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都怪你,是你把我們的兒子一腳踢走的!哼!”
“嗯,踢了就踢了,比起兒子,我更喜歡女兒。”
“哈哈,我也是,我也喜歡女兒。女兒啊女兒,你以後可得好好感謝你爸,要不是他夢中一腳,咱們這輩子估計是很難見到彼此的。”
蘇潤梔和龔盈袖這邊無比和諧,裘開符和龔慶慈那邊就有點幽怨和不甘心。
天知道他倆多想要一個外孫而不是外孫女。
“先前,大師讓盈袖在辦公室裡放了一盆桂花,我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覺得這胎多半是女兒。加上這個夢,我跟你說妥妥的,查都不用查了,絕對是女兒。”
“女兒就女兒吧,這種事天註定的,很難改變。”
“你不是抱怨沒有人陪你喝酒沒人換燈泡通下水道?怎麼地,孫女還未出生呢,你就想把她培養出來?我跟你說,孫女以後是要做大事的,是天上的神仙投胎,你少來!”
龔慶慈:……
“沒事的,先開花後結果,二胎生個兒子也一樣的。”
“但願吧,誰說二胎就一定是兒子?再說了,盈袖這年齡……我倒是希望她不生了。”
不過,再過幾個月龔家人就會感慨,裘開符果然是當仁不讓的預測女王,金口一開,什麼都難改變。
因爲龔盈袖懷孕了的緣故,所以應酬什麼的自然不敢去了。哪怕去了,也是絕對不會喝酒的。
這一點,蘇潤梔根本不用操心。
他不說,裘開符就能自動充當保鏢兼監督員。
也因爲如此,兩人相處的時間漸漸多了起來,蘇潤梔不再埋頭看書寫論文,龔盈袖也不再應酬到很晚纔回家,取而代之的是晚飯後一起散步,或者去逛母嬰店什麼的。
爲此,兩人的關係倒是和諧了不少。
但是,裘開符卻片面地理解爲,蘇潤梔還是介意龔盈袖遲遲不生孩子這件事的。要不然,爲何之前總是悶着不說話不交流,現在一懷孕就連笑容都多了?
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主!
蘇潤梔在不知不覺中被人貼上了臭男人大豬蹄子的標籤,另一邊,梅晚霞只感覺自己都要崩潰了。
自從劉阿姨走了,她僅有的那點點空閒時間又沒了。
因爲龔盈袖和柳小柔都懷孕了,所以很多活自然而然地壓了下來,而且還必須接,毫無怨言的那種。
當初,她和藍鳴夏懷孕,人家也這樣做的。
每天在辦公室裡累個半死,卻一口氣都不敢歇,要趕緊回家做飯伺候一家人,吃過飯還要收拾桌子洗碗打掃廚房,等到累的腰都直不起來的時候,還要陪孩子玩給孩子洗衣服。
至於張玲玲,人家說自己帶了一天了,需要休息。
而齊青昀這個當爸的呢,忙着玩遊戲調戲遊戲CP刷抖音或者看直播打賞女主播。
你讓他帶娃,他也不拒絕,只是,稍稍一轉背,等你回來就能發現七七抓着一把垃圾往嘴裡塞,或者,臉上腿上多了道劃痕,又或者頭上直接多了個大大的青包!
“齊青昀,你就不能專心看着七七嗎!就知道玩遊戲!有那麼好玩嘛,玩了是不是就不用吃飯了?還是你依舊和那個狐狸精攪在一起?”
不敢吼張玲玲,梅晚霞只能吼齊青昀。
然而,答覆卻是一隻飛過來的拖鞋,或者蒼白的解釋。
“她又不是不動,簡直皮得很,稍不注意就這樣了,我也沒辦法啊。說起來,你們女人天生就適合帶孩子,男人太粗心了。”
“我上班也累,也需要減壓,打打遊戲怎麼了?”
直接從性別層面拒絕帶娃。
所以,等七七好不容易睡了,往往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梅晚霞渾身臭汗,卻連澡都不想洗,實在是太累了,從七點回家到現在就跟**似的一直在轉啊轉,她都懷疑繼續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暴斃。
更讓她難過的還在後頭。
她衣着清涼的躺在牀上睡着了,可人家齊青昀卻剛玩完遊戲,與青蛇調完情,一進屋就看見這一幕,於是小腹一熱,立刻就覆蓋了上去,嚇得梅晚霞從夢中驚醒。
她夢到自己被一隻黑狗熊壓倒,伸着腥臭的舌頭舔她,睜眼一看卻是齊青昀這頭豬。
“齊青昀,你壓着老孃幹嘛?給我滾開!”
“你說我幹嘛,嘿嘿……”
這聲嘿嘿徹底摧毀了梅晚霞的耐心,心裡煩得跟什麼似的,猛地一推,將齊青昀扒開,憤怒地看着他。
“別鬧,我累得很,誒,我得刷牙去,刷了趕緊睡。”
沒想到齊青昀的反應更大,推了她一把。只是,力道沒有把握好,梅晚霞直接一個翻滾,滾到了牀底下,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
等她站起來,頭上也頂了一個青包,和七七先前那個一模一樣,簡直就是母子同款。
見狀,齊青昀趕忙去廁所關上了門。
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起牀上班,梅晚霞嘆了口氣,不與齊青昀計較,也不打算刷牙和洗臉了,悶頭就睡。
半夜還要起來呢,還不知道幾次,現在不睡,更待何時!
她真的好懷念結婚以前的狀態,可以睡到自然醒。
自從生了娃,她便再也沒能睡個囫圇覺。
至於齊青昀,那就是個擺設,從不幫忙帶娃,彷彿這孩子就是她一個人生的,也需要一個人養。
晚間,七七果然醒了兩次,一次是要撒尿,一次是要喝奶,這還算好的,總共兩次,她還能接受。
現在的她已經像電腦一樣厲害,哪怕半夜被吵醒,哄完娃後一下子就能睡着,因爲她把自己催眠了,只要一挨着牀就按下關機鍵。
早上六點半,鬧鐘準時響起,梅晚霞趕忙起牀關了鬧鐘,揉了揉浮腫的眼睛和雞窩頭,穿好衣服,先去廚房把水燒上,這纔去廁所洗漱,開始了新的忙碌的一天。
原本以爲日子能這樣重複再重複地過下去,等到七七大一點就好多了,哪怕年齡不夠上幼兒園,去上個託班也是可以的,不,是一定可以。
哪怕一天就兩三個小時呢,她也能抓緊時間睡覺休息。
卻哪裡知道,更糟心的日子馬上就要來臨。
大殺器齊青霞懷孕了!
一經過醫院的確診,齊青霞便恨不得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一雪前恥,她就是要高調,要那些之前說她這輩子可能都生不出娃,是隻不下蛋的母雞的人看看。
她懷孕了!而且已經三個月,而且極有可能是男娃。
於是,無論是駱軍家還是齊家都知道了,末了,不出三天,連雙方的親戚也都知道了。
關係好的還上門來看了看,給了點禮物。
這些年,齊青霞最怕的人不是齊謙,也不是駱軍,而是她婆婆朱二霞。
因爲她一直懷不上的緣故,朱二霞沒少諷刺她。
現在,她終於懷上了,朱二霞的態度也變了很多,噓寒問暖談不上,但冷言冷語卻不見了蹤影,時不時還給熬個湯,或者關鋪子的時候給她買點愛吃且孕婦能吃的零嘴。
這樣的次數多了,齊青霞的膽子便大了起來。
她的信念就是,此時不作,更待何時!
此時不還嘴不回懟出口惡氣,難道等生了孩子以後?
以前是丫鬟,現在則是太后!
一時間,駱家簡直是雞飛狗跳,偏偏還沒法子治她,因爲你只要語氣不對,或者稍稍說她兩句,齊青霞立馬就能倒地打滾,說自己懷着孩子這麼辛苦還要被罵,與其這樣,倒不如不要了;要不然就捂着肚子喊痛,嚇得朱二霞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她動作太大把那塊肉弄掉。
這日,與朱二霞大吵一架後,齊青霞直接鬧着要搬回孃家住,而且是來真的,三下五除二便打包了一個袋子,指揮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爲難的駱軍幫忙搬走。
要換了平時,朱二霞一準衝上去,一把薅住頭髮就開打,但現在她哪兒敢啊,眼睜睜看着齊青霞趾高氣揚地跟在駱軍後頭出了門。
“算了,別跟大肚婆一般見識。再說了,你不總說嘛,脾氣越大,說明越有可能懷的是兒子!剛剛我瞧着兒媳婦跟你當年懷軍軍的時候有的一拼!”
“真的嗎?好啊好啊,要是個孫子,我啥都能忍!”
要是梅晚霞在場,鐵定氣得吐血,這都是怎樣奇葩的一家人啊!小的不敬老,老的不靠譜。
不過,哪怕不在場,她依舊會吐血,累得吐血。
龔盈袖大小算個領導,原本的活就不多,主要是應酬和把握大局方面,至於細節,都是她和藍鳴夏在做。
現在,人家懷孕了,小S越過龔盈袖直接找她們幹活的時候越來越多。
今天也一樣,她接了個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活。
忍着一肚子火做到七點多,這纔想起還沒回家做飯。
“媽,你們今天先下點麪條什麼的將就一下,我要加班。”
“行了,不用你操心。等你想起來,我們早就餓死了!真是的,動不動就加班,回來的一天比一天晚,工資卻一分錢也沒漲!”
說着便把電話掛了。
等梅晚霞敲完最後一個字,麻利保存關機,出門已經是晚上九點。
在路邊買了幾個麪包,就當明天早上的早餐好了,這樣自己可以多睡一會兒;又買了幾個滷鴨頭一斤滷雞爪並一碗涼麪,梅晚霞吞了吞口水,趕忙回家。
張玲玲晚上是不喜歡帶娃的,讓齊青昀帶,她不放心。
不是她誇張,而是齊青昀真的有這個潛力,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上次人家就把娃背在背上繼續玩遊戲,結果娃拉了一褲子他都不知道,直到她聞到臭味……
這倒也罷了,洗洗就行,要是摔破相怎麼辦?
等她一回家,並沒有出現七七大哭沒人管的情況,頓時鬆了口氣,只是,家裡怎麼這麼熱鬧,桌上那一堆還沒收拾的殘羹冷炙是怎麼回事?
只聞味道就知道不是自己做的!
“呀,弟妹你纔回來啊!那,把桌子收一下,可能剛剛吃的有點多,我聞着這味就難受,想吐。咦,這是什麼,鴨腦殼啊,給我,快給我,我最喜歡吃了。”
“誒,大姐啊,這是我買給自己的,我還沒吃飯呢!”
再說了,不是吃的有點多嗎,怎麼還要吃!
“你吃麪包啊,再說不是還有雞腳嗎,蛋糕也可以啊!別這麼小氣啦,你也知道的,懷孕了就是這樣,饞得很!”
“什麼,你懷孕了?哦哦,我是說恭喜,對,恭喜你!”
“嗯,這還像句人話。好了,快把桌子收拾一下,七七媽帶着呢,往後啊,還要你多多照顧呢。”
猛地一聽這種客客氣氣的話從齊青霞嘴裡冒出來,梅晚霞實在是有些不習慣。只是,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因爲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弄清。
爲什麼要自己照顧她?
她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