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不要離開朕,沒有朕的允許,朕不許你離開!聽到沒有!”胤禛在牀前緊緊地握着若曦的手,悲痛地命令若曦不準離開他,但是病牀上的若曦已無力睜開雙眼開口告訴跟前的男子,她也不捨得離開他。
張曉又驚醒了,起身,開燈。靜靜地坐在牀頭,此時是凌晨1點多,好像在見過喬後,這樣的夢很少做到了,但是今天居然又夢到了。張曉很怕夢到這樣的夢。因爲這會讓她更加想念四爺,想念若曦的四爺,想念和四爺的故事,想念十三爺十四爺,也想念曾經喜歡的八爺,想念姐姐……想念的人實在太多了。
那段留在清朝的故事是張曉最美好的回憶,一輩子都無法忘懷。雖然現在回到了現代,但是有時候看到楊毅傑、喬生,偶爾會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裡,自己是把他們當作了誰。是有太多的巧合了,所以自己總會搞不清楚。
接下去的張曉,一直沒有睡意,靜靜地躺在牀上。周圍萬籟俱寂,只有牀頭櫃上的鬧鐘有規律地擺動着臂膀。嘀嘀嘀地給寂靜的四周增添一點生氣。
後半夜幾乎沒有睡,張曉的眼睛有點浮腫,還好有眼鏡擋着,以至於不會讓人發現。但是還是被機智的楊毅傑發現了。
“哇,一晚未見搖身變國寶了啊!”
張曉聽了腦袋上頓時出了一滴汗水,“你纔是國寶了!”
“不是,那你眼睛咋回事啊?”楊毅傑追着張曉問道。
“社長大人,您關心的應該是報社的事吧?”張曉可不想解釋這是怎麼回事了。
“不說就不說嘛!”楊毅傑嘟着嘴說。
“對不起,我語氣重了!”張曉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不太好,連忙道歉。
“沒事,我可不是什麼小雞肚腸的人。”楊毅傑驕傲地說着。
“哈哈,小雞肚腸?”張曉頓時哈哈大笑。
“什麼啊?”楊毅傑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誤。
“你說不是個小雞肚腸的人啊?”張曉沒有直接點明,提醒他道。
“是啊,那又沒有什麼啊,你又笑什麼啊?告訴你啊,你可不要崇拜我哦!”楊毅傑側着腰,朝向張曉。
“崇拜你什麼?”張曉笑着問道。
“我的肚量啊!”楊毅傑回答。
“纔不崇拜你的小雞肚腸了。”張曉刻意把小雞肚腸說得重了些。其實她心裡特想說他笨,提醒那麼多次還是沒有發現自己的錯誤。還是報社的社長了。
“我那是宰相肚,不是你的小雞肚。”楊毅傑指了指張曉的肚子。
“好好,你的宰相肚,真是沒有見過你那麼笨的人。”張曉無語道。看來還是要她來“指點迷津了”,“你知道我剛剛在笑你什麼嗎?”
“笑什麼啊?”
“你把小肚雞腸說成了小雞肚腸了,而且我提醒了你很多次,你都沒有發現,你說你是不是笨蛋?嗯?”張曉耐心地說。
“啊!”經張曉的“提點”,楊毅傑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唉,沒辦法啊,人老咯!”楊毅傑眼珠子轉到了張曉臉上。
“好啦,不和你說了,我工作了,社長,您是不是也該回您煩辦公室工作呢?”張曉做了個請的手勢。
“下逐客令了啊,不要忘了我纔是你的領導哦!”楊毅傑開着玩笑地說。
“小的不敢。”張曉假裝害怕地說。
“好了好了,不打擾你了,有事找我!”楊毅傑邊走邊說。
“嗯。”張曉比了個OK的手勢。
去洗手間回來的途中,張曉碰到小莉,小莉八卦地問張曉:“張曉,你和楊社長到底啥關係哦?你上次說不認識他,可是看你們的關係非同一般啊!”
“我們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張曉平靜地回道。
“真的嗎?但是很多人都說你們在拍拖啊?!”小莉壓根不信張曉剛剛的解釋。
“誰造得謠?”張曉問道。
“很多人都看到你昨天和楊社長打打鬧鬧地去老徐飯館呢?”小莉激動地說。
“是你們想多了!”張曉依然很平靜。
“是嗎?”小莉略有所思地問道。
“嗯。”
“對了對了,昨天居然有個人跟着你們去飯館呢,只是他站得遠遠的,就看了你們一會,然後他就走了,走的時候看他心情很不好啊?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啊?”小莉覺得問不出張曉和楊毅傑是什麼關係,就把話題扯到了喬生身上。
“跟着我們?誰?”張曉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誰,不過那人就是上次在報社門口親你的那個!”小莉饒有情趣地講到。
“是他!”張曉輕輕地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小莉還是聽清楚了。
“誰啊?如果和楊社長真是單純的朋友關係的話,那和他就是非一般的關係咯?”小莉撓着腦袋說道。
張曉看了一眼小莉,沒有說話,腦袋裡想着什麼。
“張曉,張曉。”小莉推了一下發呆的張曉。
“嗯?”張曉回過神。
“他不會是你男朋友吧?”小莉試探地問道。
“小莉,我有點事,不說了。”張曉講完就走了。
“誒誒,張曉,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小莉在後面叫着張曉,但是張曉頭也沒有回,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原來自己並不是自作多情,原來喬生對她還是有點感覺的。他來找我做什麼呢?“對了對了,昨天居然有個人跟着你們去飯館呢,只是他站得遠遠的,就看了你們一會,然後他就走了,走的時候看他心情很不好啊?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啊?”小莉的話一直出現在張曉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那天看到我和楊毅傑打打鬧鬧的,真的心情不好了嗎?發現自己居然很在乎喬生的感受,發現自己會想着喬生,發現自己喜歡上喬生了,喜歡他,是不是因爲他像四爺呢?如果真是這樣,那對喬生就不公平了。張曉心裡矛盾着。如果真是緣於四爺,她不想把這份喜歡說出來,就把這份喜歡藏在心底吧。待自己弄清楚是喜歡喬生還是把他當四爺之前就不會表露自己的心聲。
下午4點30,喬生一個人穿梭在人羣中,不知不覺走到了新新時報報社門口。停下腳步,駐足了一會,報社裡接二連三地走出人來,原來是下班了。爲了避免尷尬,喬生在張曉還未走出來之前,走開了。只是自己躲在了另一處,靜靜地等着張曉出來。
但是喬生萬萬沒有想到,今天張曉因爲一點事沒有從正門走出來,而是從後門繞到前門,所以在她出來後,繞到前門的時候,看到躲在大圓柱背面的喬生,她停下了腳步,看着喬生。
喬生不知道張曉就在他後面看着他,看着報社裡人很少出來了,喬生失望地打算離開,在自己轉身的一剎那,他愣住了。他看的張曉就站在離他還有幾步路的對面,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看着。張曉從喬生的眼睛裡看到了柔情,期待。而喬生從張曉的眼睛裡看到了複雜,矛盾。
首先打破尷尬局面的是張曉,“你站在這很久了?”
“沒,沒有啊。”喬生狡辯道。
“可是我站在你對面有一會了。”張曉邊走邊說,雖然說得極爲平靜,可是心卻在顫抖。
“這個……”喬生無言以對。
張曉笑了一下,走到了喬生面前,“去走走吧。”然後自己走在了前面,喬生則尷尬地走在後面。
一路上喬生就是跟在張曉後面,兩個人也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着,結果又走到了賽達廣場。
張曉在環形噴泉停了下來。
“每一次的相遇,好像都會來到這裡。”張曉轉向喬生。
喬生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說道“嗯。”
“最近挺忙的吧?”張曉問道,她其實想知道昨天他爲什麼不回短信,即使昨天有什麼,就算出於禮貌,今天也應該回的。
“還好,不是很忙。”喬生回答。
“昨天……”張曉停了下,想等喬生接話。
“嗯?昨天怎麼了?”喬生裝不清楚。
“沒有怎麼。昨天忙嗎?”張曉試探地問道。
喬生其實是知道張曉的意思的,只是他不想多說什麼,他也不可能告訴他因爲生氣,生氣看到她和別的男的在一起這樣親密,“昨天很忙。”
“哦。”張曉趴在護欄上,看向昏黃的遠方。
“嗯,你——這幾天還好嗎?”喬生想着話題,不想把氣氛變得很尷尬。
“還好,你呢?”張曉沒有看着喬生。
“馬馬虎虎吧。”喬生回答,“看你很累的樣子。”
“爲什麼會這麼覺得?”張曉扭頭看向喬生。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喬生指了下自己的眼睛。
“昨晚沒有睡好。”張曉回答得很乾脆。
喬生心裡有點自責,是不是昨晚他沒有回她短信,才讓她沒有睡好的呢?
“哦,睡前喝杯牛奶,有助於睡眠。試試吧。”喬生心疼地說。
“嗯,我會的。”張曉很欣慰地回答。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張曉問道。
“問吧。”
“你——昨天來找我了?”張曉問。
“只是碰巧經過你那裡。”喬生不想告訴他他真的來找過張曉。
“哦,我以爲你來找過我,昨天我正好和同事出去吃飯了。”張曉想間接地解釋下他看到的人只是她的同事。
“哦。”喬生微微點了下頭。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已近黃昏。天空中劃過幾聲鳥叫,鳥兒歸巢,晚飯吃得早的,一家人拉着小孩子出來散步。而張曉和喬生就這樣似聊非聊地在噴泉邊上,誰也沒有提出要回家的要求,或許他們想多待一會,想多瞭解下彼此吧。
喬生張曉兩個人趴在白色的護欄上,他們的前面就是一個碩大的正在噴水的噴泉,時而一柱擎天,時而散開的泉水像花瓣一樣,變換着不同的樣式,在昏黃的天空的背景的映襯下,像一幅美麗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