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木成子拉開房門,不悅地看着藍若言。藍若言一個急跳,將木成子推開,直接進入屋裡。
“慕風哥,慕風哥。”她嘴裡喃喃地念着,推開每一扇房門。
最後一扇門裡,終於露出了席慕風的臉。藍若言衝了進去,一把將他抱住:“慕風哥,你不能不要人家啊,人家那麼愛你。”
席慕風的眉頭幾乎堆在了一起,看向木成子。木成子無能爲力地攤肩:“我一開門她就進來了,根本攔不住。”
藍若言突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耍起賴來:“不管怎麼說,我和你都結婚了,我們是夫妻了。慕風哥,你馬上把蘇雨晴趕出去,快點,快點!”她雙手一按椅子就跳了起來,伸手去推木成子:“聽到沒有,趕快出去,出去!”
木成子氣青了一張臉,任由她推着不動聲色,兩名護士醒悟過來,再度出現,將她架了出去。
席慕風回身,霍鷹從暗處走了出來,兩個人沒有吭聲,只是交換了個眼神。木成子大步走過來,在藍若言停留過的地方立定,彎腰,伸手一碾,取出了一個小東西來。
“竊聽器?”席慕風擡高了臉,霍鷹眼睛也慢慢睜大。
木成子關閉了那個小東本,眼睛格外明亮:“從她的表情上來看不像是神經性瘋癲,極有可能是裝的。”
“看來,她是最值得懷疑的人。”席慕風點頭,“不過,我始終覺得她的背後一定還有人,會是誰呢?”
席慕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擰眉,看向衆人:“藍指揮官。”
衆人息聲,他把電話接了下來。那頭,藍指揮官的聲音帶着幾份急切:“是席參謀長嗎?有些事情我想當面和您聊一下,很重要。”
數分鐘後,一面蒼白的藍指揮官出現在席慕風面前。他攤開手,露出了掌心中一個黑黑的小型監聽器,臉上已經顯露了痛苦之色:“我懷疑若言被人利用了,這是我在家裡的桌下發現的。自從上次若言把雨晴騙出去我就開始懷疑,沒想到真的被我發現了這個東西。”
“你覺得會是誰利用了藍若言?”席慕風的眼神一時銳利如刀,落在藍指揮官身上不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小的表情。藍指揮官無力地搖頭:“不知道,如果知道是誰這麼害我的女兒,我一定會和他拼命的。不過,我覺得,他就在我們的身邊,可能帶了巨大的陰謀,我很擔心,擔心我的女兒最終成爲了他的助手。”
慢慢收回目光,席慕風很認真地思索了片刻,這才道:“謝謝您能告訴我們這些,既然事情出現在我的管理範圍內,那麼我一定會把事情理妥的。”
說完,他拾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道:“從今天開始,所有重點都落在藍若言的身上,嗯,對,具體的安排我們馬上開會研究,好,先這樣。”
藍指揮官聽完他的電話,焦灼的臉上總算顯露了一絲輕鬆,一把握上了席慕風的手,低聲道:“謝謝你啊。不過,不管若言做了什麼,求你看在她現在這種情況的分上,一定不要加罪於她了。這是我這個做父親的
……唯一能做的事情。”
“你放心吧。”席慕風大方地點頭,“就衝着您對ISO的貢獻,也不會有人加罪於她的,更何況她現在的神智並不是很清楚。”
“好,好。”藍指揮官滿意地點頭,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走了一半又停下,輕聲道:“小蘇這幾天心情不太好,呆在我那兒,席參謀長不用擔心,她一切都好。等她冷靜一段時間我會勸她回去的。”
席慕風淺淺地道了一聲謝謝,沒有再說什麼。
蘇雨晴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試管內物品的變化,在看到裡面的液體化成了血一般的紅時,面色微變。
她的身邊擺着筆記本電腦,還放着數本資料,那裡面刊登的是代表着世界前沿技術的論文。
她回身,急急地在電腦上查了一陣子,成功地進入了某個防守甚嚴的網頁內部,在看到上面的一段文字後面色變得更加難看。
“小蘇,還在忙?”藍指揮官的聲音透過樓下樓上接通的傳聲器傳了進來。蘇雨晴急急起身,轉身跑出實驗室來到樓下。
她脫掉身上的防毒服,快步拉開了鐵門,將藍指揮官迎了進來。
“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難看。”藍指揮官細心地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問道。蘇雨晴一把捏緊了藍指揮官的衣袖:“你這個課題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藍指揮官一臉不解,只能老實回答:“這是研究院裡封存的一個化學天才的研究項目。因爲他加入了恐怖團伙,而是在毀滅了該恐怖團伙後方得到的這個項目,所以研究院一直封存,沒有拿出來做研究。我求了院長好久,他才勉強同意拿出來給你做。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蘇雨晴抹着汗輕輕地點頭:“難怪,分子式這麼奇怪,這分明就是一種……”
她沒有再說下去,藍指揮官已忍不住追問:“到底是什麼?”
蘇雨晴沉吟了良久纔出聲:“這有可能是一種比血之玫瑰還要毒的東西,而且這種東西幾乎沒有剋星,一旦造出來勢必毀滅世界。”
“有這麼嚴重?”連藍指揮官的臉都開始泛白。
蘇雨晴緩了一口氣,輕聲道:“這只是我從各種資料上得到的一個猜測,沒有最終確認。”
“那你打算怎麼辦?”藍指揮官緊接着問。
蘇雨晴爲難地轉頭,看向那裡。她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但若再次造出可怕的武器來,後果不敢想象。
“我雖然對這些不在行,但我聽說過,有很多化學物品作用完全不同,但粒子構造差不多。研究所雖然沒有研究這個東西,但他們一般都會加以確認纔會封存,我想,說不定這只是一種用於其他地方的特效藥呢?你大可以再試驗下去,若真是可怕的武器,只要及時毀滅不就可以了?”
蘇雨晴點了點頭,藍指揮官的話給了她新的支撐,爲她不放棄任何實驗的習慣找到了藉口。
喘一口氣,她的臉色好看了很多:“好,藍叔,我聽你的,堅持研究下去。”
“嗯,別太累着。”藍
指揮官把帶來的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裡,囑咐着,臉上帶了慈父般的溫柔。
在藍指揮官的鼓勵下,蘇雨晴繼續進行着研究,謎底正一步步揭開,而她所研究的東西也正慢慢地展示着真實面目。
“過了今晚,你的真面目就要顯露了。”盯着試管,她喃喃自語,伸了伸雙臂,揉了揉發痛的肩膀。
關閉了實驗室的門,她脫下防護服,慢慢走出了實驗室。今天安靜極了,一天都沒有人打擾,來的時候陽光照滿,回去,卻已滿空星星。
好久都沒有吃東西,她的肚子說不出有多麼地飢餓。
伸手,觸到了一部手機,這是藍指揮官前些天送給她的。知道她的手機丟了,他硬是要送一部給她,說是有了什麼事情好聯絡。
盛情難卻,她收下了。長這麼大,除了席慕風,怕只有藍指揮官能對她這麼關心了。蘇雨晴的心頭暖了暖,想去看看他,順便向他打聽一下孤獨兄弟的訓練情況。
雖然他現在負責情報部門,但以他的能力問一問兩兄弟的情況還是極容易的。藍指揮官最近帶着藍若言在ISO醫院看病,蘇雨晴決定驅車到那裡去。
她離開實驗室本來就晚,開了兩個小時車,時間已經接近午夜。蘇雨晴把車停在ISO的外圍,決定找點東西吃了再聯繫藍指揮官。
好在還有半夜開門的飯店,她草草地吃了些東西這才走出來。那家飯店送走了她這最後的客人,熄燈打烊,整個世界便黑了起來。
蘇雨晴走向自己的車子,卻在擡眼間看到了遠處昏暗的路燈下有人影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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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若言?”她敏銳的視線精準地捕捉到了那抹身影,並第一時間認了出來。她抹了抹眼睛,不明白藍若言深更半夜的出來是爲了什麼。她快步追了上去,藍若言已經加步跑起來。
蘇雨晴的伸手在藍若言之上,她放輕了腳步,緩緩隨上了藍若言。藍若言在一盞路燈下突然停步,左右張望起來,臉上只是有些蒼白,並沒有瘋癲之色。
蘇雨晴停步,在暗處打量她。她轉頭,目光掃過來,蘇雨晴將自己隱在黑暗裡,她根本看不清。
突然,眼睛一閃,蘇雨晴的眼睛被什麼灼了一下。她凝眉,視線縮在了藍若言的脖子上,那裡,一串小小的項鍊顯露,那項鍊……
蘇雨晴的面色一時間蒼白,步子一退,呯地發出了聲音。藍若言的身側突然升起白煙,轉眼間,她消失無影。蘇雨晴追出來,四處尋找,藍若言就如憑空消失了般。
蘇雨晴急喘氣,抖着手撥通了席慕風的電話:“快,快,藍若言,藍若言的脖子上有……有那枚項鍊,她可能就是蔣先生!”
剛打完電話,蘇雨晴就覺得喉嚨發啞,頭一陣陣發暈,呼吸不暢,全身軟綿綿的,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叭一聲打落了手機,她只來得及呼一聲“不好!”便倒了下去。
眼前,一雙雪亮的皮鞋,她用盡全力想要將皮鞋的主人看清楚,終究敵不過沉重的暈眩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