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如何了?咱們什麼時候進去啊?”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同兩位夫子問起了考覈安排。
和孩子們一起來的大人們,也急得不行。
眼瞅着考覈就該開始了,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吧!
何夫子扯了扯嘴角,告訴他們時間已經不早了,別想那麼多,進去後按書院的要求來。
直到孩子們都進去後,何夫子的臉才垮了下來,餘夫子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靠在牛車旁,一個勁的嘆氣,低着頭,也不說話。
見此,月驚華的心緊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上。
何夫子是去打探考覈安排的,想來,應該是在回來的路上,看到的趙毅和餘夫子的。
三人回來後,神色都有些不對。
也就是說,今年的考覈安排很可能有了很大的變動。
有人見到兩位夫子神色不對,沒忍住上前詢問:
“夫子,因何愁眉不展,可是考覈的事情有了變動?”
“還是有了別的變故,孩子們會不會……”
“哎……”餘夫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何夫子也嘆了一口氣:
“我也是剛知道的,幾日前淩河書院的院長,突發惡疾。新來的院長是前祭酒大人。
因此,考覈安排也有了相應的調整,書院內負責考覈的夫子,都是在前來求學的孩子們,進入相應的考覈點後,才知曉考覈安排的!
考覈點,也由原來的十個,變成了六個!”
“啊?”
“這……這也太……”
大家夥兒都懵了,心裡沉甸甸的。
考覈安排有了調整,也就罷了,關鍵是考覈點一下子減少了四個,也難怪夫子會這般惆悵了。
月驚華不自覺的抿緊了脣,暗暗的爲沈瑾安憂心。
站在她身旁的,沈思婉也緊張的不行。
緊緊的揪扯着手中的帕子,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夫子又道:
“不過各位也不用太擔心了,那位前祭酒大人,既然肯屈尊來淩河書院做這個院長。
便是對書院的認可,相信書院內的弟子們在他的帶領下,學識也能更上一層。”
沒說的是,前提是得有進去淩河書院求學的資格才行啊。
不然的話,一切也只能是白搭。
這也正是兩位夫子發愁的原因。
難道這一次又要……
月驚華聽懂了夫子的言外之意,更擔心了。
耳邊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跟我來!”
月驚華側頭,疑惑的看向她家夫君,悄悄地往他身旁挪了兩步,小聲詢問。
“去哪兒?”
“我帶你去個地方!”
“這能行嗎?”月驚華猶豫,快巳時了,考覈快開始了。這麼多人都在書院外等着,此時離開有點……
“考覈需要好幾個時辰,一時半會兒不會有結果的。”
便是一直待在書院門口也無濟於事,不能改變任何,一切都得靠他們本身才行。
“可是……”
“這裡有小婉和夫子們在,不會有事的,放心便可。”沈瑾鈺接着道:
“咱們的喜服,需要找個穩妥之人來繡。小婉也大了,是時候該找個婆家了。”
“哈?”月驚華呆住,繡喜服?和給小婉找婆家?
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
“張大人行事是古怪了點,但他不會拿一心求學的弟子開玩笑!”
月驚華仰着頭,一腦門子的疑問,張大人?
哪個張大人?
哪裡來的張大人?
沈瑾鈺極其寵溺的笑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道:
“走吧!”
……
另一邊,尾隨着其他人進入考覈點的沈瑾安意外發現,趙毅和齊鬆兩人和他在同一考覈點。
“瑾安兄這兒!”
“趙毅兄,齊鬆兄!”
“瑾安兄,齊鬆兄,好巧啊!”
三個人滿臉笑容的將手裡的木牌,拿了出來。
木牌很簡單,就一塊四四方方的小牌子,做工極其粗糙。
也是在考覈點內,唯一能表明他們身份的物件。上面寫了各自的的編號,以及考覈場地這些。
“哈哈哈……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齊鬆笑哈哈的抱住了兩人,笑的合不攏嘴。緊張的氣氛,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的確是意外之喜,這麼多考覈點,咱們竟然被分在了同一個地方,實在是好了啊。”
趙毅還有些蒼白的臉龐,也多了些許笑意,開心的抱着兩人樂個不停。
沈瑾安同樣開心的很,三個人有說有笑的。
隨即,都沉默了,一臉的複雜。
能被分在一起,的確是意外之喜。
但這也是大傢伙,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夫子說過,每個考覈點三輪考覈,留下來的人,才能進入淩河書院。
也就意味着現下幾人是競爭關係,壓力更大了。
“欸~趙毅兄你號牌上,有個紅色的小點。”
齊鬆指着趙毅手裡的號牌,驚喜的喊。
“……”趙毅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自己木牌的右下方找到了一個紅色的小點。
“還真是啊!”
“我的也有!”沈瑾安把手中的牌子,往兩人面前一遞,右下角也有一個紅色的小點。
這讓齊鬆有些糊塗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的上面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這不應該啊?
按理來說這些號牌,既然是同一考覈點的。
那應該一模一樣纔對!
將自己的號牌翻了好幾遍,瞪大了眼睛,也沒找到同樣的紅點。
“哎~真是奇了怪了啊,爲何你們的號牌上都有紅色的小點,爲什麼我的什麼都沒有啊?”
一個圓嘟嘟的小胖子,舉着號牌問。
同時也有好幾個上面沒有標記的孩子,都站了出來。
“我的也沒有。”
“還有我的,我的也沒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大傢伙的視線,立刻都落在了,那幾個沒有標記的孩子身上。
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紛紛。
好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齊鬆一聽這話,也想上前探個究竟。
剛上前一步,就被沈瑾安和趙毅兩人,聯手給拉了回來。
“別去!”
“哎呦……”齊鬆一個不防備,被兩人拉的打了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都結巴了:
“……作甚……你們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