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這個司徒若雪不是在羌盧國呆得好好的嗎?聽說那羌盧國的四王子對她很是寵愛,怎麼突然又來到臨夏國的青樓做起花魁來了?”秦斕蝶也是奇怪,當初在齊藍國的時候,自己也見過幾次這個司徒若雪,她長得的確是極美,她的美跟幻薇的美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司徒若雪美得嬌嫩,她能讓看到她的男人都心生憐惜,恨不能時時刻刻護着,而幻薇的美則更顯冰冷,正所謂的冰雪美人兒。
“不如我們去那醉花樓看看?”賀天佑笑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秦沉言出聲道,而聽聞他的話,仍然坐在茶桌旁的向青嵐眼睛裡閃過黯然,沉言他從未去過青樓,她知道他是討厭那種地方,現在卻又主動提出要跟賀天佑一起去,這其中的緣由,向青嵐怎麼會想不明白。
“歐陽大人,怎麼樣?要不要去跟我們看看這位齊藍國第一美人兒的風采?聽說當初齊藍國皇室中有幾個皇子還爲了她爭風吃醋呢。”其實賀天佑對這個司徒若雪也只是有所耳聞而已。
“好啊。”歐陽北榆的這一句好啊,卻是有些嚇到了賀天佑,他本來一就是跟歐陽北榆開玩笑的,因爲他這個人孤僻得很,就算是同僚也鮮少跟他說話,本想着他一定會拒絕的,沒想到他卻是同意了,怪哉,難道孤僻的歐陽大人突然間轉性了?
“那……那我們走吧。”賀天佑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京城是繁華的國都,青樓楚館這些自然是不少,但是最近這醉花樓卻是獨領風騷,原因自然是因爲醉花樓裡來了一位傾城絕世的美女,琴藝、舞技也是不錯,聽說還會些詩詞,如此出色的美人兒,自然是有不少的人慕名前來。
儘管此時天還未黑,但是這醉花樓裡依舊是熱鬧得很,賀天佑進到這醉花樓裡,輕嘆了一聲,“想起以前我也經常來這種地方,現在倒是很久都沒有來了。”否則,一位絕色的美人兒掛牌青樓的事情自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幾位爺看着面生,應該是第一次來吧,快裡面請。”這女子在醉花樓也算是閱人無數了,這三個男子一進來就有一種器宇不凡的感覺,自然不敢怠慢。
這女子的話音剛落地,就看到一婦人走了過來,不用說她應該就是這裡的老鴇了,“這位爺應該就是歐陽大人吧,快請樓上雅間坐。”這老鴇是何等眼明之人,在歐陽北榆他們三人一進來的時候,這老鴇就注意到他們了,特別是歐陽北榆生得如明珠清輝,再看看他的腿腳,這老鴇心中就已經有了計較,歐陽北榆在朝中可是頗受攝政王器重,此番不巴結,還要等到何時?
老鴇的聲音可是相當得響,醉花樓裡所有的人都像他們三人看過來,歐陽北榆是第一次來青樓,心中不是不尷尬的,但是本性使然,他的臉上依舊是一派平靜無波。
此時醉花樓的女子也是看得癡了,她們何曾見過像歐陽北榆這般皎潔如明月的公子,而且這歐陽北榆的才氣名滿天下,她們心中都是暗自期待着老鴇能讓她們去侍候歐陽北榆。
只聽得歐陽北榆淡淡道:“我們是來見你們這裡的雪兒姑娘的。”
“這個……只怕是不行,來醉花樓的人都知道雪兒的規矩,雪兒白天是不見客的,而且雪兒這兩天要見的客人都已經提前定好了,不好更改的。”這雪兒可是自己的搖錢樹,自從她來了自己這醉花樓以後,醉花樓的生意就好得不行,那些達官貴人們不惜一擲千金就只爲了能見到雪兒一面,更有開出天價要爲雪兒贖身的,但是自己怎麼能讓自己的這課搖錢樹這麼輕易地離開,先調調這些公子哥兒的胃口再說。
賀天佑冷笑一聲,“不行?我說老鴇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啊,你就要大難臨頭了你知不知道?”
“這位公子是什麼意思?”那老鴇這纔看向賀天佑。
“這雪兒姑娘本是齊藍國的逃犯你可知曉?”賀天佑冷聲道。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看她身世可憐才把她給留下來的,什麼逃犯,我不清楚。”
這老鴇眼神躲躲閃閃,明顯沒有說實話,看來她本來就知道這司徒若雪的身份,卻仍是冒險讓司徒若雪呆在這裡,想必是因爲看上了司徒若雪這棵搖錢樹了。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今天我們是一定要見到這雪兒姑娘的,且先不說這雪兒姑娘是否真的是逃犯,光是她散播謠言詆譭容王妃這一條,就跟官府扯上了關係,如果你現在不讓我們見她也可以,等會兒自會有衙門的人呢來這裡盤問。”賀天佑冷冷地看着那老鴇,語氣森然。
“詆譭容王妃?這應該不太可能吧。”
“我們親耳聽到還能有假?還是你想讓攝政王殿下親自過來?”
“那……三位公子先隨我來吧。”那老鴇權衡了一下其中的利弊之後,便是帶着歐陽北榆他們去了樓上的雅間。
“幾位現在這裡等一下,我這就去叫雪兒過來。”但願雪兒能擺平他們三個,走出雅間的老鴇心中暗自想着,這件事應該不難吧,以雪兒的美貌難道還搞不定這三個男子,凡是見了雪兒的男人沒有一個不被迷得神魂顛倒的,這三個應該也不成問題,別看這個雪兒表面上柔柔弱弱,單純無害的,其實這心眼兒多得很,她能騙過那些男人,卻是騙不過自己的眼睛,不過不管她有多少心眼二,只要能爲自己賺銀子,自己也不在乎,一個有心計的美貌的女子還能有搞不定的男人嗎?老鴇想到這裡也就不擔心了。
“雪兒,你起了嗎?”老鴇在司徒若雪的房門外敲門。
“不是說了,白天的時候不要來找我嗎?”裡面傳來司徒若雪不耐煩的聲音,這跟她在那些男人面前的態度可是完全兩個模樣,但是這老鴇也是見怪不怪的。
“雪兒啊,不是我不守承諾,實在是有不好拒絕的理由,好像有官府的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房間里正在梳妝的司徒若雪微微一愣,官府的人?司徒若雪匆匆挽好頭髮打開房門,“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歐陽北榆這個人你應該聽說過吧?”
“我知道,今天臨夏國的科考狀元,他跟我有什麼關係?”司徒若雪坐在銅鏡前繼續梳頭,她每次梳妝打扮的時候都不讓侍女插手,她只信得過自己。
“剛剛歐陽大人帶着兩個男人來了,說是來找你的,還說知道你的身份,還有……說你造謠誹謗容王妃,這件事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話那就麻煩了,攝政王殿下是何等地寵愛容王妃,若是被攝政王殿下給知道了,她這醉花樓也不用再開下去了。
司徒若雪畫眉的手一滯,這件事她只跟一個人說過,那天自己也是有些喝醉了,就跟那個客人說了些自己的往事,難道是那個人傳出去的?司徒若雪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嘀咕,但是轉念一想,只要是男人哪裡會有自己搞不定的?自己這些日子也不是白混的,對於對付男人的手段,自己可是學了不少。
“你放心吧,我自己會解決的,絕不會給你惹來麻煩。”司徒若雪眼睛裡閃過一絲譏諷,她就是把自己當做搖錢樹,自己怎麼樣她纔不會管,只要不給她惹來麻煩就行了。
“那就好,你打扮一下趕緊過去吧,幾位公子都在等着呢。”
“好,我知道了。”司徒若雪雖然這樣說着,但是手上的動作仍是慢吞吞的,直到老鴇走出房間,司徒若雪依舊是不慌不忙,她已經習慣了讓那些男人去等她,反正到最後他們都會心甘情願的,只有在青樓裡呆着,自己才恩呢該重新找回當年衆星捧月的感覺,她喜歡在這裡呆着,希望看那些男人爲她神魂顛倒的感覺,等到自己覺得時機到了,再找一個合適的人嫁了也不遲,現在就讓那些男人乾等着吧,等得越久,自己越高興。
但是這邊的賀天佑卻是等得不耐煩了,喚來外面的侍女道:“你們老鴇呢?讓她過來,這雪兒姑娘怎麼還沒有過來?就這麼讓我們乾等着?”
那侍女心道,就等這一會兒就不耐煩了?相見雪兒姑娘的男人多了去了,哪一個不必你們等得久?但是面上依舊是一派討好的笑意,“公子莫急,奴婢這就去催。”催?不過是敷衍他們的說辭罷了,有誰敢去催這醉花樓的頭牌雪兒姑娘啊,這可是她們老鴇的寶貝疙瘩。
“快去。”賀天佑不耐煩道。
賀天佑踱步走回房間,頗爲不耐道:“這司徒若雪的架子還真是夠大的,竟然讓我們等這麼久?難道她沒有聽老鴇說我們是來找碴的嗎?”
歐陽北榆淡淡道:“就算知道了,只怕也是有恃無恐吧。”恃的是她的美貌,這倒是讓歐陽北榆好奇了,這司徒若雪究竟美成什麼樣子,竟然這般有恃無恐,難道她真的以爲自己的容貌足以擺平一切嗎?
秦沉言坐在桌旁倒是一派淡定,“美貌的女子向來都是有些驕傲的,如今司徒若雪被捧成這花魁,自然是有些架子的。”這個司徒若雪美則美矣,卻是太膚淺了,有些心機。
賀天佑冷哼一聲,“到這種時候了,還擺什麼臭架子?如此造謠生事,也足以收監了。”
秦沉言倒了一杯茶遞到賀天佑的面前,“稍安勿躁,我們待會兒聽聽她怎麼說吧,其實這件事最終還是要交給攝政王殿下來處置的。”
“那你就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麼認識這司徒若雪的吧?”賀天佑頗感興趣道。
秦沉言微微一笑,“說起來,這件事過去也很久了,可是現在想起來,卻又像是昨天剛發生的事情一樣,那年是容王妃剛剛嫁給攝政王的那年,我跟容王妃以前在夷陵郡的時候因着生意的事情打過幾次交道,也算是相識。那年冬天我去齊藍查看秦家的生意,而正好碰到了陪着攝政王去齊藍國治病的容王妃,就在那時候我認識了司徒若雪……”秦沉言把自己認識司徒若雪的過程都跟賀天佑和歐陽北榆他們二人說了。
賀天佑聽完秦沉言的講述,頗有些感慨道:“沒想到這司徒若雪跟齊藍國的皇帝還有過一段情。”不過,也不算是情吧,畢竟那時候齊藍國的皇帝是刻意爲之,不過這司徒若雪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擺明了就是想要齊藍國皇后的位置,但是她的如意算盤終究還是打錯了,不過她既然能從那苦寒之地逃出來,而且備受羌盧國四王子的寵愛,可見手段還真是非一般人可比。
“各位公子,雪兒姑娘來了。”門外響起侍女的聲音。
賀天佑和歐陽北榆都是向門口處看去,進來的這個女子的確是傾城國色,精心打扮過之後更是美貌不可方物,就連賀天佑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但是跟幻薇比起來還是差遠了。而只有秦沉言仍舊一動沒動,而臉上帶着嬌柔淺笑的司徒若雪正欲開口說話,在看到坐在那裡的秦沉言的時候,喉嚨裡的話卻突然卡在了那裡,臉上的笑容也是僵住了。
此時,秦沉言才轉過頭去看向司徒若雪,“好久不見了,司徒小姐。”
司徒若雪這纔回過神來,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原來是秦公子,既然是故人相邀,讓侍女跟我直說就好了,也省得各位在這裡乾等着了。”此時司徒若雪的心中卻是猜測着,這秦沉言來這裡幹什麼?他應該不會是來看自己的,而有他在這裡,有些話自己就不好亂說了,司徒若雪心頭一陣懊惱。
“雪兒來遲了,先自罰一杯,”說着便是執起放在桌上的酒壺,一雙素白的手更顯得柔嫩細膩,身上帶着似有若無的香氣,跟別的煙花女子身上濃厚的脂粉味有所不同,倒有些透着雅意。
“看來,你真的就是司徒若雪了,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羌盧國的嗎?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我聽人說你是被容王妃給陷害至此的,你也跟我們說來聽聽,我可是好奇得很,容王妃是怎麼陷害你的。”賀天佑痞痞地看着司徒若雪,一副很乾興趣的模樣。
但是司徒若雪並不傻,他看自己的眼睛裡沒有跟別的客人一樣的迷戀,他說這番話倒有些諷刺的意思,想起剛剛老鴇跟自己說的那番話,司徒若雪心中一陣打鼓,他們該不會真的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可得小心應付了,先不說這秦沉言根本不會被自己迷惑。這另外兩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連最基本的驚豔之色都沒有。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的話,司徒若雪真想去照照鏡子,難道自己突然變醜了嗎?爲什麼他們看到自己沒有任何的反應?
司徒若雪在心中略略地思索一番,小心回答道:“這可是冤枉,從未說過我是被容王妃陷害,才淪落到這般地步這樣的話,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雪兒。”反正自己只跟那個男人說過,質押自己抵死不認,他們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歐陽北榆心中冷笑,她還真的以爲自己可以推得一乾二淨了,先不說他們能重新找到那個男子,就算他們找不到,難道她就可以繼續在這裡過着醉生夢死的日子了嗎?她現在可還是齊藍國的逃犯,只要身份一旦證實,是要被押送回齊藍國繼續過那被流放的日子,或者更慘,因爲她是私自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