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直視着這個在眼裡無一絲懼意的少年,不去看他異於常人的俊美,單單這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這個少年,就很難讓人將眼神從來他身上移開。
“誰擄你們下來的?”
他這樣問着,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柳妃,你就如此急切的想要逃離這座華美的特意爲你而建造的地下宮殿麼?
只是,你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即使將整個東方大陸翻轉過來,本王也定將你重新抓到身邊來。
“您應該已經知道是誰了。”司徒悅輕聲說着,“將她強行留在您的身邊,也不見得您會有多快樂,倒不如放她自由。”
“小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妖王身形一動已掠至司徒悅的跟前,“既然是你們放了她,那麼,就要有人代替她留在這裡。”
“要留就把我留下來,你放了她。”
拓跋沐珩從容不迫的開口。
“所有的主意都是我出的。”
“你?你是個男人,你怎麼可以跟柳兒相提並論?而這個小丫頭不同,她留在這裡,是最合適的。”妖王伸手,扣住司徒悅的手腕,“既然你放了我最心愛的女人,那麼便由你來替代她。”
她比起三百年前的柳兒,更加出塵脫俗,不沾染一抹塵埃。
如此清澈的瞳孔,像一汪世上最明亮的清泉,這是老天憐惜,送到他身邊來的禮物?
“你放了她!”拓跋沐珩勃然大怒,“你知不知道你是妖王,而我們是人類,將一個人類的少女強行留在妖界,就不怕衆妖恥笑嗎?”
司徒悅極力掙扎,卻發現妖王力道大得驚人,她的所有武氣修爲全部凝結於手腕,也絲毫無法撼動妖王對她的鉗制,這樣的能量,不是現在的司徒悅可以比擬的。
“你囚禁楊柳這麼多年,已經是個錯了,不要再錯下去。”
她擡眸,不懼的直視妖王,
“不要因爲一時的氣憤,而將你妖王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先將這兩個人類押下去,關起來。”
妖王沉聲下令,
“再派衆妖去搜查烽火鎮,一定要把楊柳抓回來。”
司徒悅與拓跋沐珩被關到一個封閉的空間內,二人能夠互相瞧見,中間卻隔着一道透明的屏障,無法伸手觸及對方,只能這樣兩兩相望。
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妖王應該都在掌控之中。
“豆芽妹。”
拓跋沐珩出喚着她的名字,
“能聽到我說話嗎?”
司徒悅搖頭,爾後又認真的點頭:“我能看懂你的脣形。”
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她們無法冥想,也無法用武氣修爲使用密音入耳,只能以最原始的方式待着。
“妖王這個老牛,竟然還癡心枉想要吃你這顆嫩草。”拓跋沐珩提起此事,仍然氣憤不已,“有這樣的念頭,也不怕天打雷闢。”
此時,正密切注視着二人一舉一動的妖王聽到此豪放不羈的狂語,氣得一拍身後的椅子,剎那間,室內的地面爲之一振,衆妖們紛紛跪下,大氣也不敢出……
“這個狂妄的小子,也太不將本王放在眼裡了。”妖王氣極,一轉看向妖后,“你爲什麼一直在替他說好話?要本王別殺了他?”
“殿下,我只是認爲,這個少年,身上的氣度不凡,定非一般人,且你看他穿着貴氣不凡,且武氣修爲也不差,假如不是因爲這是地下宮殿,將人類的玄術全部屏幕,他們兩個哪會如此輕易就被我們給抓住?我只是害怕萬一他不是個一般人,而不該惹的人物,拿妖族的聲譽去拼這個事情,不值得,所以纔會讓您不要輕易殺了這二人。”妖后一臉急切,生怕妖王看出些什麼來,她的確是有私心,就是希望那個少年不要出什麼事情,那樣的眼神……是她偶爾不經意想到,也會忍不住心神盪漾的。
“即使他是東方大陸之上三國之中的皇族,本王也不放在眼裡,他們放走楊柳,這筆惡賬,本王不雪前恥,心頭不快。”妖王微眯着雙眼,狹長的眸子裡,露出兇殘的光芒,“既然那個小丫頭自稱她是桃花妖,那麼,本王便讓她成爲一個真正的桃花妖。”
妖后沉默,對於他對其它女子有如此濃厚的興趣,她早已習慣。
妖王果然,對那個小姑娘,有了極大的興趣呢……
密室之內,司徒悅挑了挑眉頭:“你這樣罵那位老人家,不怕他馬上衝過來暴揍我們一頓?”
“倚老賣老的傢伙,只會困住我們,利用這個絕佳的地下宮殿的能量,使我們無法使出玄術,堂堂一個妖王,竟然也要淪落到要用這種方式來對我們兩個小小的人類,真是可笑之極!”拓跋沐珩仍然沒有嘴下留情的意思,“我看他是真的老了。”
“算了,省點力氣休息吧,還不知道要關我們到何時呢。”司徒悅看他一眼,只覺得此時氣呼呼的他,倒也有趣,明知道他是爲了激怒妖王故意在不停的使用激將法,因爲妖王肯定是能聽到他們在這兒說什麼的。
拓跋沐珩突然站到她的跟前,伸出手,卻只能隔着那道透明的屏障,這樣看着她,二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卻無法觸及到對方,這種感覺,莫名的讓他有些傷感。
“對不起豆芽妹,沒有保護好你。”他突然歉意萬分的說道。
“你能力有限,這能怪你麼?”司徒悅調皮的眨巴着眼睛,“再說,能夠見識到這地下宮殿的華美與強大,也不枉我們走這一趟,不是嗎?”
他的眼神,好炙熱。
讓他這樣盯着,隔着這層屏障,她仍然覺得自己心跳加速。
“豆芽妹,怎麼不看着我,腦袋垂這麼低做什麼?”他有些不滿的看着司徒悅垂下眼簾,意外的發現她臉頰通紅,不由得又是心下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