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坑深262米 唐樂樂,你會等我嗎?(補更)
唐樂樂扯脣笑了,懶懶的道,“你這麼想讓他不要再管我,那應該要論……你自己的本事吧?”
千素素已經領悟過來,論嘴上的功夫,她不是唐樂樂的對手,尤其是,她根本就把別人當成對手。
篤定着戰墨謙,就只愛她。
“倘若他準備放手,準備跟你離婚,你應該也不會再像當初一樣死也不肯放手了吧?”
唐樂樂淡淡的笑,“我們貌似不熟,我需要向你交代我的婚姻狀況?我不喜歡了就不要了,我喜歡的話,死抓着不肯放,那又怎樣?”
她擡眸,清淡的目光掠過薄薄的輕蔑,彷彿她就只是跳梁的小丑。
千素素心底一陣堵塞,一時間卻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她攥緊了拳頭,擡着下巴,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倨傲,“唐樂樂,這一次我保證,他不會在要你了。”
說完,便挺直着背脊離開。
直到她轉身用眼角的餘光瞟了正在看書的女人一眼,她也不曾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
直到開庭,唐樂樂都沒有再見過戰墨謙,墨森也都沒有出現過,她明白那男人似乎在等着這件案子結束。
開庭那日,唐樂樂穿了一身淺色的毛衣,巴掌大的臉龐仍舊是安然而平靜的。
在正式開庭之前,千素素挽着他的手走到她的面前,那張年輕的臉上佈滿了挑釁的笑容。
唐樂樂覺得,她還是看着很刺眼,但也就瞟了一眼,淡淡的笑。
戰墨謙首先開口,眼睛盯着唐樂樂,話卻是對千素素說的,“你出去。”
千素素撅着嘴巴,不悅的道,“爲什麼要我出去,你們有什麼能說的我不能聽嗎?”
男人面無表情,“我不說第三次,出去。”
千素素跺跺腳,嬌女兒的姿態顯露無疑,唐樂樂只淡淡的,視線都不曾落在她的身上。
見無趣沒有人理她,千素素還是出去了。
他們在一間辦公室,戰墨謙似乎是有話要對她說,所以才特意要了這個房間。
唐樂樂的腰抵在背後冷硬的書桌上,仰着臉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一如既往的英俊完美,但眼中的顏色更加的深沉,下巴上的青渣也濃密得更厲害,瞧着倒是比以前乾淨的模樣更有男人味了。
唐樂樂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怎麼跟她攪在一起去了?”
也只有千素素那個沒智商的來挑撥離間會說戰墨謙已經恢復記憶了,他恢復記憶了能看上她?
戰墨謙往前走了一步,雙臂撐在她身體的兩側,純陽剛的氣息籠罩她的鼻息,低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他的眸深深的盯着她,“你會等我嗎?唐樂樂。”
“我等你?”她仰着臉,咀嚼着兩個字,淡淡的笑,“不知道的,還以爲要坐牢的人是你。”
粗糲的手指落在她的臉蛋上,他的眼眸太深,更是前所未有的固執姿態,聲音啞得厲害,視線鎖住她的臉龐,“你會等嗎?唐樂樂。”
如果他要賭一把,她會等他嗎?
不用很久的……真的不用很久。
唐樂樂的眼眸垂了下來,掛着淡淡淺淺的笑意,她直視他的眼睛,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我不會。”
她沒有時間等什麼了,兩年的時間也都沒有了。
“不會等嗎?”他的手蹲在她的臉蛋上,低低的開口,“你真的半點機會都不肯給我?”
他看着她的眼睛,壓抑着濃濃的自嘲,低低的道,“哪怕其實你已經知道,你哥哥還活着,你也不肯給我一次機會?”
唐樂樂有點意外,但也只有一點點,她抿脣,沒有說話。
明亮的辦公室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暗透了的某種氣息在緩緩的流淌,他低低的笑,“好,我明白了。”
男人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輕的彷彿是羽毛刷過,帶着熟悉的溫熱的氣息,“你想跟墨森離開是嗎?”
唐樂樂擡眸,“戰墨謙,我哥哥……”
“我明白,”他的手摩擦着她的臉蛋,低沉的呢喃道,“我知道你已經打定主意要跟他離開了,放心。”
男人俊美的臉龐露出笑容,“這次我讓你走。”
彼時她的手落在桌面上,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
半個小時後開庭,這一次出庭的人和上次基本相似,除了多了一個墨森也在場。
他和在探監時一樣,沉靜似水,像是無喜無怒,一隻英俊的面癱。
唐樂樂的辯護律師代表申訴一審不服繼續上訴。
這一次幾乎沒有任何的舌槍脣劍,安靜條理清晰的程序像是排列了無數次一般。
原告律師申請有了新的證據,向法官遞出了一盒新的錄像帶。
唐樂樂蹙着眉頭,朝仍舊安靜冷漠坐着的男人的方向看了過去,心中滲出莫名的不安。
耳邊忽然想起了他在辦公室裡問她的那句話,
【唐樂樂,你會等我嗎?】
直到視頻裡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邊,她才睜大了眼睛朝着大屏幕看去。
其實跟上一次放出的視頻沒什麼不同,甚至如果不仔細或者多眨了幾次眼睛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差別。
全場卻全都譁然了,唐寧暖是震驚,千素素是不可置信,還有其他懷着各種心思前來旁聽的觀衆更是神態各異。
就連墨森,也都微微的揚了揚眉,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的模樣。
其實不過是從另一個角度的監控,多了幾個不那麼清晰車內的鏡頭,但也足以讓人看得出來另一個全然不同的真相了。
上一份監控,只看到唐樂樂拉開車門上了駕駛座,而這一份則多了幾個鏡頭,副駕駛上從頭至尾的坐着男人的身影。
模糊卻勉強能夠辨識的搶方向盤的鏡頭。
唐樂樂已經呆了。
他把唐寧暖換成了他自己。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以最快的速度掀起了全城甚至全國的熱議。
………
手腳冰涼,眼淚不斷的往下掉,她已經記不起來她什麼時候這麼哭過了,她甚至以爲她再也不會這麼哭了。
墨森就立在她的身邊,蹙眉看女人掉眼淚的模樣,他不解,女人哭不都應該像他妹妹一樣鬼哭狼嚎似的惹人心煩麼?
原來還有隻掉眼淚不出聲的哭法,他想了想,這樣的女人好,至少安靜,墨玉那樣的太吵了。
軍區基地,跟她呆的那地方完全不一樣。
如果不是墨森在Z國上層的面子足夠大,她甚至連見他一面都沒可能,在戰家連戰老都見不到他。
她明白的,即便同樣是殺人的罪名,落在他的身上,和落在她的身上是完全不一樣的,哪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過是一場戲。
可是他們需要這樣的結果,千載難逢,沒有人會放過。
戰墨謙如今在京城的權勢已然威脅到太多人的生存。
男人才一腳踏進來,原本只是一言不發的掉眼淚的女人忽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彈跳起來,幾步就衝到戰墨謙的面前,紅紅的眼眶怒氣很足,仰着脖子就朝男人吼道,“戰墨謙,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如果不是這小小的探視間除了桌子了椅子還有人沒什麼其他的東西,墨森覺得以這小丫頭現在怒氣,能逮着什麼就能把什麼往男人的身上砸。
戰墨謙的太高,低頭就能看到女孩的頭頂,她臉上的怒氣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生動明媚了許多,勾脣淡淡的笑,“怎麼了?”
唐樂樂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痛恨這種身高差距,她要擡着頭跟他說話,氣勢就已經弱了一截,於是她只能更大聲的吼道,“我問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算要用這樣的方式也未必要把你自己拉下水,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想讓我愧疚覺得對不起你是不是?”
墨森坐在後面的椅子上,瞟了眼女人的怒顏,淡淡的想,女人這種生物還真是想得多,尤其還很擅長自作多情。
相比於她的怒氣,男人幾乎是沉靜了,“你這樣想的嗎?”
“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全都是對他的惱怒,甚至還有厭棄。
心臟仍舊被刺痛,男人淡淡的笑,“我這樣做,你會選擇留下來嗎?不跟他走了?”
唐樂樂精緻清秀的小臉惡狠狠的,“我不會!”
她不會留下來,不會因爲這樣的原因留下來,甚至不會因爲任何的理由留下來。
“嗯,”他淺淺淡淡,“那就擦乾眼淚跟他走吧,離婚協議我也已經給你了。”
她要的離婚協議,他早就簽了。
除了在監獄裡待了一個月不到,這場鬧劇,她是最大的贏家。
戰墨謙深沉的視線鎖住女人還掛着淚珠的臉龐,擡手就像擦去她的眼淚,卻在半空中頓住了,“你在哭什麼,已經刑滿釋放了不是麼,連兩年都不用了。”
墨森在後面哼了哼,繼續用他沒有平仄的語調道,“他擺明了就在設計算計別人,不知道你在這裡瞎哭個什麼勁。”
這女人怎麼還能認爲戰墨謙真爲了她頂罪入獄,真是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