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露出一個笑臉,說:“那你能堅持到現在纔來找我們,也是挺有耐心的。”
“不,我是把那幾個酒鬼找到了,從他們的口中,知道當年的確是小雪讓人他們去欺負霓裳,我纔來替霓裳報仇。”明玉想伸手去碰霓裳的鬼魂,霓裳的魂魄卻害怕的往後一縮。
因爲流雲和明玉是成年的男人,他們身上有着很重的陽氣,還都保留了童子身,一般的魂魄受不住這種陽氣的靠近。
明玉說:“對不起,這些年讓你一直陪着我東奔西跑。”
霓裳身上的屍油和骨灰,是最近才製成這根香。平時,都是明玉隨身攜帶着。
燃氣的味道慢慢地從廚房那邊飄過來,明玉說:“我們那時曾說過,四個人永遠都會是好朋友。霓裳,沒有你,我們都過的不開心。所以,我們會陪你永遠在一起的。”
當明玉和流雲打過架以後,明玉曾私下裡見過流雲。明玉說:“霓裳的死,讓我一直很困惑。你如果想要跟我一起找到真相,就幫我盯住小雪那個女人。”
所以,當小雪離開那個城市後,沒幾個月就遇見流雲。
流雲在手機裡面聯繫的那個備註爲警察的人,其實就是明玉。
每次,流雲把手機放在客廳裡,小雪都會拿起來翻看裡面的聊天記錄。一旦上面出現那年事件的字眼,她就會很緊張。還會用流雲的口氣,問着那個警察一些近來消息。
可是,她問的越多,她的不安害怕就讓流雲和明玉起疑。
明玉今天的這番鬧騰,也是過來跟流雲隱晦地表達着,可以行動了。
流雲提走的那個行李箱裡面,就是從小雪屋裡拿的衣裙。流雲沒有真走,他跟明玉里應外合,就是爲了今晚。
“嘭!”
燃氣最終因爲流雲手中的那點火星,爆炸了。房子瞬間被炸飛,樓上的小雪被炸飛到天上,最後落在不遠處。
流雲和明玉就在廚房門口不遠處,那爆炸點直接把他們炸的支離破碎。
我在雪球的腦海中,被這一轟就哐的一下,直接離開雪球的腦海,現出的靈體飄飄蕩蕩又往天上飛去。
不知在天上飄蕩了多久,一隻展翅的雄鷹突然從遠處飛來。
雄鷹的厲目彷彿要撕開我的靈體,可是,我卻覺得雄鷹根本沒有看見我。
只因下一秒,雄鷹就直接衝我撞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朝我飛來。
我就看着雄鷹與我相撞,沒有疼痛,沒有被撞飛,反倒是我就這樣進入雄鷹的腦海裡。
雄鷹又在藍天之中展翅翱翔了許久,一聲極長的口哨忽然就在地下響起。
“嘀!!!”
雄鷹在天空中盤旋了一會兒,直接俯衝向下。
“恭賀教主有此雄鷹。”
在主臺上面,站着一個青年,青年左手擡起,雄鷹就飛落到他的胳膊上。
我藉着雄鷹的眼睛看去,心裡咯噔一下,呃……他既然是明玉?!
“只是一隻雄鷹而已,教中想必還有能人能訓練出更好的雄鷹,我這只是小兒科,你們說對嗎,明教的護法們?”明玉冷着眉眼看向那些垂首站立着的教中護法。
“教主高明,此雄鷹只宿在懸崖峭壁處,教主身手不凡,尋得此鷹,教中無人能比!”幾個護法朗聲說着。
明玉冷眼看了教中衆人,便轉身離開高臺。他胳膊上的我便飛到他的肩頭處,蔑視着看着那些人。雄鷹有着雄鷹的驕傲,我能感到雄鷹的腦海中,有那種俯視衆生,衆生皆是螻蟻的感覺。
畢竟,誰讓雄鷹一直在天空中翱翔,在它們的眼裡可不就是這種感覺嗎?
明玉走了一會兒,突然瞥見一處花開的極好,便走過去,把花摘下。
我看着明玉帶着雄鷹走過了幾個走廊,然後到了一處院落。
“是明玉哥哥嗎?”屋裡有人開口問着。
明玉轉目看向我,我正覺得奇怪,雄鷹就操控着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飛到了天空中,盤旋了幾圈,便落在院落中的窗臺處。
“小鷹,你今天又調皮了嗎?”有人摸索着來到窗臺這邊。
明玉就開口說着:“霓裳,你眼睛不好,別走的太近。”
霓裳?!
我這纔看向正在摸索着的那人,的確是霓裳。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遇見的他們,都有着相同的外貌,和相同的名字呢?
“沒事,小鷹會提醒我的。”霓裳慢慢地走過來,眯着眼伸出手,撫摸着雄鷹身上的羽毛。
雄鷹在這一刻很安靜,還很舒服的發出咕咕咕的聲音,連帶着我也覺得好想霓裳就這樣一直摸着,不要停。
明玉走了進來,對着霓裳說着:“你看這是我剛纔爲你採的花。”
“謝謝。”霓裳說着就伸出手,在明玉的指引下拿到明玉手裡的花。
明玉就看着小時霓裳拿起花聞着,然後說着:“很香。”
霓裳在候生了一場大病,眼睛就不好了。現在,她只能看見模糊的人影。
明玉在這一世,是霓裳父母收養的養子。
霓裳的父母因爲是明教的人,把一生都奉獻給了明教。兩人到最後纔有一個霓裳這個嬌嬌女,然而霓裳卻在小時得病,眼睛就模糊,看不清事物。
所以,爲了霓裳能夠平安的活下去。霓裳的父母便收養了當時孤苦伶仃,與惡狗搶食的明玉。
霓裳的父母還把他們的畢生所學,全部傾囊相授給明玉,只願明玉在以後他們老去時,能護着霓裳安樂一生。
然而,在霓裳十六歲那年,霓裳的父母在剿滅教中叛徒時,雙雙遇難。
明教的前教主乘人之危,見霓裳沒了父母,先是藉着安慰霓裳的名頭,卻在無人時,想要欺辱霓裳。
霓裳拔下頭上的珠花,拼命地刺向前任教主。
霓裳也有自保的能力,也學了武功防身。
然而,前任教主的武功很高,又因爲霓裳的眼睛不好,幾下子就制住了霓裳,嘴裡直說着:“那時我就跟你爹孃說過,讓你嫁給我,你爹孃卻拿我年歲比你大做藉口,不許我娶你。現在我就讓他們看看,我年歲比你大又如何,我身子骨硬朗,不會讓你獨守空閨。”
這個教主年歲快要五十,卻想着把霓裳欺在身下。
“小鷹!”霓裳見自己受制於人,無法掙脫,便開口喚着明玉救下的雄鷹。
這時的雄鷹剛學會飛翔,一聽見霓裳的呼喚,便從明玉給他做的鳥窩裡飛了出來,盤旋在霓裳的上方。
不一會兒忽然直衝而下,對着擡起頭來的前任教主撲去。
“啊!!!!!”前任教主淒厲地驚呼。因爲,他左眼的眼珠子被雄鷹給捉去了。
“畜生!我要活颳了你!”
在前任教主如是說的時候,霓裳摸到明玉放在桌沿下給她防身的匕首。
說時遲那時快,霓裳在前任教主發功打雄鷹,雄鷹卻應付自如的時候,直接拿起手中的匕首,刺向了前任教主的胸口。
明玉也在這時趕回來,一見此情景,二話沒問直接一掌拍在前任教主的天靈蓋上。
霓裳握着插在前任教主胸口的匕首,手下轉動着。
前任教主的胸口被攪的支離破碎,死的不能再死。
“霓裳,你沒事吧?”明玉開口問着。
“我沒事,只是,我們殺了教主,以後可能要過着隱姓埋名的生活了。”霓裳無奈地說着。
明玉擡起胳膊招來雄鷹,說着:“不會的,霓裳,你等着,我會護着你的。”
從那一天起,明玉直接用武力鎮壓教中人,自己坐上教主的位置。
有反對者,直接被明玉當着教中的人,處以教中極刑。
明玉早已經學會了霓裳父母兩人的畢生所學,還把兩者融會貫通,創出了另一種武功。教中之人儘管合衆人力也無法戰勝明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明玉一步一步地走到教主的位置那邊,接着卻一掌把歷任教主坐的座椅拍碎。
明玉說:“你們不服,可以繼續來挑戰我這個教主!我隨時恭候着,但前提是你們要做好必死的準備。”
至此,教中明面上再無人反對,可是背地裡,有很多人想方設法地想要弄死明玉,就連霓裳那邊也不得幸免。
明玉直接讓教中來了一次大換血,他提拔了很多默默無聞,卻能力卓越的人,頂替了好幾個壇主。
因爲見識過明玉狠辣的手段,幾個護法明哲保身,直接擁護起了明玉成爲教主。
然而,明玉這些年能穩坐教主之位,其中艱辛不爲外人道。
只有霓裳一人,自知自己會成爲明玉的弱點,便不要人伺候,她自己克服了眼睛的模糊,現在也能過的極好。
這時,明玉看着霓裳,說着:“最近一段時日,教中無大事,我想帶你去江南走走。”
霓裳好笑地轉首看向明玉,說着:“在別人眼中或許是大事,可到了你這裡卻都是芝麻大的小事。明玉,你確定我們這一走,教中的人不會反水?”
明玉的眉眼帶上了冷酷,他的話語卻依舊溫和,他說:“如果反水,那我就殺盡所有教中人。”
霓裳笑嘻嘻地說着:“除了那些與我父親母親如手足的叔叔們,其餘的人會如何,我倒無所謂。”霓裳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從小她就知道,江湖就是弱肉強食,不是你強壓他一頭,就是他強壓你一時。
所以隔天,明玉便帶着霓裳,和在天上飛翔的我,哦不是,是雄鷹前往江南那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