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暮眨着大眼睛看向他,擺擺手:“你可以走了。”
這時,沈遲忽然彎下腰來,按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脣上輕輕吻了一下。
她的味道很美好,猶如那夏天融化的冰激凌,帶着甜甜的香草氣息。他格外迷戀她這美好的氣息,有些欲罷不能。
但,等他晚上回來,可以好好吻她,也不急這一時。
他在她的脣上輕輕啄了一下,就放開了他。
倒是許朝暮有點捨不得,那雙大眼睛裡滿是期待。
“乖,等我晚上回來。”
“少喝點酒。”許朝暮叮囑道。
“嗯。”
“那你快去吧。”許朝暮也不留他了,雖然她捨不得。
沈遲又點點頭,這才從休息室裡走了出去。
他走後,空氣中彷彿還留着他的氣息,久久不散。許朝暮呆呆地盯着門口看了好久,心裡是空落落的。
半晌後,許朝暮才低下頭,看着手上的戒指。
休息室的水晶燈下,鑽戒璀璨奪目,格外精緻耐看。尤其是上面那光澤飽滿的紅寶石,鮮瑩潤澤,美得不可方物。
許朝暮癡癡地看着手上的紅寶石,愛不釋手。
盯着這鑽石看了很久,心情都無法平靜,她還在回想着剛剛在會場的一幕幕。
漫天紅玫瑰,明亮的鎂光燈,巧奪天工的鑽石項鍊,還有……他最誠摯的表白。
這一些,都是她從未想過會實現的。
她只有做夢的時候夢見過,對,上課做白日夢的時候。
以前啊,她上課不聽講,就眯着眼睛做白日夢。
夢中的男朋友就是沈遲咯,不過夢裡的沈遲可溫柔可溫柔了,對她很好……有時候上課想着想着就笑出了聲來,再然後,就被數學老師“啪”的敲桌子給敲醒。
不過沒關係,回家後繼續做白日夢,偶爾也做幾個少兒不宜的夢。
反正,她的夢中情人一直都是沈遲,從未變過。
像所有的少女一樣,她也曾經幻想過表白、求婚、結婚,只是,當她最終以絕望離開c市的時候,她曾以爲,這一生與他都無緣再見。
然後,現在不用再想這些了,當夢已經變成了現實,她要做的就是開開心心地跟他生活在一起,如此就好。
她相信,他是不會負她的。
她站起身,挺着肚子走到休息室的一方落地鏡前。
落地鏡明亮寬大,她站在前方,正好能將自己全身都照在鏡子裡。
鏡子裡,她看到了他親手給她戴的鑽石項鍊,分外好看。
她愛憐地撫摸着項鍊,就像撫摸自己的寶寶一樣……
她的眼中盡是不捨、愛惜、喜歡……
肖莫來接她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他很抱歉地敲了敲門。
“肖莫,你來了。”許朝暮擡起頭。
“嗯。”肖莫道,“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剛把會場的一些事情處理完。”
“你中午不去參加酒宴嗎?”許朝暮問道。
“有沈氏集團其他幾個高層陪着,沈總說,還是讓我來照顧你。”
“太耽誤事了,我一個人可以的。其實,找司機將我送回沈家就好,我回去吃個午飯,睡個午覺,就很美好了,是不是?”許朝暮笑道。
“沈總不放心,我也不放心。”肖莫笑了笑。
“好吧,那我們現在走?”
“嗯。”
說完,肖莫就帶着許朝暮離開了休息室,準備從貴賓通道往地下車庫走去。
正好,剛出會議室的時候就看到了白曼和顧修霆,他們倆人正好手挽手迎面走來。
白曼淺淺一笑,落落大方道:“肖秘書,沈總夫人。”
肖莫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繼續往前走,許朝暮也只是看了白曼一眼,也沒有說話,她跟着肖莫往車庫走。
白曼和顧修霆都沒有再說什麼,就這麼看着他們往電梯走去。
等到許朝暮和肖莫走遠了,白曼才挽着顧修霆,淡淡道:“我們也去吃飯。”
“曼曼,你脖子上的傷有沒有大礙?”顧修霆關心道。
“沒事,走吧,去酒店。”白曼道。
“先去醫院看看,看完再去酒店也不遲。”顧修霆道。
“醫院?”白曼眉心一動,沉默了幾秒,半晌後才道,“行啊,去第一醫院。”
“第一醫院?會不會太遠了,附近正好有一家大醫院。”
“不,就去第一醫院。”白曼很堅定道。
說完,她回過頭,大步往前走着。
顧修霆拗不過她,只好點點頭同意,跟着她一起往國展廳外的停車處走去。
外面停着一輛蘭博基尼,顧修霆替白曼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白曼坐進去後,顧修霆也戴好墨鏡,坐了上去。
顧修霆開着車,離開了國展中心,往第一醫院的方向駛去。
“修霆,你覺得那個叫許朝暮的女人漂亮嗎?”白曼淡淡問道。
“普普通通,當然比不上你。”
“那你覺得沈遲是真心愛她嗎?”
“誰知道呢,你不是說她是孤兒嗎?父母雙亡那種。”顧修霆漫不經心道,“所以,就算沈遲真喜歡她,也不會被人祝福。”
“沈遲這次還真高調。”
“那我們也要不要高調一次?”顧修霆挑眉道。
白曼笑了笑,沒有開口。
剛剛展銷會結束的時候,不少記者追着她問問題,大多數人關心的還是她跟沈遲的過往。
不過,所有的問題,她都只簡簡單單回答了:“我和沈總早就分手了。”
當然,記者還在追問:“那您跟沈總分手,是不是像傳言那樣是沈總出軌在先呢?”
她只是微笑着,淡淡道:“性格不合而已。”
衆記者根本沒有在白曼的身上捕捉到什麼有用的新聞,他們發現五年後,白曼變得更加沉着了。
蘭博基尼一路往第一醫院開去,白曼摸了摸脖子,其實沒事。
她解開絲巾,對着化妝鏡看了看,皮膚燙紅了,雖然沒有起水泡,但紅紅的一層,還沒有褪下去。
她碰了碰,稍稍有點疼。
“這許朝暮,還是這麼野。五年前就野,五年後,毫無變化。”白曼淡淡道。
“教養這種東西,靠時間是改變不了的。”顧修霆懶懶道,“這種從孤兒院出來的丫頭,又是個私生女,能有人教?”
“沈遲娶她,只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已。”白曼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