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空起來的時候,胥夜已經準備好早餐。
“好點了嗎?”胥夜關心。
“嗯。”簡空有點尷尬,她睡醒時想起昨晚自己竟主動的要求和胥夜同牀共枕就恨不得去撞牆,她要去解釋自己昨晚並不完全清醒嗎?怎麼聽着那麼混賬呢……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麼,她應該不用對他負責吧,天,她怎麼這麼渣,乾脆掐死自己算了……
“在想什麼?”胥夜看她一直站在房間門口。
“想要不要對你負責…”簡空口快。
“呵,難道你還想不負責?我本清清白白的,如今再說都沒人肯信了……”胥夜挑眉質問,語氣中還帶着些幽怨。
“……”簡空張嘴想反駁什麼,卻又詞窮,悻悻地去洗手間刷牙,看到擠好的牙膏,內心又開始掙扎,她這是糟蹋了多好的一個人啊。而刷完牙,看到桌上的佛經,簡空更加想扇自己兩巴掌,不想負責,然後還想繼續奴隸別人,她還能更不要臉更沒底線嗎……
“胥夜,我…會好好考慮對你負責的,但你得給我點時間。”簡空愁了一早上,在心裡已經把自己揍的死去活來無數次。
“要多少時間?”胥夜很想笑但還是板着臉,妥妥的一副受欺負了的樣子。
“額,我得仔細想想,胥夜,現在有件事你必須幫幫我……”簡空被問的心裡發虛。
“什麼事?”胥夜也不再逗趣她,負責,也應該她是他的責任纔是。
“這個,十遍……”簡空忐忑的拿出師父給的那本《楞嚴經》,就像考試不及格的孩子不安的交出了自己的試卷。
“……”胥夜沒說話,等女孩吃完早餐,走去房間拿來了兩份紙筆。
簡空虧心也不敢囂張說自己不抄,老老實實的拿起筆。
“我們一人一段間隔的抄一遍就行。”胥夜看着女孩的苦瓜臉,那眼睛水汪汪的好像隨時都可以滴下淚來。
“那……也好多……”簡空懊惱昨天爲什麼會忘了跟師父說如果要她同意去醫院就不能讓她抄書。
“那你挑着抄幾頁,抄了的做個記號,剩下的給我。”胥夜想起女孩之前每做噩夢都在抄書不忍心。
簡空沒想到她只是隨便抱怨一句,胥夜就做出了讓步,小臉瞬間陰轉晴,笑眯眯地看着他,覺得他真是比原來更帥更好看了。
“傻瓜,能告訴我昨晚是哪裡不舒服嗎?如果生病了要去醫院不能硬撐着。”胥夜寵溺的摸摸她的頭。
“就頭疼而已,有看過醫生,說是之前頭部遭到撞擊遺留的後遺症,其實也就疼一會,熬過去就好了。”簡空一邊抄佛經一邊回答。
“撞擊?”胥夜皺起眉頭。
“唔,據說我是被人在河裡救起的,可能順着水流撞到石頭上了。”簡空沒怎麼去研究過自己身上的毛病,只能說個大概。
“那…只能這樣忍着嗎?”胥夜聯想到女孩當初跳江的一幕,心緊了緊。
“有一些鎮痛的緩釋片,作用不大。師父的金針術倒是可以讓我好過點,但還是別煩他,我可不想睡醒來就被念念叨叨,一不小心還又多本經書要抄…”女孩無所謂的語氣,頭也沒擡,一直在奮筆疾書,頭疼對她而言很經常,昨天算是比較嚴重的一次,往常一般不會這麼難以忍受。
“好啦,你放一百個心,做過詳細檢查絕對沒有腦瘤或者什麼腦組織病變。”簡空發現胥夜一直在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看她。
胥夜沒說話,去給女孩倒了杯果汁。
“胥夜,去醫院的事已經定下了,然後還有些其它相關的事情,我可能要和你報備一下。”簡空停下筆。
“什麼?”胥夜翻看着女孩抄的那些佛經,字跡工整,並沒有因爲內容太多而潦草。
簡空猶豫了一下如何開口,想想幹脆去將文件袋拿給他看,並告訴他那個金蟬脫殼的計劃。
“只要你覺得好,我就配合你。”胥夜聽了之後覺得計劃確實可行,但簡空自己呢,銀面邪醫對她而言隨時都可以放棄嗎?
“沒什麼好不好的,不想再連累別人了。”簡空撇撇嘴,她還能怎麼選,難道一個人去亡命天涯?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偷偷瞄了瞄胥夜,想起自己昨晚才抱着人睡了一夜,現在就在想着跑路了,哎,好鄙視。
胥夜模仿簡空的筆跡一直抄到後半夜才總算抄完一份,掃描到電腦上發給吳特助,要他去找人依上面的字跡再手抄十份,然後把他和簡空兩人合作抄好的佛經鎖進了櫃子裡保存起來。
而簡空說着要同甘共苦、風雨同舟,最後抄着抄着卻還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胥夜沒有叫醒她,也沒讓她回房間去睡,他喜歡這樣擡頭就能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