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穹空出霓
天涼現在只感慨,這孩子果真是個天才了,並非是指在某個技能方面的天才,而是在智商,情商,以及處事待人方面,都是有着非同尋常卓越的能力。
這些能力也許能後天打造。但對於一個五歲半的孩子來說,這許多的方面,更多也許是一半來自遺傳,一半在於靈性。
想必這孩子的爹,必也不是泛泛之輩。
“走吧。”
天涼嚇意識伸出手,“回府用膳。”
小包子開心應了一聲,牽住了她的手,一蹦一跳的隨她進了門檻,朝府中走去……
望着前方行走的孃親,君小寶想起初見時孃親對自己的抗拒,到現在無意識的就會牽他的手,嘴角不自覺溢出了滿足的笑。
他剛下山時,曾那麼多次羨慕牽扯家親手的孩童們……然後他一次次在夜裡告訴花花說,他會尋到孃親的,一定會。
縱使被花花潑涼水,又歷經着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但他終是尋到了,也一點一點的完成了自己希翼多年的東西。
他跑遍了整個四玄,他小心翼翼的與花花在夜裡謹慎上路,一個城鎮一個城鎮的尋,一個鄉村一個鄉村的找,最後,終於在鳳京,尋到了這甚微近無的玄氣之息。
那夜在鳳京西郊湖邊,花花問他,如若這次又是失望呢,還要繼續尋麼?
他說,失望不代表失敗,每失敗一次,就代表我離孃親更近一步了,你說對麼花花?
花花嗤他愚執。
後來,花花又問,小寶,如果你尋到了她,可你的孃親根本不識得你,又怎麼辦?那你的辛苦,豈不成了徒勞無功的耗費了麼?
他只是一笑,什麼也不說。
現在看來,他的努力,不是徒勞無功。
他很喜歡自己這位特別的孃親,十分的喜歡,也極其的確定,她就是他君小寶的孃親沒錯。
就算線索少的不能令人肯定。
就算玄息弱的幾乎感覺不到。
但可他仍舊,敢去篤定自己的判斷。
因爲,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比母親與兒女之間的羈絆,更強烈,更堅韌。
小寶抿了抿脣,望向自己小手,暗自下定了決心。
待他玄氣突破真正突破四階之後,便可不比過於隱忍,至時那面具人若尋來,就算他真是自己爹爹……
可若他想傷害孃親……
自己必當全力相搏,以命相護。
天涼領着君小寶往自己苑中走,途中,遇見了厲遠航,他見天涼便道:“到處尋你,怎麼原是在後門這兒?”
“爹在尋我?”天涼想也許是那武器坊的事,鬆開了君小寶的手,問道,“可是有急事?”
“算不上急事,只是禮節上知會你一聲,應是一同送行的”,厲遠航捋了把鬍鬚,說道,“圻先生和顧先生方纔離開了,還專門留了補藥方子給你,禮節上你應去門前送一送纔是。”
“離開?”天涼頓了下,面無波瀾,“這兩位在將軍府白吃白喝這麼久一兩銀子沒付,此時離開也是應該的,還做什麼隆重相送,又不是以後見不着了。”
“大致是出鳳京了。”厲遠航微搖首,“圻先生向來不走回程路,這一行不知還有沒有再回鳳京的打算,總歸是在將軍府待這麼久,讓他人對我們厲家尊敬了一陣子,也沒好好備個謝禮來感恩,實是不應該……”
厲遠航還在說着,天涼怔怔蹲着,只覺胸口被擰了一把,十分真切而實在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所謂的錐心之痛。
這錐也許擰的不深,卻擰在了心尖兒上,恁覺難受的惱人。
“走了多久了?”她回神發問。
厲遠航答:“近一刻了,想必已經出鳳京到棧道了。”
天涼擡腳,便想朝馬廄走去,下意識想去牽馬,可腦中閃現出的問句,不自覺讓她腳步定着不動。
他做了這些莫名舉動後,卻是拍拍屁股,揚長離去……
圻暄。
圻先生。
你到底,是想要如何……
又想要我如何?
“孃親,你看,有蝃蝀!”(蝃蝀是古語彩虹的稱呼)
天涼聞言,仰首去瞧———
只見陰暗的天空,不知何時被燦陽籠罩,瓦藍的蒼穹映射着璀璨金光,七色的虹彩若隱若現,宛如拱橋橫跨天際,日光煜煜下,七色輝映,絢如蝶舞。
雨散虹飛。
她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彩虹,如此看着,竟是不禁,看呆了幾秒。
“子語,你停一停。”
顧子語聽見吩咐,拉起長繮,掀開了馬車簾,問道:“先生,有何吩咐?”
圻暄沒說話,只是靜靜轉首,望向了天空方向。
顧子語隨之一望,也望見了雨後這令人讚歎的美景。
原是穹空出霓了。
望了半晌,顧子語低下頭,略帶小心的問:“先生,咱們此行走了,還回來麼?”
圻暄沉吟半晌,一面淡色,“不知。”
顧子語鮮少聽先生會用否定不肯定以及真正疑問的語句說話,此時便小小驚奇了一下後,又抱着好奇心態問:“武招還未觀完,先生爲什麼要離開呢?”
“如果,你明知一條路是錯”,圻先生反問,“那麼,你還會不會執着的繼續走下去?”
顧子語一頓,認真回答,“明知是錯,還是硬行,那便是錯上加錯,若是子語,自然是不會執着前行。”
圻暄微微一笑,闔上了布簾,“走罷,出西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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