲一些小孩子的事情,再去讓李母操心。
“老師,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就是想試一試。”我開口說着:“如果成功了,也能讓我母親肩上的擔子少一些。”
語文老師知道李小白家裡的情況,所以,她想了想,便點頭說:“那好吧,我會跟學校領導爭取的。”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我的課桌椅是由幾個大人去擡回來的。
上面被人塗了許多顏料,還有人在上面寫字,都被幾個大人洗乾淨了。
上課的時候,班級裡面少了幾個女同學。
我的後桌玲玲在下課的時候,給我扔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寫的是,我被班裡的幾個女同學孤立了,讓我小心些。
可是,爲什麼我會被孤立卻沒寫上去。
時間一晃,這個學期就結束了,第二學期的腳步在寒假過後,悄然而至。
因爲第一個學期期末成績,我有明顯的提高。所以,語文老師便找我到她的辦公室,說着:“李同學,你現在還想着跳級嗎?”
“嗯。”
“那你要有個心理準備,過些天,可能會給你做個考覈,考覈通過,你就能直接去高二。”
“謝謝老師。”
“這還要靠你自己的努力。”語文老師拿出了幾本書,說:“這些書裡面或許會有你考覈時,要面對的題目,你拿回去看吧。”
“嗯,謝謝老師。”我接過書,感激地說着。
我要跳級的事情,還沒有跟李母說過。我想等我跳上去了,再給她一個驚喜。
讀了差不多兩個月半的時間,跳級考覈就來了。
一個教室裡面就我一人,面前的卷子,還是高二年段的測驗卷子。
卷子上面有英語的題目,也有語文數學,還有幾道地理、化學、政治等。
坐在教室裡面的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他翻着書本看,也沒有注意我。
我拿着筆,寫着卷子上的題目。
等到外頭鈴聲響起,一節課的時間結束,我的卷子也寫好了。
當我把卷子放在講臺上時,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便接過卷子,說着:“你可以回去了。”說完,他就立即評改。
我走出教室的那刻,我就覺得勝之不武。經歷過太多世,這樣的考試,我也經歷了很多場,有些知識早就在我的腦子裡面,每一次都是重新溫習。
唉,勝之不武啊。
最後,如我所願,我跳級到了高二七班。
高二七班的班主任,指着教室裡的一個角落,說着:“你以後就坐在那邊吧。”
我就搬着我的課桌椅,就坐了過去。
在許多人不解的目光下,我依舊穩若泰山的坐在角落裡,看着黑板上書寫着的知識。
等讀了一個月半,我就再次申請跳級,找的依舊是原先的語文老師。
語文老師拿着手裡的紅筆,說着:“李小白,你的進步我是瞭解的,可是,這樣跳級,你不累嗎?”
“我不累,老師,我還想跳級,還請你幫幫我。”我誠懇地說着。
語文老師放下筆,說着:“要不這樣吧,李小白,你就說,你有把握跳到哪去?我一次性幫你跟上面的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