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驗啊,里正大人驗不得勁,我家茵茵她不能驗啊!”
“爲何驗不得?”里正沉聲問。
柳若梅急得直冒汗,不明白里正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她家閨女纔是受害者,爲何要向着這瘋女人說話。
朱茵茵卻是看出來了,里正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所以纔會如此,心裡一緊。
再待下去,怕是討不了好,急急的扯了扯柳若梅的衣裳,苦巴巴的道:
“娘您莫讓里正大人難做了,這件事情也的確是女兒的不是,不該來的。
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我自己個命苦,自找的,咱們回去吧啊!”
“你這……”柳若梅還想再說什麼,碰觸到朱茵茵求饒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只是不輕不重的嚷嚷了句:
“好,好的很吶。今日之辱我們記着呢,和沈家,和你這死女人沒完!”
說完,就扶起了顫顫巍巍的朱茵茵,一個勁的抹淚,一邊朝外走。
嘴裡還時不時的嘀咕着自家如何如何的委屈,沈瑾鈺和月驚華兩口子如何的不是東西,如何的混賬。
“站住!”
月驚華沉聲冷喝,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柳若梅停住腳步,惡狠狠的瞪着月驚華:
“你還想如何?”
“你家閨女趁我夫君病中,對我家夫君行不軌之事,害我家夫君險些丟了性命,就想一走了之不成?”
月驚華不緊不慢的問。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剛好傳進了在場衆人的耳中。
大傢伙齊齊的頓住,皆是一臉複雜的盯着柳若梅母女二人。
柳若梅氣得吐血:
“你休要空口白話地污衊人,這青天白日的,你說出這樣荒唐的話來,污衊我家茵茵就不怕遭報應嗎?”
朱茵茵也是滿臉羞憤,悲憤的同月驚華喊:
“我都已經不計較了,你還想怎樣?”
“你說呢?”月驚華抿脣,手癢得厲害,如此不要臉之人,還真是少見啊。
“你……”
“月驚華你別太過分了,到底是同一個村子裡的人,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我們家茵茵都已經不計較了。
你就應該適可而止,而不是這般咄咄逼人。”
月驚華輕掃過臉紅脖子粗的母女二人,深吸了一口氣,同里正道:
“還請里正大人做主,替朱姑娘驗明正身,還我夫君一個公道!”
“月驚華你個……”
“閉嘴!”里正不悅的掃了朱家母女二人一眼,沒好氣的道:
“瑾鈺他病重在牀,急火攻心險些喪命,你們母女二人還有何話說?”
大傢伙看朱家母女的神情立刻都變了。
“這都是……呃……”柳若梅心急想要替朱茵茵解釋,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急急的看向朱茵茵。
明顯的是在問,沈瑾鈺那小子,怎麼會險些喪命?
朱茵茵也是百口莫辯,也沒想到沈瑾鈺會病得那般重。
只是在那種情況下,她不由自主的……
見她這般,柳若梅一咬牙,索性來了個死不認賬:
“那也不能證明是我家閨女的錯啊,說不定是沈瑾鈺他們兩口子,自導自演的一場苦情戲啊,故意陷害我們家閨女!”
“好好好,當真是好的很啊!”里正也是被氣了個夠嗆。
他是知道沈瑾鈺的情況的,似這般不見棺材不落淚之人,還真是少見。
“既如此的話,那我便將此事上呈縣老爺,至於你們……唉……你們自求多福吧!”
說着,便要將她們母女二人分開,並讓人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看望,更不許有任何閃失!
“不是這怎麼……”
柳若梅和朱茵茵兩人都懵了,柳若梅呆呆的看着里正,一臉的不可置信。
朱茵茵卻是看得明白,若是此事真鬧到官府的話,那可就真完了啊!
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里正大人我錯了,茵茵知道錯了,茵茵不該因爲心悅瑾鈺大哥,便起歪心思,求求里正大人您饒過茵茵這一次,我以後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鬧了。”
也不敢有任何隱瞞,當即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今日裡,我爹孃他們逼着我嫁人。我心裡不痛快,又放不下,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瑾鈺大哥家。
看到瑾鈺大哥他吐血時,我也很害怕。有想過去請吳大夫的,但是手腳卻不聽使喚,然後就……可是我真沒想害人性命,更不知瑾鈺大哥他病得那麼重啊!”
里正氣得兩眼一抹黑,差點跌倒在地:
“朱茵茵你……你好歹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敢?”
朱茵茵被訓斥,也不替自己辯駁:
“里正大人您教訓的是,都是我鬼迷心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想着借里正大人您,還有村裡人的勢,嫁於瑾鈺大哥。這樣以後就不會再被我爹孃逼着嫁人了,也能如了我的意……”
“簡直是太不像話了啊,好歹也是個姑娘家,竟然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簡直就是畜生啊!”村裡人失聲叫罵。
剛剛悠悠轉醒的朱永強,聽到他家姑娘這一番話,氣得雙眼一翻白,又倒了下去。
朱茵茵心裡是恨極了月驚華,卻也不反駁,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各位嬸子,大娘教訓的是。茵茵是喪心病狂,是畜生,這一切都是茵茵自作自受,我沒有怨言。
只是我爹孃年邁,求求你們,求求里正大人,您擡擡手,饒過茵茵這一次吧,茵茵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她也是真狠得下心來,說一句話,就磕一個頭。
柳若梅看不下去了,撲通就跪了下去,抱着朱茵茵苦苦哀求:
“里正大人求求您了,求求您看在我們家茵茵年紀尚淺,不懂事的份上,就和瑾鈺家的說兩句好話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啊!”
里正也是被兩人這又哭又鬧的整得無計可施,到底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人,只能轉頭看向月驚華說:
“瑾鈺家的,你看茵茵這丫頭,她也是一時糊塗……”
月驚華臉色一沉,可沒錯過朱茵茵那怨毒的目光,打斷了里正接下來要說的話:
“里正大人莫忘了,我家夫君他現如今還在病榻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