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異常的納蘭絕順着光線看過去,那竟是一羣半獸人!上半身是人的模樣,下半身卻長了馬的身體。
他們不懂人類的語言,體內又有獸性的血液,因此,聞到司徒悅鮮血的香甜氣息,便趕到了此。
立刻伸手佈置結界,將司徒悅放在其中,納蘭絕則從容的迎向這十一名半獸人……
不遠處,有個正迅速奔跑的圓滾滾的身影,在見到司徒悅之後欣喜的奔上前來,卻發現還未接觸到她的人,就被彈了回去,在她的周圍,有一個圓形的不可見罩衣,將她穩穩的罩在其中。
湯圓急了,尖叫一聲,又朝着重複的位置衝了過去。
迷糊之中,司徒悅再度睜開眼睛來,只見一團白色的身影正在她的不遠處努力的跳躍着,想要再靠近她一些,竟是湯圓!它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了?
試着伸手,卻發現她連擡手的氣力也沒有,此時湯圓也發現了她已經醒過來,趴在結界之外,眼巴巴的看着她,大眼睛裡,竟是充盈着淚光,湯圓在哭……
它是不是因爲知道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連它也哭了。
“沒白疼你,見我快死了你能哭成這樣。”司徒悅扯了扯脣角,衝湯圓無力的一笑,這個小胖狐倒真重感情,不枉費她在它身上浪費那麼多好吃的。
這個結界,應該是納蘭絕設立的,她耳旁,還聽到了打鬥之聲,這個地方,假如不是這麼兇險,那朵雅想必也不會這麼放心的將二人扔在這裡,納蘭絕一個人能對付得了麼?
她感覺到手指尖能夠輕微的動彈,試着多動幾次,將所有意念全集中於指尖,她先要將結界解開,纔可以走出去看外面的情形,指尖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芒,結界勉強被打開來,湯圓頓時便鑽了進來,在此時,結界又重新展開來,繼續保護好司徒悅。
湯圓伸出小舌頭,心疼萬分的在司徒悅的手掌上輕輕舔着,一股溫熱的力量,開始源源不絕的傳達至她的心口,渾身的痛感竟在漸漸的減弱。
這是她被湯圓所感動了而產生的錯覺,還是湯圓真的具有這麼神奇的力量,能助她療傷?
接下來,還有更讓司徒悅詫異的,湯圓竟然伸出前爪到自己胸口,爾後,狠狠的刺了下去,再出來之際,它的爪子裡多了一顆鮮紅的凝固血滴,將它遞到司徒悅的脣瓣,血滴迅速化開來,融入到她嘴裡。
這是湯圓的心頭血,代表着,湯圓一生一世都會忠於她。
“湯圓,我知道你們狐有這樣一個說法,但是你可千萬不要因爲我死了,就跟着我一起去赴黃泉啊。”司徒悅有些擔心,她將心頭血都給喝了,那湯圓它還能活嗎?
湯圓眨巴着眼睛,正凝神聚力的自己身前被抓的傷口正以可見速度消失,卻突然聽到她來了這麼一句,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她的腰際,它跟的這個主人怎麼有時候聰明的古怪,有時候又遲鈍的可愛?
“你怎麼了?眼神好像很無奈的樣子?”司徒悅大爲不解,更不解的是,身上的痛楚怎麼這麼輕易的就消失不見了?她試着活動一下,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站起來了!
“湯圓!其實你是一隻變異的弦月狐對不對?因爲這樣,你才與普通小白狐無兩樣,但其實你是一隻稀世珍寶!”司徒悅此時瞧着湯圓的神情,越發的燦爛了,當初她好心收留的這隻貪吃的小胖狐,竟然會是弦月狐!
弦月狐不僅有療傷屬性,攻擊力也以迅速敏捷著稱,更變態的是,它能夠隨着主人的升級而進化,這是所有神獸都無法達到的一種高度……
正與半獸人打得辛苦的納蘭絕猛然聽到司徒悅生龍活虎的歡呼聲,不由得分神朝那邊看去,果然看見那個小妮子竟然沒事人一樣摟着她的寵物笑得正歡,他,是不是活見鬼了?還是這是司徒悅的迴光返照?
想到這裡,掌中的攻擊力越發的迅猛了,他必須儘快結束戰鬥,好帶司徒悅離開這裡。
只聽得一陣劃破長空的轟鳴聲響起,十一個半獸人被納蘭絕的攻擊擊退至幾米開外,又紛紛掙扎着起身,目露兇光的瞪向他,半獸人沒有達到他們的目的,也不會這麼容易便善罷甘休。
“司徒悅,你還能不能跑?”
納蘭絕突然大聲問道,
“能跑就迅速離開這兒,去搬救兵!”
司徒悅輕鬆一躍,站到他的身側:“我現在不止能跑,還能打。”
二人正準備合力攻擊這羣半獸人,空中突然掠過一抹強光,伴隨着強光,小白撲騰着翅膀適時出現,這羣半獸人見到它的出現,紛紛停止了進攻,以一種極其敬畏的眼神,看向小白。
小白在納蘭絕身側降落,收起翅膀,似乎在對這羣半獸人傳遞着什麼命令。
片刻過後,十一名半獸人突然紛紛前蹄跪地,看情形是想對納蘭絕表示歉意。
“小白,你讓它們走吧。”
納蘭絕這樣吩咐道,他依稀聽到那個朵雅說什麼這裡是禁地,是他們闖到人家的地盤上來,這羣半獸人來攻擊他,也是因爲對入侵者的一種牴觸而已。
有了小白,走出這裡就變得容易多了。
二人坐在小白背上騰空而起,湯圓卻在此時從司徒悅的斜挎包裡突然滾了下來,還好,及時抓緊了小白的尾巴,藉着風力,它快樂的蕩起了鞦韆……
將二人送出後山,小白便迅速離去。
趕到閣樓門口時,拓跋沐珩與魅影正神色緊張的四下張望,見到他們兩個同時出現,急忙上前:“你們兩個到後山禁地去做什麼?”
納蘭絕正要說出朵雅的名字,司徒悅搶先開口:“不認識路,無意識就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