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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輕吹散那幾片雪白梅瓣,獨狼孤鷹覺得厚厚的面具之下,有冷汗撲簌簌地滴下。
一個黑衣女人站到了他們的身前,黑色的長袍之下曲線玲瓏,獨狼兩人卻絕沒有一點點褻瀆之心,因爲這個女人就是“七禽七怪”裡一直排在他們前頭的“蛇君”,一個曾在一刻鐘內,將尋甸郡最有名的六六大盜殺得乾乾淨淨,幾乎是屍骨無存的狠辣女人。
“蛇君”在“七禽七怪”中一直穩穩佔據着第二的位置。
站在他們兩人面前的某個高大身影,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們充滿了死裡逃生後那種感激,換做以往,如果說獨狼和孤鷹會對“蛇君”心存感激,絕對沒有人會相信。
獨狼和孤鷹向來在心裡就不服氣這個神秘遠勝他們的女人,今天才算真正的服氣。
今天“蛇君”的出現,算得上救了他們兩人的性命,就在他們徹底迷失在悽美梅花之後。
獨狼孤鷹心裡既羞慚、又驚懼,看着那個前一刻還受制於他們的布衣少年,安靜地躺在“蛇君”的腳下,第一次感到他們的任務會無果而終,於是他們望向站在不遠處那個普通之極的牛華鎮長,平生第一次生出深深的恐懼,那人的補丁鹿皮靴越發顯得刺眼。
“多謝閣下手下留情,在下謹代兩位兄弟在此致謝。今日之事,是我等冒犯在前,還請閣下海涵。————獨狼,留下解藥,咱們走吧......”蛇君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陰柔,誰又知道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將尋甸內最兇殘的六十六個沙盜頃刻間滅殺乾淨的蛇君?
這女人衝着巴爾格與楊虎微微欠身後,轉身就走。
獨狼心裡最後一絲掙扎被徹底放棄,丟下一個紅色的丹瓶在鍾離的身前,與孤鷹跟在那個婀娜多姿的女人身後,漸行漸遠。
楊虎眼睛裡閃着興奮的光澤,看着走過去扶起那個暈迷少年的巴爾格大人,似乎在心裡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他的心頓時忐忑和亢奮起來。
誰能想到昔年清溪最神秘的遊俠,會呆在這樣一個小小城鎮,還默默無聞地做了這麼多年的小鎮長?
“今日之事,感謝虎爺仗義援手,還請虎爺不要泄露我的身份,我如今只想在這個小地方安穩度日,了此殘生而已,昔日名利如煙雲逝去,虎爺你懂我的意思......”是巴爾格大人的聲音在楊虎的耳邊想起。
轉眼間他就已經拔出鍾離身上那把劇毒的匕首,處置好傷口,捏着鍾離的下頷喂下一顆獨狼留下的解藥,一隻手抱起這個普通之極的布衣少年,走了回來。
楊虎恭謹地彎腰抱拳:“巴爾格大人放心,楊虎知道其中的那些利害,您看是否需要楊虎爲您做點什麼?”
那雙打滿補丁的靴子站住,“虎爺你有事大可先去忙,此間之事,我自會料理,不勞虎爺費心。來日回去見到家兄,請替我帶個好。”
楊虎也不再多言,應了一聲就轉身走向四角樓。
單手抱着鍾離的巴爾格大人絲毫沒有一點吃力的感覺,每一個步子都是那麼穩健結實。
“給你肩上那個小傢伙服下吧。”重獲身體自由的十將手心裡多出一顆解藥,他感到跟自己說話的這個人就像浩瀚的一片大海,高深莫測。
這樣的人能發現藏在他肩井裡早就暈迷過去的小草,完全不足爲奇。
知道現在有一個絕世高手撐腰的小矮人,終於大着膽子從十將的肩井裡出來,坐到了他肩上。
雪葬月一直沒有說話,恢復行動自由之後的她緊緊握着手裡的李衛弓,她知道腰間那個箭筒內還有十二支穿翎箭。
服完解藥的主人並沒有立刻甦醒過來,看着鍾離那張年輕而蒼白的臉,她將手裡的弓箭握得更加緊。
此時,過來了一隊城裡的護衛隊,見到巴爾格大人連忙行禮。
巴爾格指着一旁地上仍舊暈迷着的陳意雄和沙咀雙傑,安排了一番,抱着鍾離,領着十將、小草、雪葬月徑自離開。
天色漸漸昏沉下來,人們逐漸又回到昔日繁華熱鬧的離巢街,轉眼間先前那讓人驚駭的一幕幕情景就會被人們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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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巨型的畫卷在懸掛在眼前,是幻是真,他有點迷茫。
如果是隻看這幅畫的全景,很容易就會發覺,它其實畫的是一片海,一片他從來不曾見過的美到無法言說的海景。
海上有島有山,大大小小,何止千萬,風景別緻清雅,讓人神往。
畫的正中是一座最大的島嶼。島上有一座整個畫卷裡最高的山峰,山峰石壁上隱約有幾個金光閃爍的大字,有點象蝌蚪文,有點像篆字,他分辨不出寫的是什麼。
山峰頂端有無數廟宇樓閣,參差錯落,古樸典雅。
隱約之間可見正對着峰頂的天空,一面杏黃色的旗幟輕輕展開,氤氳在層層雲彩之間,卻散放出萬道霞光,籠罩着那座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高峰。
在山峰腳下,還是那一片湛藍色的大海,浩浩湯湯渺無邊際,氣勢磅礴地延伸到天窮地盡。
大海上無數島嶼山嵐,卻沒有再發現人跡。
他目光遊走在那片浩瀚無邊的大海之上,終於有些疲累了,他收緊了目光。
這時,那副畫卷忽然收縮了許多,以致於毫不吃力的情況之下,他就發現了幾處起初不曾看到的東西。
在大海的正四方,也不算邊緣,分別有着四座與海中大島大小接近的島子,在島上都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正北方那座島的山峰之上,三座巨大的古樸建築次第而建。
三座成犄角之勢的建築上空,一面青色的旗幟發出青色的毫光,普照着它們。
這座山峰那掩映在雲嵐之中的半山腰石壁之上,那兩個青色的閃光大字,他是認得的。
“吞星”!
一個他覺得陌生又熟悉的詞語。
正南方那座島上的山峰就像一把朝天而立的巨劍,劍尖(頂峰)盡處天空,一把紅色的小劍在那裡放射出落日餘暉一般的紅色光芒,輕輕拋灑在這把巨劍之上。
他仔細觀察着這座似乎很熟悉的山峰,很快在山峰腳下找到一處寫着兩個紅色大字的石壁。
“誅仙”!
他忽然覺得他的心裡有某種東西在復甦一般,就像擱置太久的琴絃被什麼輕輕釦動,在他心裡奏響了幾個久違的熟悉音符。
他有些着急。
這到底是哪裡?
爲什麼他會感到這樣熟悉?可是卻又在一時間想不起來!
正東方的島上卻又兩座大小形狀一般無二的山峰,並排聳立。
兩座山峰頂端都有一座巨大的廟宇形狀建築,古色古香,充滿神秘和強大的某種氣息。
兩座山峰之巔,似乎有一條淡金色的鐵索連接着,無窮無盡的雲霧在鐵鏈周圍蒸騰翻涌,其上方天空,一口黑色的巨鍾當空倒扣,似乎只要一落下就可以將這兩座山峰裝進巨鍾之內!
在每座山峰正中石壁之上,各有一個黑色的大字。
左邊是一個狂野的“狼”字,右邊是一個潦草的“狽”字。
“狼狽”?!
他心裡越加着急起來,吞星、誅仙、狼狽?
這到底是哪裡?
爲何他會感到這樣熟悉?
正西方那座島也許是這正四方中最小的一個。
島上一座山峰甚是奇特,就像被誰用一把大斧當中劈開了一般,生生被分裂到了半山腰處!
在這裡他沒有看到與其他幾處一樣的建築,只看到那山峰的開裂空處似乎有一把巨斧掩映在雲嵐之中。
難道就是這把大斧將這座大山生生給劈開了如此碩大的一個缺口?
他不敢繼續往下揣度下去,他覺得他的心跳得十分劇烈,他某種記憶似乎正在被喚醒起來。
“軒轅”!
這是他在這裡找到的兩個字。
加上先前看到的那三個地方,他在心裡暗暗記誦了一遍這幾個地方的名字:吞星、誅仙、狼狽、軒轅!
這?——————————
這究竟是?......
他是誰?他爲什麼在這裡?
他心底忽然間涌上來這個強烈的疑問,一時間他覺得他的頭似乎就快要炸裂,劇烈的撕痛拉扯着他的神經,他還想努力最後一次,試試能不能回想起來這詭異的一切,可惜眼前似乎驟然閃出讓他眼睛刺痛的光亮,他忍不住口裡大聲呼喊了一聲————
“痛煞我也!——————”
鍾離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一張袖珍的笑臉,喜滋滋地掛在他眼前。
“好了,主人醒過來了,感謝萬能的神啊!——————”
鍾離搖了搖沉重的腦袋,他懷疑猶在夢中。
伸手想要擦擦眼睛,但肩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令他不由自主地發出“嘶”地一聲抽痛,“我這是在哪裡?”
鍾離輕輕地問道,忽然他感到嗓子很啞,渴得厲害,想要喝一杯清水。
“主人,您終於醒了,這裡是巴爾格大人府上,您已經昏迷了三天了。您先喝口水吧————”一雙袖珍的手捧着一個比這雙手還要大上幾分的水杯,送到了鍾離的面前。
鍾離這纔看到,給他送水的正是他睜開眼就看到的那個小傢伙,一個滿臉透着機靈勁的小矮人。
“謝謝你!”
鍾離接過水杯,這纔看到在小矮人身後站着的兩個人。
一個巨人般偉岸,屹立如不倒大山的壯碩大漢,一個白裙白髮,遺世而獨立的絕美女子。
十將,雪葬月。
慢慢將水杯送到脣邊,鍾離心裡一陣感慨。
“原來,我竟然還是在清溪神界混着!哎,還以爲再次穿越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