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樂偶爾會給李學文打個電話,電話裡漸漸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李學文生活的很舒服,也有那麼點成功人士的感覺。
美麗後來給李學文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一時半會兒湊不出錢來,李學文心裡明鏡似的,對這個美麗徹底的失望透頂。
小日子漸漸過的也算順風順水,就是林菲菲有次忽然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回家看看父母,李學文才如臨大敵,他做夢都想,但此時怎麼邁腳都不清楚。
如果不是跟路南在一起混,李學文也許會有更多底氣。
林菲菲終於在李學文的支吾中知道了李學文的處境,林菲菲有點感慨的說:“我哥知道這個不知道是要高興還是傷心。”
當日李學文斬釘截鐵說自己是個直的,誰知道一轉眼就變了天地。
林菲菲始終問不出李學文對自己哥哥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李學文自己也不清楚,他現在只是更多的愧疚。
那個人,李學文從來不敢去回憶,那是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一個人,不論對他有多糟糕,他都微笑着說那是自己的錯,哪怕李學文就是個無恥混蛋,他也會說,如果我做的好,你就不會欺負我。
李學文不敢想,每次想都會想到無法呼吸。
但餘下的日子還是快樂的,路南是個閒不下的人,生意剛有點起色就要跑西跑,帶着李學文往大山裡鑽。
李學文開始不喜歡,但漸漸的也喜歡世外桃源似的生活,背個帳篷到野外,天高高的,呼吸着跟城市不一樣的空氣,兩個人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天際,不管有沒有星星。
結果趕上下雨,路南偏偏要欣賞雨後的羣山,李學文在睡袋裡叫都叫不回來。
回到城裡就發燒了,難得路南生病,李學文就守着,端飯倒水的,感動的路南都說,李學文也知道照顧自己了。
李學文聽着半開玩笑的話,對路南有點愧疚,這個好像是他的老毛病,越是拿自己當事的,他越是忽視,李學文想着以後要多路南好點。
閒的無聊的時候,李學文買了報紙上,報紙上報道王家樂打工的地方出事了,李學文心裡一緊,忙着給王家樂打電話。
王家樂的聲音聽着有點憔悴。
李學文就問他怎麼了,不會有事吧,這個許老二被公安拿下來,李學文有點擔心王家樂,王家樂說沒事反而安慰李學文。
李學文回去講給路南聽,路南皺眉說:“你怎麼還跟他聯繫啊?!”
李學文才想起路南不怎麼待見王家樂,就不敢說別的,反而勾起了路南,路南說了幾句王家樂如何如何不好的話。
李學文就左耳進右耳出。
誰知道沒多久,王家樂就改頭換面了,主動給李學文打電話,李學文都吃了一驚,心說這孩子怎麼了,如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好久不見,西裝領帶的還挺是那麼回事,認識已經有年頭了,李學文一直拿王家樂當孩子,現在怎麼看王家樂都比自己高了一截子。
王家樂還擺了排場。
李學文說:“你這個孩子讓錢燒的,你說就咱們倆人你包什麼場子啊?”
王家樂就神秘的笑笑,告訴李學文他炒期貨賺的很大很大。
李學文不懂那些,聽的心都撲通撲通的跳。
王家樂說的有點眉飛色舞,李學文警告他,做人還是要沉穩點,一步一個腳印的來比較好。
王家樂點頭說,他知道。
吃了飯,李學文就趕緊回去了,他可不敢讓路南知道自己偷着去見路南了。
路南對李學文的行蹤一向很放心,李學文覺的跟超自信的人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好處。
就是睡覺的時候路南忽然有了心事。
李學文覺出他的力不從心,就問路南怎麼了。
路南從李學文身上下來,看着房頂,半天嘆口氣,“沒事,就是有蚊子找上來了,煩!”
李學文好氣的問:“啥是蚊子?”
路南哈了聲,看李學文一眼,“你也知道問我啊,那我問你,你前段時間爲什麼不高興,你要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李學文說:“我哪不開心了?”
路南哼了聲,輕輕踢了下李學文的屁股。
風平浪靜的,李學文抽空和林菲菲見了一面,林菲菲說她實習滿了,大概要回家鄉找工作。
李學文不知道跟她說什麼,就買了不少東西拜託她給自己父母稍過去,還給了林菲菲一萬塊錢,現在李學文收入不少了,路南在他花錢的地方從來不卡,可一下拿太多李學文也怕路南起疑。
李學文在這個事上很矛盾,他總覺的有些事還是不讓路南知道的好,所以就一點點拿湊了這些東西錢。
林菲菲很不想稍,她說:“你以爲他們盼的是這些?”滿眼的鄙夷。
李學文一臉無奈。
林菲菲憤恨的說:“你就是個沒品的懦夫。”
李學文唯唯諾諾,囑咐林菲菲路上注意安全。
李學文滿腹心事的回家,結果沒走幾步,就有個車擋住了李學文的路。
李學文奇怪的站在那,車門打開,有個穿着挺是回事的中年男人走出來,還遞給李學文張片子說有事要着他談。
李學文心說,你兔兒黑啊,幹嗎你說談就談啊。
正在這個時候李學文手機響了,路南在那頭說:“是不是現在有人找你?”
李學文更是一愣,說:“是啊,這不堵我半路上了。”
路南沉思說:“你上車跟他過來吧。”
李學文糊里糊塗的上了車,問那個人,“這是去哪啊?”
那人說話道和氣,就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李學文沒想到就這麼一路開到他和路南住的地方。
路南自從生意做順後,就在郊區租了個房子,路南在生活上非常喜歡靠近自然的地方,比如租房的地方一定要有個院子平臺什麼的,養了一平臺的花草。
李學文用自己的鑰匙開開門,進去又是一愣,路南站着呢,坐在沙發上面的是一個很富態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
看見李學文進來還親熱的拉過來說:“你是阿南的朋友吧?”
李學文看路南一眼,路南無奈的解釋道:“這是我媽。”
李學文一個機靈,不知道胳膊腿該放哪,這也他媽太突然了。
那個老太太居然還誇獎着說:“真是個秀氣的孩子。”
拉了李學文親密的坐下,拍着李學文的肩膀,倒好像是李學文自己的親媽似的,另一隻手握住李學文的手說:“阿南這孩子從小脾氣就倔,都是被我們寵壞了,他要對你不好,你就對我說。”
李學文嚇的直看路南。
路南不耐煩了,對老太太說:“您有話就直接說吧。”
那老太太嘆息一口,對李學文勸說着:“我知道他這個毛病是改不了了,我也沒辦法,我跟他爹都半百的人了,我又是吃齋唸佛的,卻沒個孫子能抱一抱,也不知道哪輩子做的孽,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他,也知道你們現在在一起,我啊,也認命了,他喜歡的話怎樣都好,就是……請你們體諒體諒我們當老人的,我現在就求求你了,讓阿南跟我回去,我問好了的,他什麼都不用做,就是個小手術,很安全,那邊的人我也找好了,品性外貌都還過去的去。”
路南極其不耐煩的說:“媽,麻煩您快點說。”
那個老太太也不怒,依舊慈眉善目的,握住李學文的手說:“阿南說要聽你的意見,你總不會看我們家斷了香火吧……”
李學文這次隱約明白,此時已經一臉木然。
路南站在那等他反映。
老太太還拉着他的手,“你們什麼都不用管,阿南這個孩子我是不指望了,小孩子有了後,由我們兩個老人來養,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已經這樣了,我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好不好?”
李學文吞嚥了口吐沫,擡眼看路南。
路南一臉默然,什麼都推給了李學文去頂。
李學文如墜冰窟。
那個手握着他,一雙眼看着他。
李學文啊了聲,都不知道她還在說什麼,他擡頭又看了眼路南,半天后李學文終於架不住了,他說:“我沒什麼意見。”
說後有點解脫。
也就剛說完,李學文就看見這個路南飛似的奔過來,上來就一記窩心腳,正中李學文的心窩。
李學文本來坐在沙發上好好的,此時被踹了一腳,差點被踹出去,抱住胸口疼。
路南氣的都要一蹦多高,他傻了纔會這麼考驗李學文,終於按捺不住了,轉頭對老太太說:“求您了別折騰了好嘛,我不做就是不做。”
老太太眼睛一眨就掉下眼淚來,路南也不多說就送了客。
李學文被踹在沙發上,就跟訂上面似的,路南穿好衣服,拿了錢包,摔門出去。
李學文渾身都在哆嗦,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等反映過來要去追路南的時候,路南已經跑的沒影了。
李學文就坐在沙發上發呆,給路南打手機也打不通。李學文別的地方也不敢亂跑。
等到天都要黑了的時候,路南纔回來。
李學文趕緊迎上去,“你去哪了?”一臉的擔憂。
路南哼了一聲,把鞋子甩到地上,換上居家的拖鞋,扔給李學文一個本子。
李學文拿到手裡嚇了一跳,是醫院的收費單,還沒打開就聽路南說:“我忙活了一天,剛做了結紮,兩個禮拜不能做事,你可別趁機對不起我。”
偶在努力盡快完結這個文~
另外:中國隊加油~最近看比賽眼睛都不夠使了~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