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想謀殺親夫啊?”喬宴瑧抓住那隻欲對他“行兇”的手臂,笑着靠近,湊到她耳旁,一手攬在她腰間,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姿態親密。
凌夏夏一聽到喬宴瑧的聲音,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便愣住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還想問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呢?”
“我買花啊!”把手裡捧着的花舉起來給他看,凌夏夏理直氣壯。
喬宴瑧望見她懷中捧着的紅色康乃馨,說道:“要去厲家?”
凌夏夏點頭。
喬宴瑧鬆開攬在她腰間的手,改爲拉着她空着的那隻手,“走吧,我送你過去。”
凌夏夏被拉着上了喬宴瑧的車,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扭頭問他:“你是不是在這裡和宋檢察長見面?”
聽她提到宋爲,喬宴瑧一愣,皺着眉頭看她:“你看到他了?”
“嗯,剛纔你出來之前,我在那兒碰到他了,還和他聊了幾句。”
“聊什麼?”
像這種沒必要隱瞞的事情,凌夏夏向來是會一五一十跟喬宴瑧講的,把她和宋爲方纔的對話簡單轉述了一遍,語氣平常,完全不把這事當成一回事兒的模樣。
喬宴瑧聽完之後,也沒發表意見,靜默了片刻,便吩咐司機開車。
凌夏夏也沒在意,捧着花安安靜靜地坐着,腦中琢磨着剛纔宋爲和她的談話,聽他向她詢問凌蘭的情況,看樣子他好像還挺關心凌蘭的。
上次在監控視頻裡看到宋爲和凌蘭拉拉扯扯的,也不知道兩人都說了些什麼,這兩人雖說二十多年前曾是戀人,而且還有婚約,但畢竟現在兩人各自都有了家庭子女,即便以前有關係,現在也不能過多接觸,得避嫌。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着一堆有的沒的,沒多久便到了厲家。
最近凌夏夏經常來,厲家的保姆對她都熟悉了,加上她明面上還是凌蘭的乾女兒,家裡的傭人對她態度都很恭敬,接過她手裡的花,便由她自己上去看望凌蘭了。
喬宴瑧跟她一道上去,二樓主臥裡,凌蘭安靜的躺着,身上除了一個注射營養液的管子,什麼儀器也沒有。她整個人面容安詳,就像睡着了一樣。
凌夏夏和以往的任何時候一樣,拿起旁邊的溼棉巾,給她擦手擦臉,擦完了替她按摩手腳,同時輕聲細語地跟她說話。
凌夏夏說了一堆之後,想起先前宋爲的話,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喬宴瑧一直站在旁邊默默地看着,等凌夏夏起身了,他才牽了她的手,帶着她下樓,然後回了自己家。
距離凌蘭昏迷已經快過去一個月了,她卻還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不止凌夏夏,厲家的任何一個人都開始着急。厲正章託人在美國找了權威的專家,在考慮要不要把人帶回美國去治療,厲風揚有些猶豫,打電話將這個提議跟凌夏夏說了,詢問她的意見。凌夏夏聽完一愣,帶回美國的話,那她就不能常常去看她了。可是,美國的醫療水平比起國內來說,還是要好一些的,凌夏夏也犯了難。
喬宴瑧知道了這件事之後,皺眉琢磨了片刻,替凌夏夏拿了主意。
“既然厲家已經都安排好了,那便去吧。如果真的能讓人早點甦醒,那你們不就可以早就相認了麼?”
凌夏夏面色猶豫地坐着,聽到喬宴瑧的話,擡頭看他,想了一下,便也點頭了。
是啊,既然有希望讓人甦醒,那幹嘛不去嘗試一下?
於是,厲正章將公司的事情全都交給他的副總和厲風揚,自己帶着凌蘭踏上了去美國洛杉機的飛機。
這一個月時間,厲風揚每天都跟在他爸爸身邊,學習如何管理公司,如何做生意。他雖然年紀小,性格純真,但他是個懂事的,更是個聰明的人。一個月,足夠讓他改變。
以前的小二貨現在沉穩了很多,穿着西裝打電話的樣子,那股範兒讓凌夏夏差點認不出來眼前這個厲氏企業繼承人,一個月以前還只是一個跟在她屁股後頭撒嬌耍賴叫姐姐的少年。
有些時候,一個人的成長,只在一念之間。
凌蘭的意外,讓厲風揚成長了。
可是,雖然厲風揚跟着厲正章學習了一個月,但這麼偌大一個公司,完全交給他一個剛滿十八歲,剛接觸公司事務一個月的小屁孩,公司內部的那些董事股東自然不會服氣。好在有副總在旁協助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副總在拿主意,厲風揚跟着學習。
副總雖然忠心,但畢竟這是厲家的公司,厲風揚在下班了之後,總是回家自己挑燈夜讀,看那些生澀難懂的報表和圖表,看股市變動,學習如何談判。
凌夏夏欣慰他的努力,也心疼他的辛苦,一有空,就去厲家看他,見他那麼刻苦地學習他以往從沒有興趣的東西,把自己喜愛的音樂都放到一邊去,忽然就想起了喬宴瑧。
喬宴瑧也是在十八歲的時候失去了自己父母,然後自己一個人面對着一堆困難,甚至生死考驗,二十歲憑藉自己的能力,創辦了MAX,然後一路走到今天,他付出的努力,常人無法想象。
腦中猛地靈光一閃,凌夏夏想到一個主意。
“阿宴,現在厲氏企業就靠小風了,他纔剛接觸這方面的事情,肯定很多事都不懂,你有空的時候,能不能……”
手裡拿着平板電腦,正在看上個月的財務彙總報表,喬宴瑧很快聽懂了她的話,扭頭望她一眼,“你是想讓我教他?”
凌夏夏眨着一雙星星眼,猛點頭:“嗯嗯嗯!有你指導他,最好不過了。”
“讓我教他,也不是不可以。”放下手中的平板,喬宴瑧湊過來,捱到凌夏夏身邊,勾着脣角邪笑道,“只是,我有什麼報酬麼?”
凌夏夏伸手抵在他胸膛上,阻止他的靠近,瞪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說:“你這麼有錢,你還想要什麼報酬?”
“誰說我要錢了?”
“那你要什麼?”
伸手握住那隻抵在他心口的纖纖細手,喬大總裁一下子就不正經起來,“你說我要什麼?我幫你弟弟,你這個做姐姐的,就以身相許吧!”
凌夏夏白他一眼,就知道會是這樣。
“我許的還不夠多麼?早就從身到心都許給你了……”後面那句聲音小下去,垂着腦袋輕輕嘀咕。
喬宴瑧聽了,神情柔和地把人攬入懷中,額頭相抵,柔情蜜意的說了一句:“對,你從身到心,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