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柳若梅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詫異的看着朱茵茵一臉的疑惑。
朱茵茵又將她知道的說了一遍:
“回春堂的掌櫃的,也就是收瑾鈺大哥他們家茅草根的那個人來了!”
聞言,柳若梅一喜,也顧不得再同朱茵茵生氣了,急急的問:
“茵茵丫頭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朱茵茵重重的點了點頭:
“馬車這會兒,就在瑾鈺大哥他們家院外停着,這還能有假?”
“那就錯不了了。”
柳若梅也跟着點了點頭,因着老三媳婦兒小產的事情,家裡人都寡言少語了許多,特別是老三,跟老三家的,一天天看着就愁人的很。
是以並不知道村子裡有外人來了。
“趕快讓你三哥和你爹過來,幫忙將茅草根都裝起來,我去里正家借牛車。”
這個時候,回春堂的掌櫃的來,定然是因爲茅草根的事情。
說着,便急吼吼的出去借牛車了。
生怕,慢一步,回春堂的人走了。
在朱茵茵一家,火急火燎的裝茅草之際。
月驚華也已經到家了。
一進家門就看到,沈瑾鈺和柳掌櫃二人,一左一右的坐着,氣氛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月驚華並沒有多想,開心的同兩人打起了招呼。
柳掌櫃連忙起身,沈瑾鈺已經到了月驚華的面前:
“回來了!”
柔和的聲音中帶着絲絲寵溺。
讓劉掌櫃直接傻眼了,當看到他臉上那一抹笑意後,眼珠子都差點兒掉下來了。
這人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方纔他和他搭話,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要不是親眼所見的話,還真的很難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半晌,才怔怔的道:
“小娘子回來了。”
“嗯嗯。”月驚華點點頭,笑眯眯的同柳掌櫃道:
“劉掌櫃還未用飯呢吧?”
“未曾。”劉掌櫃尷尬的笑笑,他一大早就出門了,兜兜轉轉找了十幾個村子,纔到這兒,哪裡來得及用飯。
月驚華笑笑:
“那正好我們也未吃呢,一起吧。”
“……這”劉掌櫃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讓人家餓着肚子和他走吧,也說不過去,便點了點頭。
“那就辛苦您二位了,叨擾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好說好說。”
月驚華笑得眉眼彎彎,來者都是客,斷不能讓人家餓肚子啊!
沈瑾鈺看着他家小媳婦兒樂呵呵的小模樣,神色又柔和了許多。
餃子是提前包好的,只需要做幾個小菜,再配上湯汁便可。
劉掌櫃本也不是個挑嘴的人,看到桌上的三菜一湯,還是怔了怔。
紅燒排骨,土豆雞塊,辣子雞丁。
湯也是用大骨熬的,光是聞着就令人食慾大動。
“就是些家常菜,劉掌櫃別客氣!”
月驚華笑着催促,將剛剛蒸好的蒸餃,端上了桌。
“多謝小娘子了。”劉掌櫃感激的道了聲謝,笑得一臉的褶子。
端起剛剛盛好的骨湯,淺淺的喝了一口。濃郁的湯汁,還帶着絲絲藥草香,讓人回味無窮。
“小娘子你這湯里加了黨蔘吧?”
“嗯。”月驚華點了點頭:
“劉掌櫃慧眼,的確加了黨蔘,枸杞,和紅棗!”
都是些補氣血的,除此之外還加了幾味清熱利溼的藥材進去。
在不破壞骨湯原有的味道的同時,還能起到增香的作用。
劉掌櫃樂呵呵的,怪不得這湯這般好喝啊。
就又夾了一大塊紅燒排骨,鮮嫩爽口,回味無窮,竟比之醉香樓的招牌菜,也不遑多讓。
好吃的讓人停不下嘴!
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盡興,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沈兄弟真是好福氣啊,娶了小娘子你這樣一個賢惠的妻子,精湛的醫術令人敬仰,沒想到這下廚的本事也是一絕啊!”
待到月驚華收拾好碗筷後,劉掌櫃樂呵呵的道,眼裡滿是讚賞。
沈瑾鈺勾了勾脣,嘴角多了一絲細微的弧度。神色柔和的看着月驚華,並未開口。
月驚華卻是滿臉笑容的擺了擺手:
“柳掌櫃這就太客套了,就是些尋常的家常菜而已,擔不得您如此一說。”
“哪裡哪裡。小娘子你也太謙了!”柳掌櫃又同兩人說了幾句。
眼瞅着時間已經不早了,也該回去了,這才連忙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實不相瞞,我這次冒昧前來,是有事相求,不知小娘子您可否聽小的一言!”
“柳掌櫃但說無妨。”月驚華淡淡的道。
“藥鋪裡前兩日接診了一位病人,病情有些特殊,我家少東家想請您前去替他看診!”
月驚華微微頷首,表示瞭解,隨即樂呵呵的同柳掌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柳掌櫃請回吧!”
“那就太好了。”柳掌櫃樂得合不攏嘴,可算是完成了他家少東家交代的任務,頓時感覺腳底生風,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急急的站起來,同月驚華道:
“馬車已經在外面等着了,還請小娘子儘快動身,莫讓我家少東家久等了!”
月驚華微微挑眉,並沒有動身的意思。她又不是阿貓阿狗,誰規定了回春堂來人了,她就非去不可。
柳掌櫃大步流星的朝院外走去,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打了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
猛的回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月驚華,呆呆的問:
“小娘子您的意思是?”
“不去!”
劉掌櫃驚掉了下巴,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一刻還被好吃好喝的款待着,後一刻就……
猛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掌櫃的三步並作兩步,蹭蹭的就來到了月驚華跟前急急的道:
“我家少東家的意思是,想要請您抽空過去看診。您看這……”
“嗯”月驚華應了一聲,她又不聾!
“我現下沒空,請你家少東家另請高明吧!”
“爲何?”
劉掌櫃本能的問,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爲什麼。
月驚華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一般,眯眼道:
“我要打井,很忙的。”至於何時去,這得等!
“打井?”劉掌櫃張了張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打井這種事情,是女子該做的嗎?
而且還乾的這般開心?
不死心的道:
“只要您去了,診金絕對不會少您分毫,這一點小的願做擔保,還請小娘子,就勉爲其難的去一趟吧!”
月驚華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從容的吐出了兩個字:
“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