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風聽得心口亂跳,尤其是當憶起她將戒指戴在他的身上,轉動機關的那一刻,他幾乎要窒息,又忍不住一聲聲責怪:“爲什麼要把救命的東西給我,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人救你,你就完蛋了!如果那個人來得不及時,你也有生命危險的!”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她笑着答,輕易化解了他的緊張。卻只在心裡說:“如果不把戒指給你,你就真的會死掉。我寧可自己去死,也不能看到你有事啊。”
“後來呢?爲什麼不來找我?”席慕風一直耿耿於懷這個問題,此時更是追着問出來不可。
兩年的思念,兩年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
兩年來,只要有一丁點兒時間,他就會到那座島上去,去尋找她的蹤跡。兩年來,他像個瘋子般,拼了命地去參加任務,每一次任務,他都衝在最前面。每一次都帶着有去無回的果決。
如果知道她還活着……至少,他的心不會那麼痛。痛了兩年的心……
蘇雨晴的笑容慢慢消失,一張臉陰了下來。
她也曾瘋狂地打探過他的消息,後來,終於打聽到他只是受了傷,已經恢復,一顆心總算落下。她不是不想去看他,只是,她是孤獨兀的女兒,她不能出現,增加他的麻煩。更何況,她從新聞上得知,ISO一直在與“兀”集團對抗。雖然沒有詳細說明是誰帶領的,但她知道,一定是他。
如果她出現,勢必會打亂他的計劃,還會因爲她的存在讓他陷入困境當中。她知道,他一直都想進入ISO的核心領導層,以他的能力,是很快可以實現的,她不能帶給他一丁點兒的麻煩。
爲了所有的這些,她壓下了一顆思念的心,帶着孤獨騰和孤獨飛離開了小島,開始重拾燒烤攤的生意。
現在,席慕風問起,她自然不能明說,只能支吾着道:“那時,你不是在剿滅‘兀’集團嗎?常年不在國內,我上哪兒找你。”
席慕風加重了臂上的力度,將她壓得更深。其實,她的真實想法,他早已猜到。
爲了他,她可以犧牲掉一切,他也早就知道。
深吸一口氣,他怕自己當着她的面流出淚來。下巴壓在她的肩窩,硬着嗓音堅定地道:“以後,不許爲我再做任何的傻事了,知道嗎?”
“嗯。”她點頭。被他摟得太緊,她連這個細小的動作都做得不順暢,肺早不舒服起來,一陣陣地咳嗽起來。
席慕風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粗魯,忙鬆開了她,又像對待一件易碎的古董瓷器般,小心地撫摸,輕聲急問:“沒事吧,有沒有弄疼你。”
蘇雨晴覺得好笑般笑了起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而下一秒,又將她擁入了懷抱,一聲聲道:“這一次,再也不要離開我了,我再也不會鬆開你,我要拉着你,就這麼一輩子,一秒都不鬆開。”
這樣的他,像個耍賴的孩子,又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夥。蘇雨晴只能被動地窩在他懷裡,除了點頭,什麼
也不能做。
席慕風一時興起,長臂一伸,將她攔腰抱起。蘇雨晴只覺得身體一輕,整個身體已落入他的懷抱。
她有些緊張地勾住他的脖子,他的腳步已經邁動。
林子裡,車子不停地震動,裡面的人,像粘在了一起,再無法分開。男人霸道而強勢的吼聲,女人,柔軟而嬌媚的輕呼,與林間的蟲鳴鳥叫混在一起,合奏出一曲最原始的共鳴曲。
直到兩人同時攀上最頂峰,一切才歸於平靜。蘇雨晴軟綿綿地落在席慕風的身下,席慕風輕輕地撥開了她汗溼貼在臉上的發。相視一笑,他一個翻身,落在另一邊,將她抱緊。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解除了兩人的相思之苦。席慕風閉眼,滿足地呼吸,像是睡着了。他落在她纖細腰身的手卻一直不肯鬆開,似乎怕她再度飛走一般。
蘇雨晴仰頭,看着他極具明星風範的俊臉,脣角,慢慢綻開。他的眉,濃濃的,拉開,就像一個從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他的脣角,展露着深深的笑紋,就算睡着,都表露着滿意。
他的臂,粗而有力,落在她的腰身,顯露的是王者的霸道。他的身……
蘇雨晴的臉紅了紅,不期然間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沒睡着?”她輕聲問,目光移開。席慕風勾脣,嗓音裡滿是情、欲過後的慵懶:“好不容易纔得到你,我怎麼捨得就這麼睡過去?我還想……”
話沒說完,他一翻身再次將她壓在了下面,灼熱的身體告訴她,他的兄弟已再度甦醒。
蘇雨晴再想說什麼,他已熟練地再次貫入……
直至黃昏,席慕風才載着早已昏睡過去的蘇雨晴朝回家的路上趕。
蘇雨晴雖然年輕,精力也比一般的女孩要旺盛,但終究敵不過經歷過高強度訓練的ISO之神的索取。她全身軟綿綿連身上的衣服都是席慕風幫忙套回去的。
微回頭,看着後面熟睡的蓋着自己外套的小女人,席慕風的臉上再次浮起了滿足的笑意。他本不想要得太過厲害的,只是情難自禁,最終把她累成了這樣。
微微自責,片刻,又自嘲地笑了起來。兩年來,他連女人的手指頭都沒有碰過,卻在看到她時,完全瓦解了那份強力的自制力。如果讓別人知道,他如此索取無度,一定會成爲大新聞吧。
ISO的神,同時也是ISO裡不染女色的人,這是ISO的人共知的。他何嘗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猜測,沒有了蘇雨晴後,他連性子都變了。
他不是變了性子,只是對蘇雨晴以外的女人毫無感覺。就算身邊的人不斷地給他介紹女人,就算各色女人圍着他轉不停,都不能引起他的丁點興趣。
看着蘇雨晴還在夢中,他將車身一轉,原本打算直接送她回家,此刻,卻決定先讓她回酒店睡上一覺。這個樣子的蘇雨晴若送到孤獨二兄弟面前,不知道他們會抓狂成什麼樣子。
想到此,脣角再度拉開,又笑了起來
。
兩年來,他幾乎沒有笑過。這幾天裡,他的笑絕對超過了這一生的總量。
酒店樓下,他下了車,準備將蘇雨晴抱回房去。不過,此時的她雖然穿上了衣服,那衣服卻早已在兩人的糾纏中扭得皺皺巴巴,甚至還扯爛了,根本遮不住身子。
他決定去前臺要一塊毯子將她抱進去。他愛的女人,不能在別人面前暴露一丁點。
關上車門,他走向大廳。
“慕風哥!”
一輛出租車停在不遠處,藍若言從車子上下來,一眼看到了席慕風,急急地呼住了他,臉上一片驚喜。
席慕風的眉毛擰了擰,原本笑意滿滿的臉上即刻一寒,整個身體都繃了起來,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藍若言雖然意識到了他的不快,卻還是按捺不住找到了他的這份喜悅,直奔了過來。
“怎麼不回去參加晚宴,那可是爲你舉行的。慕風哥,你不知道你沒去阿姨多失望嗎?還有我……”
“有事嗎?”席慕風對於這些興趣缺缺,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藍若言的臉上有些不好看,不過,迅速用笑容掩蓋,看着他的臉道:“我這次就是特意爲了你而來的,慕風哥,我決定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追到你。”
“有點晚了。”
“呃……什麼?”藍若言被他的話弄得愣了一下。她以爲他會和以往一樣,說些我們是不可能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之類的話,她甚至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話。她相信,自己說出這些話來,席慕風一定會無言以對,最後乖乖地認輸的。
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席慕風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轉身往廳裡走。他對蘇雨晴以外的女人,都是這種冷冰冰的態度,以至於大家都在背後說他是個冷血男人。
冷血與熱血,是分對象的。
要來了毛毯,他急步往外走。不死心的藍若言迅速跟了過來,嘴裡叫道:“慕風哥,爲什麼晚了,你給我說清楚……”
當席慕風打開車門時,她的話一時嚥了下去。
車裡,分明躺着一個女人,用席慕風的衣服蓋住,大半張臉縮在了衣服裡,看不清楚。可車裡的氣息……極度曖昧。
她的眉極猛然一壓,壓出了一臉的痛楚,心底那股不服氣一下子涌了下來,再也忍不住脾氣地叫了起來:“慕風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丟下對你一心一意的我,到這裡來找蘇雨晴的影子嗎?就算這裡是你們曾經呆過的地方,她也不是蘇雨晴了啊!啊……”
話剛說完,她猛然發出一聲尖叫,突然捂緊了嘴巴,眼睛一時突出,不可置信地看向已經落入席慕風臂彎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被他用毛毯裹得嚴嚴實實,卻在一翻身後,露出了臉。
“蘇……怎麼……怎麼……”語不成聲,驚訝讓她一時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半天都不能表達出完整的意思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