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梨!”白翎染壓低着嗓子,靡靡啞啞的,說不出的動人好聽。他湊近她,就在她的耳邊喊出她的名字,明明是溫柔的好像要將她融化一樣,可是喬梨卻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他一湊近她,她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氣,這個味道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屬於秋月的,可是明顯脂粉香是屬於女人的。不知道爲什麼,聞到這個味道喬梨許久沒有孕吐的胃忽然就不舒服起來,她用力的推開他,趴着凳子的邊緣就嘔了起來,嘔的撕心裂肺,將晚上的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白翎染閃的不及時,還有不少灑到了他華貴的紫金色袍服上。
白翎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不顧身上的穢物,衝上去揪住她的脖領子吼道:“喬梨,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看到我都會覺得噁心嗎?”
喬梨被他這樣拎着,呼吸都覺得困難無比,但她的臉上還是綻放一個淡淡的笑容,那一笑極是璀璨耀眼,那墨色的眸子像是寶石一樣閃閃發亮。她道:“是啊!你身上別的女人味道好重,我聞着都覺得噁心。”她諷刺一笑說道:“白翎染,我善妒,你不知道嗎?不僅善妒,我還不孝,頂撞長輩,犯了七出兩條罪啊!當然,如果你願意,還可以給我加一條**罪,因爲我有了離末啊!”
“你……”白翎染聞言氣的險些要內傷,薄脣抿的死死的,捏着喬梨脖領子更加用力,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喬梨,你要去我便放你離去,只是你不能帶走屬於我的任何一樣東西。”他緊緊的盯着她的面部表情,便是一個眼色都不想錯過。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就因爲這樣,所以他纔沒有想到她會主動求去。
喬梨聞言臉色一白,她有些驚慌的避開他銳利如刀的眼神,聲音都帶上些許的驚慌說道:“我沒有,我只帶走屬於我的少部分東西。”
白翎染聞言冷哼道:“別以爲我不知道,所以,你若不能將那件東西留下的話,你就不準離開。”他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感情,堪比寒冬的數九一般。
“我沒有!”她搖了搖頭,眼淚卻頃刻間落了下來。
一滴清澈的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白翎染像是被灼傷了一般猛的就鬆開手,喬梨沒有力量支撐,碰的一聲摔倒在椅子上,那椅子慣性的就向後倒去,眼看喬梨就要連着椅子一同跌倒在地上,白翎染一驚,但反應過來已是來不及,他呆呆的只能任由喬梨連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喬梨慘然一笑,雙手下意識的摸向小腹,正在喬梨以爲肚子裡的孩子必死無疑的時候,兩人都是隻感覺眼前黑影一閃,隨即喬梨被人從椅子上帶了下來,緊接着是椅子摔倒在地的噼裡啪啦聲,而喬梨卻是臉色發白穩穩的站在離末身旁,離末的手還摟着喬梨的腰肢。
白翎染看到這樣的場景,血色的眸子驟然加深,幾近墨色,他大步走上前將喬梨從離末懷中扯過攬在懷中,雙眸冰冷的看着離末說道:“別碰我的女人。”
離末聞言鮮少有表情的臉上嘴角輕輕一勾,竟是露出一個嘲諷之際的笑容,他道:“你,垃圾!”語言簡便,卻一語道出他的人品。
白翎染聞言將喬梨帶到一邊,抄起拳頭一把打過去,只覺得那拳頭都帶着硬冷的寒風直直的朝離末打過去,離末雙眼淡漠無情的看着他,準確無誤的將白翎染的拳頭握在手心,他道:“再動她,我殺你!”語氣絲毫不掩飾森森殺氣,然後一把將白翎染推了出去。
白翎染吃了一個暗虧,悶哼一聲站定,知道自己跟離末動手鐵定會吃虧。便深吸口氣冷聲對站在一旁喬梨說道:“還說你們兩個沒有什麼關係嗎?”
喬梨剛纔嚇個夠嗆,剛剛回過神兒便聽見白翎染這般說,想到自己剛纔差點失去肚子裡的孩子,便再難保持剛纔的鎮定從容。冷笑說道:“是又怎樣?我剛纔不是同你說了嗎?你可以寫在休書裡頭,可以加的罪名多了,其實一條就可以直接休掉,你說是不是?”
白翎染道:“我不會休你。”他堅定說道。
“爲什麼?”喬梨奇道,斂眉忖了忖擡眸笑道:“便是你不休又能怎樣?白翎染,秋月不會同意的!我只是一個利益鏈下的附屬品而已,何苦這樣綁我在身邊?還是你喜歡聽秋月在你耳邊跟我爭風吃醋?”
白翎染冷聲說道:“喬梨,你別太過分,我曾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你。再說,我跟秋月真的只是在順應白幽帝的計策而已,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喬梨聞言身子控制不住的晃了晃,她扶住牆壁搖頭說道:“白翎染,都到這種程度了,你難道還想騙我不成?”她說着走到書桌旁從地上撿起硯臺放在上面,又撿起了一根細筆沾了沾墨汁,翻出一張乾淨的白紙重新寫上休妻書三個字。
白翎染見此瞳孔狠狠一縮,他再一次伸手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打掉在地上,握着喬梨的胳膊吼道:“我說不放就是不放,你給我乖乖呆在白翎染王府,若是膽敢離開,我斷會讓你哥哥痛不欲生。”
“你……”喬梨咬着牙,用力攥緊手心,她用力吸氣,甩掉白翎染的手,咬着脣說道:“白翎染,你別太過分!我已經退讓到如此程度了,你還想怎樣?”
其實喬梨不知道,白翎染不想讓她離開是因爲沖喜的事情。古代人特別重視沖喜,尤其是喬梨這種沖喜衝好了的,這種情況喬梨絕對不能離開他身邊,若不然很有可能再次像以前那樣常年在病中。所以白翎染雖然恨她讓他沖喜,可是還是不想看到她死。
再說,看到她那種風輕雲淡的優雅從容時,他的心竟然很難受,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卻有一個聲音清楚的告訴他,絕對不能讓喬梨離開。或許便是因爲喬垣之的關係,他現在的確指着喬垣之,動不得喬垣之,所以更不能讓喬梨離開。
喬梨擡眼目露無情的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白翎染,你非要逼我嗎?”
“是你逼我纔對。”白翎染一字不落的反擊回去。
喬梨悽然一笑,搖頭說道:“是你逼我纔對,我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你能得到的東西。你已經有了秋月,爲什麼就不能放了我呢?”
“少廢話,從今天開始你呆在房中不許在踏出寢房的大門一步。”說罷冷冷的看了一眼離末說道:“你最好給我小心點。”離末聞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全然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白翎染走後,喬梨癱軟在地上,她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呢喃說道:“爲什麼?爲什麼要逼我?”她已經退到退無可退的地步上了,爲什麼他還是不放過她?
離末不忍心見她這個樣子,走上前去將她從地上扶到椅子上,彆扭的安慰道:“別哭,傷身。”
喬梨聞言擡起頭盯着他瞅了瞅,然後撲在他懷中哇哇大哭起來。這一哭全然不顧形象的,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大哭起來。
她抱着他,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靠在他身上,小小的身軀一顫一顫的,那眼淚像是流不乾淨一樣,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身體怎麼就能裝那麼多的眼淚。
他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一個被心愛之人傷害的女孩子,便將手放在她的肩上,繼續彆扭的勸道:“注意孩子!”
離
末這樣一說,喬梨果然就漸漸收了聲,然後她便不再哭,站起身用力擦了擦眼淚說道:“對,我還有孩子,不能哭,聽說哭對孩子不好!”這一刻,她重新拾起堅強,牢固的武裝自己。
喬梨將地上的筆墨紙硯都重新擺在桌子上,研磨提筆一筆一劃的又寫了一份休妻書放在衣袖中,理由還是那些理由,只待白翎染按上手印休書便生效。這一次上面又多了一條,日後要照顧喬垣之。
她不能讓自己的離開的怒火讓喬垣之來揹負,因爲她欠喬垣之的太多太多。
收拾一番之後,她洗了臉去睡覺了,第二天一早彩玉回來開始伺候她梳洗吃飯,這一天彩玉一直沒有離開。吃過了早飯她出去散步,整個寢房都被重兵把守着,看來白翎染鐵了心不讓她走,便是離末的行蹤也被高手監視着。
眼看着白翎染的婚期越來越近,白翎染王府的人也越來越忙,不知道是不是白翎染給彩玉下了死命令,彩玉寸步不離的跟在喬梨後面。便是上個茅廁也跟着進去。
喬梨這幾日也是安靜的很,她不哭不鬧,好像還很高興的每天都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眼看着後日便是白翎染的大喜日子,喬梨準備了一樣很特別的禮物,彩玉說要看喬梨都沒讓,只說要保持神秘。
其實這個禮物很簡單,喬梨讓離末去海邊帶回來的沙子跟海螺,她擺了一個很特別的造型,那是曾經白翎染教她的,她一直小心的珍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位置,因爲她告訴自己不要拿來看現代白翎染的眼光來看他。
婚期過後的第三天便是年節,過了這個年她就十五歲了!在古代是個成年的姑娘了。喬梨抱着給白翎染的禮物坐在院子裡,呆呆的看着湛藍如水的天空發呆。
“秋月姑娘,沒有王爺的吩咐您不能進來!”門口的侍衛努力的攬住秋月。
秋月身旁的婢女聞言鄙夷的看着那侍衛說道:“什麼秋月姑娘,我們主子後日便是你們的王妃,去去去,我們王妃想來看看禾王妃,敘敘姐妹情,你們管的着嗎?再說,我家主子能來也是得了王爺吩咐的,若不然你以爲我們願意來,還嫌降低了身份呢!”說罷推開那侍衛對秋月恭敬說道:“王妃,請!”
秋月便掩口嬌笑,嫵媚的看了一眼那侍衛,那侍衛一呆,主僕二人便走了進來。
秋月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裡的喬梨,見她氣色不錯,大大的眼睛閃了閃,笑道:“這日頭正好,禾王妃真是愜意的很!哪像姐姐我,這幾日忙的很,哎呀!皮膚都曬的黑了呢!”
喬梨聞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這世界上最憋屈的是,你對這想要炫耀的人一頓炫耀,可是那人根本看都沒看一眼,只當你是在小丑表演,聽上去都讓人特別鬱悶。此時的秋月就很鬱悶,她憤憤的坐在喬梨對面,對她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今日來是想要跟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留下。”
喬梨本來打定主意不理她的,可是一聽見她說起孩子,雖然好奇她是怎麼知道的,彼時的喬梨就像是一隻保護自己孩子的母雞一樣,聽到秋月這樣說,下意識的捂住肚子想要退後,然而秋月卻是沒有靠近她的意思。
秋月掩口嬌笑說道:“不用害怕,我不會親自動手,自會有人動手的。”這一笑端的是花枝亂顫惹眼的很,她本就絕色傾城,這一笑只讓人感覺眼前光華四溢,晃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你什麼意思?”喬梨一臉警惕的盯着她。她這般說完,衆人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即離末已是一臉戒備的擋在喬梨身前,神情冰冷的看着離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