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宴瑧盯着傅斂文的眼神帶着敵意,“我的女人”四個字特意加重語氣,似乎是在向對方宣佈所有權。
今天派去跟蹤傅斂文的人打電話說把人跟丟了,喬宴瑧正怒着呢,這會兒卻自個兒撞見他們了。
凌夏夏自始至終就沒有擡頭,可她依舊能感受到來自身邊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的壓力,和周圍所縈繞着的充滿**味的氣氛。
而當宋亦寧也走過來,看到傅斂文時,又聽見喬宴瑧所說的話,視線立馬就朝將整個腦袋都快埋到桌子底下的女人投去。
她馬上認出對方是誰,眼神怨毒的眯了眯,隨後又舒展開表情,笑得很是友好,故意裝作沒有認出凌夏夏,轉頭朝着傅斂文笑道:“喲,這不是傅律師麼?怎麼,你也和女朋友一起出來到這裡吃飯麼?”
要說這女人這句話說得水平不低呢,明明知道傅斂文對面坐的女人是凌夏夏,還故意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對喬宴瑧那句“我的女人”可謂是一個反駁,讓喬宴瑧看向傅斂文的眼神更冰冷了。而且,那個“也”字,也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凌夏夏。
她稱對方是傅斂文的女朋友,加上一個也字,便有一層她也是喬宴瑧的女朋友的意思。
這麼一句話,既把凌夏夏和喬宴瑧劃清界線,又暗暗的向凌夏夏挑釁,含蓄地表達了自己和喬宴瑧的關係。
在場的三位都不是笨蛋,她這一句話,三人都聽出了其實所包含的意思。
凌夏夏縮着脖子低着腦袋,在聽完宋亦寧這句話之後,翻着白眼呶呶嘴,一副“這女人又開始挑事兒”的表情。
沒有理會宋亦寧,凌夏夏繼續COS鴕鳥。
而兩個男人在聽到宋亦寧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卻截然不同。
傅斂文面色一直平淡無波,溫文爾雅,在聽到宋亦寧說凌夏夏是他的女朋友時,臉上帶上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容,眼神溫柔地望向對面的女孩兒,沒有反駁。
而喬宴瑧,在聽到那三個字,又瞧見傅斂文望着凌夏夏那溫柔的眼神時,臉色卻迅速黑沉下去。
伸手一把將埋頭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小女人從座位上拉起來,喬宴瑧已然沒了耐性,拽了人就想直接離開。
凌夏夏正縮在位子上慫着呢,胳膊卻猛地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拽住,下一秒就被迫拉着離開座位,往門口走去。
“哎你幹什麼?你放開我!”都到這時候了,凌夏夏終於不繼續裝鴕鳥了,伸手掰着喬宴瑧用力捏着她胳膊的手,一邊使勁往外抽胳膊一邊嚷嚷着抗議。
喬宴瑧停下腳步,扭頭看她:“幹什麼?你是打算繼續坐在這裡,和你的‘男朋友’甜蜜的共進晚餐麼?”
眯着眼望了一眼旁邊的傅斂文,喬宴瑧故意將男朋友三個字說的重一些,語氣滿含諷刺和隱隱怒氣。
凌夏夏一根直腸子,想也沒想就出口反駁:“什麼男朋友,我和傅律師纔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已經站起身的傅斂文,聽到她的話,左邊欲伸出來拉她的手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猛地頓了一下,而後默默地縮了回去。
喬宴瑧聽到這話,卻是不動聲色的勾了勾脣角,似乎心情比剛纔好了一些,斜眼再瞥一眼傅斂文,收回視線後對着凌夏夏說道:“既然不是,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好好算算我們的賬?”
“我們有什麼賬?你先放開我,這可是在公共場所,你注意影響。”凌夏夏還在努力的拯救自己的胳膊,奈何喬大總裁就是死拽着不放,任她怎麼抽怎麼扭,纖細的胳膊就是在對方如鐵鉗般有力的大手中紋絲不動,被握住的地方,都開始泛紅。凌夏夏隱隱感到一股疼痛,可見喬宴瑧的力度有多大。
喬宴瑧垂眸看她,似乎覺得她的話很好笑,也沒有反駁,只擡頭衝傅斂文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連看也沒看旁邊的宋亦寧一眼,直接拉着凌夏夏就往外走。
“慢着!”一道溫和中帶着一絲冷冽之氣的男聲響起,傅斂文從座位中走出,緩步行至喬宴瑧和凌夏夏面前,伸手將凌夏夏的手臂從喬宴瑧手中奪回來。然後把人護到身後,微昂着頭,挺直背脊,臉上沒有任何懼怕之色,正氣凜然地望着眼前的高大男人,態度不卑不亢,臉上甚至還帶着平日裡常有的溫柔笑容。
“喬總,當着一個律師的面,逼迫他人做對方不願意做的事,似乎不大合適吧?”嘴邊的笑一直淺淡有禮,面對着C市最不能惹的大人物,傅斂文就像在法庭上面對一位普通的對手一樣,從容淡定,優雅自信。
喬宴瑧眯着眼睛望着對方,沉默片刻,沒有回答傅斂文的話,直接衝凌夏夏喊出兩個字:“過來。”
凌夏夏站在傅斂文身後,瞪着眼搖頭:“我不!”
喬宴瑧剛恢復一點的臉色又瞬間陰沉下去,朝她伸出手,“我說,你最好聽話一點,自己乖乖地過來。”
凌夏夏對他的話一向是以反駁爲主,再加上現在有傅律師在這兒,她更加有恃無恐了,梗着脖子硬氣道:“我說,我不要過去,我不要跟你回去!我現在自由了,幹什麼都跟你沒有關係!”
這倆人,一個黑沉着臉滿臉即將暴發的暴怒之色,一個梗着脖子抵死不從的壯烈之容,總結成一句話就是:你讓我跟你走,我偏不!你能拿我怎麼樣!
宋亦寧從頭到腳就像個局外人一樣站在一邊看戲,自從進門後就被喬宴瑧忽視了個徹底。她暗自咬牙,那怨恨的眼神從喬宴瑧拉凌夏夏起來的時候,就沒離開過對方。
之前因爲她幾次和凌夏夏交鋒都被對方懟得怒氣難平,便找人去除掉她。可沒想到事情還沒開始辦,喬宴瑧的公司倒先出了事,而凌夏夏也突然從喬宴瑧的身邊消失不見,一連好幾天都不見人影。
這讓宋亦寧奇怪的同時也感到慶幸,還好,那個女人還有點自知之明,或許知道自己沒資格陪在喬宴瑧身邊,所以自己離開了。這樣最好,只要她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喬宴瑧眼前,她也懶得對付她。
可是,就在她高興了沒多久,她居然在這裡又再次碰上那個女人。而且宴瑧還要把她帶回去!
今天可是她難得一次機會,和宴瑧單獨出來吃飯,卻不想被凌夏夏給攪了!
宋亦寧在覺得怨恨的同時,也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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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站在喬宴瑧身邊,那個男人卻連一個正眼也沒有瞧過她,自始至終,目光都在凌夏夏身上!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地捏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