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爲何要出賣靈魂給魔王說起,最初在西部僅僅想壯大黑幫,後來去幻境無意間得到一本魔族典籍,上面記錄了許多秘術。當他了解到那個世界不過是諸神懲罰消亡之地,竟然要生命消失在天地之間,這裡不是真正的未來,更不是他要的未來。
以他一個凡人之姿,根本不可能長生不老。他有很多事要做,凡人短短几十年根本不夠,他要找到出去的路,他的命必須由自己做主,這是初衷。後來遇到我,得知我擁有玉之魂,那本典籍上也寫明瞭玉之魂的作用,與其呆在魔王身邊沒有自由,還不如先下手爲強,與我結盟是最好的辦法,擺脫魔王的控制,破解與魔王的契約,死在我手裡,既能離開那個世界,還能看看外面真正的世界。
“後來呢?”他的話不能全信,我心裡有了思量,問到,“魔王怎麼破了封印打開通道?那羣魔族人強行將你擄走。”
“你不是也去過幻境,破封印,撒旦早有計謀,是遲早的事,他當初可是洪荒界的神邸之一,不過墮入魔道罷了,至於被魔族人擄走,你也知道是強行擄走,後來發生很多事情,有一些機遇,我才重獲人身。”
“不對。”我打斷他的話,“幻空,我不管你活了多久,把別人當猴一樣耍,彰顯你卓越的智慧嗎?擄走一事,明明在你算計之中,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你與撒旦早勾結,等你到上古裡應外合,助他打開通道,他用秘術替你重鑄身體。現在你找我示好,絕非良心發現,你有目的的。”
我道出他的計謀,他一點也不意外。
“小希,有機會你可以去一趟不周山,問一問地藏王,很多迷題都在哪兒。”他不再提以前的事情,知道我動怒,解釋再多也無用。
“哼!”我冷笑,我還會再相信他嗎?拔出風魂擋在他與我之間,“從今以後,再相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說完我幻化成風,朝東海飛去,只留他一人緊握雙拳在原地。
天之谷因爲主人回來,沒有平時那般安靜,微風徐徐,捲起花瓣七零八落。龍神知趣往竹樓走去,我坐在樹幹上,凝望天空,樹林裡傳來久違的笛聲,天之谷的上方,七彩祥雲不斷,預料到有貴人來。
果不其然,注意到天帝的時候,人家已經跟龍神在屋前喝了一陣茶。
“天帝大人!”
我做了個萬福,心中暗自想到,天帝老頭無事不登三寶殿,颯氏的事情,她還沒解決呢。
“勉禮了!”天帝起身,麒麟香車已恭候多時,拉車的麒麟獸不耐煩的踱着前蹄。
“不知,天帝前來所爲何事?”
“賭馬!”
又是這個!我有暈眩的感覺,每次天帝找他談心,當知心叔叔,就會拉人去馬場。我不善賭博,每次都輸,輸一次我就得說心裡話。
賭馬場內,衆神高呼,我跟天帝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這裡是神界唯一消遣的地方。自從師父獨孤希把我帶回神界,將好幾千個世紀後的賭馬也帶來了,立刻成爲神界諸神的大愛。
入馬場前,諸神需要換上統一的這頭披風,手持一塊好牌,沒人知道坐在旁邊的人是哪位神仙。
馬場的建築風格很羅馬化,很像羅馬角鬥場,中央是比賽的場地,分割成幾個賽道。周圍有一道高牆與觀衆席隔開,看臺分爲幾層,均由大理石雕刻而成,區域每隔一段距離有一條縱向過道。區域之間有拱形迴廊,變換有序,富裕了節奏感。看臺後是環繞託樑,偏倚的伴柱似圍牆,設計極爲考究。就連過道的臺階也刻有花紋,雕像精美奢華。馬場的馬兒均是天馬,仙子們收攜花籃在空中輕舞,沁人心脾的花香從上方泄了下來,微風陣陣,煞是唯美。
他們看着賽場上奔馳的駿馬,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着激動之情。
化身知心叔叔的天帝,這次又要跟我討論什麼女兒家心事呢?
“天規一向森嚴。”隨之一身炮響,馬兒衝出起跑點,天帝看着中央,嚴肅的說,“你可知道,歸海吟心偷偷跑去月老哪兒,將你和颯劍封的紅線綁在了一塊!”
“不是吧!”
我就知道吟心那次閃得很快一定有陰謀,敢拿紅塵之事作弄我,定不饒她!
“昨兒詢問時,吟心說在她下手之前,你們的紅線已經參在一起了。”天帝語氣惋惜,“可惜了,他是妖,而你是神!記得以前跟你提及過此事。”
“會不會是月老動的手腳?”
“紅線沒人去亂動,怎麼可能繞在一起?”我問道。
“no!”天帝拽了句洋文,轉過頭,語重心長的說,“孩子啊!你師父下界前把你託給我,定不可戀上妖而毀了神脈!”
“知道了。”
其實這個問題,我根本就沒想過,可是這一提及,居然會緊張。
“不好奇,師父轉世成了誰?”
天帝一改嚴謹,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
“讓我猜猜!”周圍的神仙因爲剛纔賽馬的比賽結束,悲喜交加,歡呼聲、嘆氣聲融成一片。我頓了頓,“該不是在我身邊吧?”
“不錯!咱們預測一下,下一場比賽,幾號天馬第一?”
天帝路出深不可測的笑容,我一下子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聯想了一下會是身邊的哪個男人,但介於天帝沒說是男是女,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起來。
“1號!”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因爲看到龍神化身的獨角獸居然被拉了進去,他不跑第一,難道其他不能化爲人形的馬兒能跑第一?
“孩子,他此次輪迴便不會再位列仙班......”
天帝話中有話,他不說明,我不能多問,因爲問了也白搭,天帝的嘴不會透露任何天機。
“爲什麼?”我敬愛的師父,這一去變不回來了嗎?
“一切皆有定數!”
天帝的禪機其他人永遠猜不透,不然他怎麼能當上天帝呢?我回過神的時候,天帝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