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衙門是新建的，大牢也是新近落成，雖然處在地下，牢房內卻沒有腐臭味兒，只有些土味兒。
莫大先生戴着手銬腳鐐，坐在牢房的一角，閉目養神。
自己心法特異，雖然被封住了內息，但還是能調動那麼一絲絲的內息運轉周天，他有把握再有幾日，就能衝開朝廷高手給自己下的封印。
“爹，我聽說有大內侍衛讓你投降了，只要你投降，就能活下來。”
旁邊牢房內，莫大的兒子莫生谷開口問着，語氣裡滿是渴盼。
莫大看了兒子一眼，冷笑着說了：
“當初圍攻五原衛府，你說動大家的時候，可是說殺了狗官，給死難的武林同道們報仇雪恨的。”
莫生谷臉上滿是黑污，看不出他神情有什麼波動，只是隨口說着：
“爹，那時候只是權宜之計，咱們衡山派被你跟師叔帶成了什麼樣，清靜無爲，潔身自好，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我不說點兒別的，能說動那些個老傢伙嗎。”
莫大猛然睜開眼，看着隔着柵欄的兒子，臉上已經帶上了怒意：
“怎麼，你這意思，咱們派內的老哥哥們，還礙着你的眼了。你想跟朝廷作對，自己去就是了，何必繞上我們這些老骨頭！”
莫生谷臉上堆滿笑容：
“看您說的，爹，我那是要跟朝廷作對嗎？”
“我那是爲了賺那些異人的錢，只要我們圍攻五原衛府，那些人就出十萬兩，那可是十萬兩啊，爹。”
“夠咱們衡山派幾年用度了，大家還用爲了幾百兩銀子鬧的臉紅嗎！”
莫大聞言神情有些低落，是啊，衡山派的日子不好過，跟其他大派比，銀子也僅僅是夠用。
莫生谷看莫大有些意動，急忙勸解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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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時不是跟朝廷作對，我們當時就是爲了錢，爹，只要你願意，咱們這就可以歸順朝廷。”
莫大搖了搖頭：
“不可能，我是不會把長生訣交出去的，這是咱們衡山派的鎮山之寶，你想要活命，早幹嗎去了。”
“你這是老糊塗啊。”
莫生谷數落起自家老爹來了。
“長生訣在你手上，發揚光大沒有，沒有！”
“你現在是不是漢國數一數二的高手，不是。”
“別說了。”
莫大打斷了莫生谷。
莫生谷還要再說，卻被牢房外的錦衣衛制止了。
“莫生谷，提審。”
莫生谷罵了一句，起身，跟着錦衣衛出去了。
在大牢內走了幾圈，出了柵欄大牢區，莫生谷轉過一道彎，就看到了一處寬闊的大廳，廳內火把高懸，亮的通透，擺了幾張方桌，十幾個錦衣衛圍着桌子在吃酒。
看到莫生谷，蘇憶站了起來，手一勾，莫生谷麻溜的過去。
“見過督帥。”
莫生谷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自從知道能活下來，而且還能加入錦衣衛之後，莫生谷再見到蘇憶，就是和模樣了。
蘇憶問着說了：
“跟你爹談的怎麼樣？”
莫生谷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末了，莫生谷滿臉遺憾：
“我爹就是死腦筋，守着一個屁用沒有的心法，有啥用。”
“那就是沒有得到了。”
蘇憶笑了一笑。
旁邊陸晴走了過來，手裡拎着鞭子：
“當日圍攻五原衛府，你也出了不少力，若不是你沒殺人，現在就已經死了。”
莫生谷明顯感覺情況不對，這是翻舊賬，要對自己出手了。
“我沒殺人，真沒有啊，我也破不開衛府兵的軍陣，都是我那幾個高手師伯乾的啊。”
莫生谷第一次面對錦衣衛的時候，還是有些氣節的，可是吃了一次毒打之後，就知道錦衣衛的厲害了，再不敢有什麼有骨氣的表現了。
“啪”
陸晴一鞭子甩在莫生谷身上，立即出現一道殷紅的鞭子印。
“啪啪”
另外兩個女衛出手，莫生谷身上立即又出現了兩道鞭子印。
“噗通”
莫生谷跪下了。
“莫生谷自知有錯，死罪能逃，但獲罪難免，莫生谷願意受這鞭子，讓那些衛軍將士們安心，用我的血，讓他們在九泉下安息。”
一番毒打之後，莫生谷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拖回去。”
蘇憶吩咐着說了：
“下次，我希望能夠聽到你複述長生訣的心法口訣。”
莫生谷被兩個錦衣衛拖死狗一樣，拉回了大牢內，丟了進去。
錦衣衛一走，牢房內立即熱鬧起來了。
左近牢房內關押的，大半都是衡山派的弟子門人，看到莫生谷的慘狀，一個個都憤怒起來。
一時間，滿牢房都是罵朝廷的聲音。
莫生谷沒說話，趴在地上，只是任由幾個同門給自己上了傷藥。
第二日，莫生谷勸解了莫大幾句，看莫大沒說話，也就沒再多說，跟着錦衣衛出去了。
第三日，傷痕遍體的莫生谷再次勸了莫大幾句，就又被拖走了。
第四日……
半個月後，莫生谷終於不成人形了，雖然錦衣衛收着手，但是爲了長生訣，還是把他打的很慘。
莫大終於忍不住了。
“我要見你們督帥。”
莫大對想要帶走莫生谷的獄卒說着。
獄卒聞言看了莫生谷一眼，丟下莫生谷，帶着莫大出了監牢。
“我可以把長生訣的口訣給你們，但是你們必須放過我衡山派一衆，放過我兒子。”
今日留下來值守的是于敏，于敏聞言拿了紙筆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莫大。
莫大口述，把內息運轉方式講了一遍。
于敏看了一眼這心法口訣，收好，對獄卒擺了擺手。
獄卒拖着莫大向牢內走去。
第二日，蘇路收到心法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夕陽餘暉下，蘇路站在菜畦內拔草，看到蘇憶手裡的心法，擺了擺手：
“找幾個宗師級高手會商，若是這心法有問題，可不能隨便練。”
蘇憶笑眯眯的說着：
“有問題我也要練，這樣的心法，容顏不老，身體康健，就算有點兒瑕疵錯處，我也認了。”
蘇路搖了搖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過蘇憶這表現的有點兒誇張了。
“對了，那幾個忽悠我漢國民衆的斯拉夫人呢，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