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寶寶II孃親是太后381和你有什麼干係
【381和你有什麼干係】
簡少堂字字珠璣,言的天暖瞠目結舌,驚在那裡,一動不動。
接着,她的眸中多了一圈水光。
豆大的淚珠,嘩啦一下傾盆而下的掉了下來。
一顆接一顆,一粒接一粒,全砸在了簡少堂的臂上……
手臂一有溫熱,簡少堂的心馬上徹底慌了,他鬆開她急道,“天暖,對不起,別哭,你別哭,是我說了混帳話,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別當真,別往心裡去……”
他忘了,從沒有人用這樣厲冷的語氣,對她說過這些,也從沒有人,告知她蘇士林的真正言行,更錯的是,這話,不該由他來說。
簡少堂後悔極了。
他不怕刀槍,不怕火海,遇上怎樣的險境,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可看到天暖落淚,就還比他心口剜一刀又灑上鹽,又疼又抽,根本毫無辦法。
“我錯了,我不纏你了,你要是討厭我,以後儘管不理我,你莫說不理我,你就是視我簡少堂不存在,我也不再多說一個字”,他擡起指腹,擦着她臉上一道一道的淚,道着歉,說着懊惱之語,“別哭了,啊,聽話,天暖……”
卻見他越說,她淚越如拉開的閘,洶涌而落。
“我知道……”厲天暖哽咽,抹淚回語,“我什麼都知道……即使沒人向我說,可是那些風言風語傳的那麼厲害,我怎麼可能一句不聞……每次見士林,他都說都是假話,要我相信他……我不知道該不該信……我知道別人看我很笨,很蠢,甘願爲蘇士林做這一切,遭人笑話也執迷不悔,可是……”
她猛的擡頭,忿而低喊:“可那是我的事,是我厲天暖的事,和你們有什麼干係,和簡公子,又有什麼干係!”
蘇士林,是她和孃親的恩人,不說由小至大這麼多次一直對她照料着,這麼多年孃親的藥費,因爲厲府從不送月銀過來,
都是記在蘇家賬上的,士林從小就說要娶她,沒準她拒絕就向娘下了私帖,說等她十六歲時再下重聘,八擡大轎接她入蘇府。
蘇家是她和孃的恩人,還不完的義,報不完的恩,她什麼都沒有,唯有以身相許。雖然士林不再提,可她一直默默的記着這婚約和這恩情,就算明白蘇士林的言行舉止,也都悉心對他做着該做的事……聽到流言流語與風聲時,她初開始,她心頭會隱隱發酸,尋了士林相詢,他都是一概否認,言說要娶的人是她。
後來,對蘇士林這些行爲,她似乎已習慣,也不再有任何難過的感覺,她向孃親談及退婚時,孃親將她訓斥一番,要她記得感恩,於是直到現在,她都在做感恩的事,對蘇家感恩的事……
如今,被一句句提起,天暖只覺自己很懦弱,很不堪,也像是她曾很多次夜間問自己,那麼隱忍着,是爲什麼,這樣爲了恩情守着一個婚約,到底值不值得……
心頭一直藏着的東西猛被揭開,讓她措手不及,來不及躲閃,而這話,從簡少堂口中說出,更顯諷刺,如同生生在她頰上扇了一巴掌,想要打醒她。
她哭,不是爲蘇士林,是爲自己。
她哭的止不住,是因爲他捏的她好疼,真的很疼,可聽到他說以後不要她再理會他時,心口比肩上還疼……
簡少堂從沒見過她發怒,也沒見過她向人大聲說話,突然昂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咬脣低吼了一句,他懵而一怔。
她原來,這麼在乎蘇士林。
簡少堂靜了一會兒,從懷中拿出帕子,遞到她面前,平聲道:“天要大亮了,五小姐,簡某不打擾你做膳了。”
聲音,疏離陌生。
天涼手一停,因他的語氣愕然擡頭,止了淚。
簡少堂看到她的淚水止的如此之快,心中苦笑——
簡少堂你看看,你一說要走,她便不哭了,她果真是極討厭你的,你多次強人所難,對她做出形同非禮之事,難道不是禽獸之爲麼?
罷了……如果她不願,如果對她來言,既是厭惡,又是負擔……那就罷了吧。
“五小姐,簡某方纔下船時用過早膳,不必勞煩你送至艙房了。”
禮言語後,恭敬一頷首,轉腳,離開了。
天暖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忽覺心頭一窒,很沉。
早膳,是和顧先生一起用的,厲天嘯望着和顧子語談笑風生,神采飛揚的花音,默默放下了筷,倒了一杯酒,仰頭,直飲下腹。
顧子語見而勸話,“厲少爺,這個時辰飲酒,是極爲傷身的。”
厲天嘯張脣未語,花音已嘖聲接話,“怪人怪癖,不必管這麼多。”
“還是少飲的好,若有酒癮,顧某這裡有戒酒的秘方子,可以開給厲少爺”,顧子語醫者父母心的仍然勸着,最後得了厲天嘯婉言相拒,冷硬道:“不必,多謝。”
顧子語稍顯尷尬,輕咳一聲,低頭用膳。
花音斜了一眼厲天嘯之後,對着顧神醫連連感慨,“子語你真是個好人。”
子語。
叫的還真親切。
厲大少握杯子的手一重。
“對了子語,我先前背上被南詔那羣人燙了傷痕,現在都還想不到方法祛除了乾淨”,花音說着,轉身用彆扭的姿勢扒拉着背,指着一塊道,“就是這兒,火鉗子燙的傷疤,過會兒用完膳,我寬衣,你幫我瞧瞧好了。”
“也好,我曾在先生那見過除疤的方子,興許能治。”子語好心的答應了。
對面人手一停,敏感的聽到了寬衣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