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餘氏險些被他這話噎死,一眼就看到了,抓着雞,滿院子翻找的沈孟氏,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直接過去了。
暗罵一聲沒出息,到底是自己選的兒媳婦兒,也不好多說什麼。
索性眼不見不煩,將苗頭對準了沈瑾鈺,板着臉說:
“我可是你娘!”
沈瑾鈺不怒反笑:
“我娘早已故去,二孃你又是誰的娘?”
“你你你……沈瑾鈺!”
一旁看夠了笑話的沈孟氏,屋裡屋外轉悠了一圈,見沒找到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就又提溜這雞回來了。
眼見兩人之間氣氛微妙,就笑得更歡了,上前扶住氣得不輕的沈家婆子,扯着嗓子喊道:
“呦~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娘雖然是繼室不假,可也盡心盡力的將你同瑾安和思婉那丫頭拉扯大了,怎麼就當不得你這聲娘啊?”
“我同娘此次前來,全然是因爲聽說你病了,大嫂一大早就卷着傢俬跟人跑了。擔心你一時想不開,就來看看!
誰知你竟然如此揣摩咱孃的心思,實在是讓人傷心啊。”
這話說的當真是半句也挑不出錯來,只是任誰也能聽出其中那諷刺的意味兒。
沈瑾鈺又豈會聽不出:
“那現在看完了嗎?”
沈孟氏:“……”
“看完了的話,你們可以走了!”沈瑾鈺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沈孟氏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住了。
她之所以跟着沈餘氏前來,就是想着趁機打打秋風。卻沒想沈瑾鈺都這幅鬼樣子了,竟然還敢對她下逐客令。
當即,便扭頭,眼淚婆娑的看着沈餘氏,委屈巴巴的道:
“娘您看他啊,咱娘倆這巴巴的來,不就是因爲擔心他一時想不開,做傻事啊。
可他卻一點兒都不領情,不但不領情,還反而要將咱娘倆轟出去,這是何道理啊?”
說着,沈孟氏頓了一下,擦了下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
“若是因爲我說錯了什麼話,又或者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惹的大哥不痛快了。那他大可以明說,訓斥我一番也是我該受的。
可是娘,您可是長輩啊,大哥他怎可對您如此的疾言厲色,這分明就是他自己個跑了媳婦兒,拿娘你撒氣呢啊!”
“簡直是混賬至極!”
沈餘氏本就看沈瑾鈺不順眼,一聽這話,更加的來氣。當即抓起靠在牆頭上的扁擔,當棍子朝着沈瑾鈺砸了下去。
沈瑾鈺面色一寒,在扁擔砸中他腦門的那一刻,驅動輪椅頓了過去。
他這不躲還好,一躲沈餘氏就更加的來氣了。
“你竟然還敢躲,看我今日不打死你個混賬!”
掄圓了手臂,沈餘氏又是一扁擔砸了過去。
這一下,沈餘氏可是足足用了十成力。
冰冷的木頭,夾雜着絲絲強勁的冷風呼嘯而至,沈瑾鈺便是想躲也已然來不及了。
嘭——
扁擔毫無花假的落了下來,砸在了沈瑾鈺左半邊肩膀上。
輪椅失去了衆人,連人一起倒了下去。
沈餘氏好像瘋魔了一般,絲毫沒有停手的一絲,連打帶踹,一邊打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嚷嚷:
“廢物就是廢物,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敢這般怠慢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
得虧了你那短命的娘,她死的早。不然看到你現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不氣的從棺材板裡跳出來!”
越罵越起勁,沈餘氏猛的一腳,便踹在了沈瑾鈺的胸口上。
沈瑾鈺胸口一陣劇痛,血水順着他的嘴角緩慢的流了出來,費力的擡起了頭,入眼便是沈餘氏那張囂張跋扈令人作嘔的臉,耳中盡是那不堪入目的謾罵聲。
深沉的眸子,寒意瀰漫。
一顆石子不着痕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對準了沈餘氏的咽喉。
指尖微微用力,就在石子飛出的那一刻。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