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驚華:“……”
什麼玩意兒?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這就很……
話說開了,沈思婉也沒什麼顧慮了。憋了一夜的話,憋得她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一般。
握着拳頭,氣呼呼的將柳若梅在村口,那一番豪言壯語,一字不落的說與月驚華聽。
還時不時比劃着,把柳若梅那潑婦行徑,學得有模有樣的。
聽得月驚華一愣一愣的,心道,那位若梅嬸子,有病!
絕對有病!
有大病!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麼一回事,那嬸子她整個一潑皮,實在是太氣人了!”
月驚華抿脣,並未開口。
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
沈思婉見她這樣,跟個沒事人一般,就更急了。
“閨女,閨女滿腦子算計,盡做些下作事。當孃的不但不思己過,反做嚼舌根的小人行徑,實在是無恥至極!”
“我都不氣你急什麼?”月驚華好笑的說。
被說的是她,她都沒急眼呢。
這丫頭,怎麼還氣上了。
“當然是替您着急啊,大嫂您這般好。她一個連外人都算不上的,有何資格在背後指手畫腳,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乖!”月驚華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消消氣,彆着急:
“咱不氣,爲這樣的事情生氣,不值當。
再說了,你大哥他是什麼樣的人。怎會因爲他人區區幾句話,就被左右?”
“可我還是氣啊!”沈思婉憤憤不平,明顯的是被柳若梅那小人行徑,膈應的不輕。
不過是同村一老嫗罷了,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
她算哪門子事啊。
豬鼻子插大蔥,簡直了……
月驚華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她是真的上心了。
“那大嫂帶你去找場子去!”
“啊?”這反轉,有點猛!
沈思婉被砸的暈暈乎乎,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呆呆的盯着月驚華半晌,才吞吞吐吐得問:
“大嫂你說的是找場子?”
“是啊!”月驚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正好她家夫君不在,找點樂子也好啊!
“你去不去?”
“去!”
沈思婉雙眼亮晶晶的點了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便一頭扎進了雜物間。
“這個不行!”
砰……
“這個也不行!”
啪……
“還有這個……”
一陣乒乒乓乓之後,沈思婉再度出現在了月驚華的面前。
左手拿着洗衣用的木棒,右手拿着木錘,躍躍欲試。
“大嫂,咱們走吧?”
“……”月驚華額頭上,清晰的冒出了好幾層黑線。指着她手裡的傢伙事,不確定的問:
“這麼去?”
“是啊!”
沈思婉有些不解,不明白她家大嫂爲何這樣問。不過還是很激動的晃了晃手裡的傢伙事。
月驚華就……
另一邊,沈瑾鈺也沒閒着。
到了鎮上後,先去了趟月家村,同月家二老說了搬新家的事情。
隨即,又去了鎮上名氣頗高的酒莊。
酒莊老闆是個六十出頭的老者,在得知沈瑾鈺的需求後。立刻便將店裡,買的極好的酒拿了出來。
“這是醉玉露,又名玉露酒。是咱們酒莊的招牌,鎮上好幾個酒樓,都同咱們家有生意上的來往。
平日裡,鎮上那些有些有名氣的人家,辦酒宴什麼的,也都用的是這酒。客官您看,要不要來兩壇?”
沈瑾鈺細細的思索了一番,便道:
“那就來十壇吧!”
“欸~好好好,客官您一看就是爽快人。”
酒家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樂呵呵的摸着鬍子又道:
“實不相瞞,這酒啊,賣的極好。就昨日裡鎮西林老爺家,還特意從我們家又定了一批。
說是,留作給孫少爺做滿月酒用。”
沈瑾鈺微微皺眉,只覺得囉嗦。
對於酒家的話,半個字都不信。
且不說,這酒有沒有他誇的這般好。
便是真有,那林老爺既然能被如此尊稱,定然有過人之處,怎會連個滿月酒的事情,都需要親自過問。
“賣嗎?”
“……啥?”酒家正說的起興,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沈瑾鈺:“……”
這酒家不但嘮叨,還有耳疾。
也不多話,眼神掃過酒家手裡的酒罈子。
酒家秒懂,也意識到這位客官,好像不喜他多話,連忙點了點頭,撿重要的說:
“賣,一罈五兩銀子,一共是五十兩,童叟無欺,客官您看?”
心裡也虛的很。
這酒的確是他們酒莊的招牌不假,可也不是人人都能買得起的。
像這樣出手大方的客官,自然是越多越好啊。
看到沈瑾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遞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更是眼睛都直了,暈乎乎的。
確定銀票無異後,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朵後面去了。
激動之下,夸人的詞又來了,一股腦的將沈瑾鈺從頭到腳的都誇了一遍。
什麼氣宇軒昂,氣度不凡,俊逸飄塵等等等等……
說完,就後悔了。
一時高興,只顧着說好話了,卻忘了這位客官,並不喜歡他多嘴。
連忙,輕咳一聲,中規中矩的說:
“如公子您這般絕佳公子,定然有許多閨閣嬌女……”
話到一半,酒家就覺察到了不對勁。捏着銀票的手,就那麼僵在了半空當中。
連帶着後背也跟着一陣發涼。
心底裡忽然間生出了一種錯覺,好似他在多說一個字,就要倒大黴了。
“我已有夫人!”沈瑾鈺淡淡的道,卻讓人壓力倍增。
酒家:“……”
這重要嗎?
饒是酒家心思再通透,也被繞了進去。
開店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遭遇到這樣有趣的客人。
僅因爲別人誇他長得好,定有不少女子芳心暗許。
便鄭重其實的同其說,自己有媳婦了!
“哈哈哈,客官您同尊夫人的感情真好啊。就連小老兒我看了也羨慕的很。
如公子您這般,相信您夫人定是位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的佳人!”
沈瑾鈺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好心情的回了一句:
“酒家謬讚了!”
酒家:“……”
想到,他家小媳婦兒醉酒的模樣,便又買了兩壇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