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坑深563米 可是無憂只生氣,不心疼(補更)
無憂蹙着眉頭,懶得跟他說話,轉過身就要下牀,腦袋上的眩暈傳過來,她差點就重新摔回了牀上。
顧睿伸出手去扶她,凝眸低聲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無憂還沒有回答,男人的手就已經伸過來覆蓋在她兩邊的太陽穴,手指摁着輕輕地揉,“這麼難受,以後不喝酒了,嗯?”
他的下巴地在她的肩膀上,乾淨的氣息離她很近,無憂隨便說了句話扯開話題,“你不是剛剛手術完,怎麼沒有在醫院?”
顧睿看着她蹙眉的冷淡的表情,低笑了一聲,“嗯,死不了。”
既然是他自己開的槍,自然不會多嚴重,只不過真槍實彈打在身上,也不是隨便說說,無憂轉過身看着他,男人的臉色不怎麼好,顯得有幾分失血的蒼白。
她撥開他的手,“叫醫生送你回醫院吧,我哥說你是槍傷。”
顧睿眯眸也不強迫自己給她揉,只是低頭凝視她的容顏低笑,“去不去醫院有什麼關係,反正死不了,反正你也不關心。”
無憂側開視線,“我去弄早餐,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好。”
無憂穿着拖鞋下牀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換了,這家裡沒有別的人想也知道是他換的,她沒多想,“你等等,我衝個澡就去煮麪。”
顧睿頷首點頭。
無憂很快的洗了個澡,然後去廚房煮了兩碗簡單的麪條,回到臥室叫男人吃麪的時候發現牀上沒人,她見浴室裡開着燈便自然的走了進去,纔到門口,就看見鏡子裡倒映的影像。
她的眼睛睜大,失聲叫了出來,“顧睿你是不是瘋了?”喊完就幾步衝了過去,板過他的身體,胸口拿出猙獰而血肉模糊的傷口就呈現在她的眼前,看得她眼皮直跳。
“你傷成這樣幹什麼不在醫院躺着?”
顧睿低頭看着女人生氣的容顏,竟然覺得這點痛已經感覺不到了,於是他淡笑,“嗯,大約是回來讓你心疼的,誰讓你把我一個人仍在醫院自己去喝酒的。”
他擡手勾起她的下巴,薄脣印在她的眉心,“可是無憂好像只生氣,不心疼呢。”
她的臉上,到處都彰顯着她的怒不可遏。
無憂咬牙,她閉着眼睛深呼吸,“顧睿,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她說完就轉身朝臥室牀頭走,拿起手機飛快的撥號,還沒有接通,手機就被人奪走了,“不去醫院。”
簡單的交代了四個字,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眸深沉而淡然,“我不喜歡一個人。”
無憂有那麼一瞬間很想一拳戳在他的傷口上,像她曾經做的那樣,可是捏了捏拳頭還是忍住了,“顧睿……”
“很無聊是麼,還是很幼稚?”他淡淡的朝着她笑,眉目裡竟然有着熠熠生輝的笑意,“除了這些幼稚的把戲,我想不出其他的讓你搭理我的辦法了。”
無憂拎起一旁的枕頭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轉身就走了出去。
因爲剛洗澡完,所以她穿了件很寬鬆的襯衫裙,長髮隨意的挽着,勾勒出曼妙的線條和輕熟的女人味,看着她頭也不回的出門,顧睿低頭自嘲的笑。
苦肉計真是最下作的方法了。
下作就算了,還不招人疼。
雖然他其實想自己偷偷的換藥。
無憂在客廳拿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樑秘書讓她安排一個醫生過來,然後把剛剛煮好的麪條端到了臥室,見男人還是站在牀邊更加的煩躁生氣,冷冷的道,“去牀上躺着。”
顧睿看着她乾淨的嬌顏,聽話的上了牀,無憂找了張小桌子過來,將碗放在他的面前,筷子遞到他的手裡,“吃。”
男人瞧着她,“無憂,我不能擡手。”
“你昨天還給我換了衣服。”
他淡淡的道,“我可以不吃飯,但是你不能睡的不舒服。”
無憂眼神一緊,從他的手裡把筷子拿過來,開始夾着麪條喂他,她的臉上都是面無表情的不耐,但是手上的動作很溫柔,她咬脣看着他配合的動作,蹙眉道,“顧睿,你能不能好好的找瞳瞳不折騰我?”
顧睿將口中的麪條嚥下,“你不跑出去喝酒,我現在還在醫院躺着。”
她手裡喂麪條的動作沒有止住,“我有分寸。”
“我不喜歡,”他眸光極深的看着她,“答應我,不要碰酒了。”
“等瞳瞳回來了,我什麼都不會碰了。”
她的言外之意,他聽懂了。
下一筷子的麪條喂到他脣邊的時候,顧睿沒有張口,啞啞的嗓音很低,“她回來了,你也不要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無憂維持着動作不變,“顧睿,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我沒跟你生氣。”她要跟他斷,並不是因爲生氣,她分得很清楚,可是他似乎不是很明白。
男人的臉上微沉,“爲什麼要跑去喝酒,嗯?”
無憂見他沒有要繼續吃麪的意思,索性將筷子放下,感覺到男人的眼神逼問的得緊迫,她便淡淡的答道,“哪有那麼多理由,心情不好就去喝酒買醉,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你的身體不能碰酒!”
“我的身體我都不擔心,你的擔心什麼,”無憂淡淡的道,“要怎麼樣你才能知道我們不會再是夫妻關係了,顧睿?”
無憂看到男人的臉色因爲這句話而徹底的沉下去了,她也不再多說什麼,收拾了東西就起身出去了,“有什麼需要叫我,等下醫生會過來,我在外面。”
大概十分鐘左右,無憂還在吃麪,就聽到門鈴響了,樑秘書和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門口,“顧太太,顧先生怎麼樣了?”
無憂側開身子讓他們進來,“他的傷口好像裂開了,麻煩醫生給他重新看一下,需要的話可以住醫院。”
讓樑秘書稍微意外的是,她跟着醫生進了主臥,但是無憂沒有進去,她只是溫和的笑,“等會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跟我說,我先吃早餐。”
醫生點點頭便提着醫藥箱進去了。
收拾好傷口後,無憂在書房裡發呆,顧睿一個人在臥室裡,上午十點的時候戰左野的電話打進來,“上邊壓下來的壓力很大,顧睿,你算計進來的男人再不處置就要被放走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想辦法脫手轉到別人的手裡,然後交給我。”
戰左野擰着眉頭不贊同,“顧睿,你清楚那男人的身份就應該知道什麼後果,濫用私刑到時候誰都承擔不起。”
亞瑟是誰,他是整個西方界最大的巨頭的繼承人,他要是死在京城了他們整個Z國都要給里昂家族交代。
沉默了一會兒,戰左野面無表情的問道,“瞳瞳在他的手裡?”
“把人給我,”有些事,他做比戰左野更合適。
顧睿只休息了一天就要出門,一直沉默晚上也默認睡在次臥的無憂也忍不住蹙眉開口,“顧睿,你的傷還沒好,等好了再去辦事吧,萬一再惡化變成殘廢怎麼辦?”
男人深深的瞧着她,脣角噙着低笑,“瞳瞳的事情也等我好了再辦事嗎?”
無憂的眸光動了動,輕聲道,“我跟你一起去。”
顧睿走到她的面前,用右手扣着她的臉龐,低頭吻在她的脣瓣上,與語氣很自嘲,“如果你肯給我一個吻和笑容,我會更開心。”
“她真的活着嗎?”
顧睿親了親她,沒有回答。
黑色的世爵行駛到那棟曾經被燒燬的別墅區,顧睿的身後跟着幾個穿黑衣神情戒備而嚴肅的男人,各個都是強健而結實的體魄。
地下室裡。
亞瑟似乎是感覺到他的出現,微微的睜開眼,淡漠啓脣,“顧睿,死刑對我不管用。”
他興致缺缺的模樣,像是覺得他在耽誤時間。
顧睿也不在意的回答,“這個你弟弟跟我說過了,大公子的骨頭有多硬,不會比任何一個在軍隊待了超過十年的軍人弱。”
“你藉助了不少軍隊的力量,”亞瑟用沒什麼情緒的語調陳述,他笑了笑,“除非你查到你女兒是我殺的,否則你不能把我怎樣,顧睿,這點你也很清楚。”
顧睿始終噙着不溫不火的笑意,“嗯,我知道你骨頭硬背景也夠硬,弄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我也很難交代,”他的眸深沉而陰沉,語氣卻是相當的風輕雲淡,“我研究了一下最近市面上的新型毒/品,有些還挺適合大公子的。”
他微微的笑着,“到時候,大公子就不必說軍隊濫用私刑,畢竟像你這樣的身份吸/毒玩玩很正常。”
顧睿從身上拿了根菸出來,慢斯條理的點上,青白的煙霧繚繞着男人俊美的臉龐,罪惡而性/感,“大公子,我不是很明白,你若是輸給了凱撒,你的女人也一併輸給他了,到時候,”他撩起脣角笑,“你下地獄了都沒什麼臉去見你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了。”
他眯着眼睛淡淡道,“我女兒跟你沒什麼深仇大恨,你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