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的結果,除了辦公室裡的格局變了,一看就與以往的有所不同,小S的辦公室裡還多出了一個魚缸,裡面養了好些金魚,對外解釋是說專心工作,用眼過度,需要看看金魚緩解壓力。
實則玄機多多,生財又旺姻緣。
至於龔盈袖的辦公室裡,則多出了一盆桂花。
這是啥意思?
想了想,龔盈袖便將這事告訴了裘開符。
她老人家見多識廣,定然知道多一盆桂花是什麼意思。
“什麼,你說你懷孕了?天啊!走走走,去醫院!”
“媽,你別這麼大聲,再說我哪有說我懷孕了!”
她上個月的親戚是來了的,只是少得可憐,只有一點點,但也算來了。而這個月還有幾天,除非不來,那纔可信。
“你多大的人了?這種事還用我教?聽我的,去醫院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這次你可一定要注意,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哪怕現在生也算是高齡產婦,走走走!”
說着也不管龔慶慈和蘇潤梔了,拉着龔盈袖就下樓。
兩人一個戴着耳機在網上玩遊戲,一個在屋子裡看書寫論文,都沒有覺察到這邊的異常。
到了醫院一查,好嘛,果然是懷孕了!
只是,裘開符還沒來得及說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之類的話,就被龔盈袖說的嚇傻了!
天啊,其他的不說,單單是輸液吃藥和打狂犬疫苗就能嚇死人。
裘開符孃家那邊有個親戚,懷了蜜月寶寶卻不自知,恰巧又感冒了,不想去醫院折騰,於是便隨便去診所看病。那個醫生也是黑心,給她用了早已禁用的慶大黴素!等她事後發現懷孕還是雙胞胎時,好些醫生都不建議要,畢竟無論是感冒藥還是慶大黴素都會對胚胎造成一些不可逆的損傷。
有些缺陷可以在月份大的時候通過照彩超發現,但有些缺陷,例如耳聾什麼的,卻是隻有生下來才知道,但屆時爲時已晚,無力迴天。
因此,詢問醫生的時候,裘開符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生怕聽到不好的答案。同時,在心裡將那些喜歡養寵物的特別是養狗的人咒罵了千遍萬遍。
要是張玲玲聽見了,鐵定與之引以爲知己。
“醫生,狂犬疫苗對孩子有不好的影響嗎?”
“沒事的,不用擔心。狂犬疫苗中沒有任何一種成分會影響染色體,也不會對胚胎或胎兒的智力發育和身體發育造成影響。所以,這個方面不用擔心。”
“那個……我聽不懂。”
“哦,就是說你不用擔心。”
聞言,母女倆同時鬆了口氣,龔盈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醫生,我還想打個B超。”
“B超啊,沒必要,現在還早,可以過段時間再來。”
“是這樣的,我的第一胎是宮外孕,所以想確認一下。”
聽了這話,醫生又拿起檢查單細細看了一回。
“你想做也行,但我覺得單從各項指標來看是正常的。”
等拿到B超檢查結果,確認胎兒健康且在宮內,龔盈袖這才笑了。
原以爲經歷了上次的事,這輩子都很難懷上了,也做好了四十歲都懷不上的話就去做試管嬰兒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這個孩子突然就來了。
真好,說明老天還是眷顧她的。
“怎麼樣?我說他準吧?你爸特別是蘇潤梔還不信我!”
“是是是,媽你最厲害了!”
“我是厲害,不過最厲害的是這個……天姬送子,天姬送子!說明這個娃娃以後聰明得很,讀書厲害!”
“這你也知道?”
“反正我就是知道!”
母女倆心情極佳,決定先去菜市場買點吃的再回去。
“算了,還是打車回去吧,你現在累不得。我給你說,你年紀不小了,要多保養,以後孩子才健康。還有,以後那些應酬什麼的也不要去了!酒是肯定不能喝了,連二手菸都要遠離!對了,回去就讓你爸戒菸!”
聞言,龔盈袖有片刻的失神。
不去應酬,那工作怎麼推?小S怎麼看自己。
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
到小區後,看見樓下那株長得很高的桂花,龔盈袖忽然想到那神棍讓自己在辦公室放了一盆桂花的事。
剛剛就想問的,結果裘開符把她往醫院推,就忘了。
“媽,你說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是桂花?”
“桂花啊,新貴入主唄!好兆頭啊!再加上天姬送子,妥妥的好意頭!等下等下,你是說他讓你放桂花?嗯,那你這胎多半是個女兒。”
見裘開符一副開始思考的模樣,龔盈袖沒有打斷她,而是溫柔地撫上了自己的肚子。
女兒就女兒吧,只要健健康康就好,她會全心全意對她好的,把自己全部的愛都給她。
回到家,蘇潤梔依舊在屋裡寫論文,龔慶慈則睡了。
“無緣無故的你睡什麼,大白天的!快起來做飯!”
“你也會做啊,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不想動!”
“我是會做,但做的沒你做的好吃!快起來,做魚香肉絲和辣子雞丁,盈袖想吃……她肚子裡的娃娃也想吃。”
裘開符永遠知道如何“役使”龔慶慈。
聞言,龔慶慈果真立即就坐了起來。
“真的?你們剛剛去醫院了?娃娃怎麼樣?”
“那不然呢!這麼熱的天,我不在家裡喝茶吃西瓜巴巴跑出去做什麼?放心吧,一切都好,爲了放心還順便做了個B超。原本想順便去菜市場買點吃的回來,給盈袖補充營養,但又怕盈袖中暑。”
“嗯,是該這樣,幸好沒去。明天一大早咱倆去吧!”
龔慶慈說着就穿好衣服下牀,喜滋滋地同龔盈袖聊了兩句,這才樂顛顛地做飯去了。
就衝這件大喜事,再熱也值得!
見蘇潤梔一直沒出來,龔盈袖便進去叫他,哪知,叫了幾聲都沒回應,一看才知道人家也睡着了。
因爲門開着,所以蘇潤梔不一會兒就醒了。
裘開符的嗓子可不是蓋的!
見全家人都喜氣洋洋的,得知了原因,自然也樂傻了,稍微過了一陣便給劉淑華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這個喜訊。
劉淑華自然開心,回頭準備了些鄉下的物事例如雞啊韭菜是四季豆什麼的,和蘇大山足足背了一揹簍進城來,暫時將先前的不快拋到了腦後。
天知道劉淑華和蘇大山盼這個孩子盼了多久了!
劉淑華拉着龔盈袖就是一頓誇,末了,還說了些注意事項,龔慶慈則只做了一道菜便出來陪蘇大山聊,說是龔盈袖現在有孕在身,最好不好吃那麼辣。
蘇大山倆口子是吃了晚飯才走的,蘇潤梔下樓去送人,龔慶慈要洗碗收拾廚房,裘開符說自己懶得爬樓,龔盈袖現在又金貴,所以就蘇潤梔一個人送。
“爸,媽,房子太窄,沒地方給你們住,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們現在趕回去,對不住了!”
“誒,說這些幹嘛!盈袖懷孕了,我們再累也是值得的。”
先前,劉淑華和蘇大山幾乎都不抱希望了,要不是蘇潤梔和龔盈袖兩人的年紀還不符合條件,他倆都催他們去抱養一個先養着了。
這一帶的風俗就是這樣,有那一直懷不上娃娃的,各種努力之後若是還不見效,多半會去撿一個先養着,覺得這娃能帶來孕氣,慢慢地就懷上自己的娃了。
退一萬步想,即便最終沒有懷上,也算是有孩子了。
“你爸說的對,就希望她這一胎是個兒子,那我就算立刻死了也能閉上眼睛了。”
“誒,媽,這話你跟我說就算了,可不能在盈袖面前說。你老可不能重男輕女啊!”
“這個你放心,我還是有分寸的。”
聊了一會兒,蘇潤梔叫的滴滴便到了,目送着二老上車。
另一邊,龔家也在聊蘇家的事。
“誒,你是沒看見她那手,指甲縫裡全是黑的!也不知道是泥還是什麼!偏偏拉着我不放,一直說一直說,要不是怕她生氣,我真想一把甩開……不行了,不能說這個,我想吐。”
見龔盈袖到底是忍住了沒有吐,裘開符繼續吐槽。
“蘇潤梔他爸還不是一樣,一直吐痰,你看那垃圾桶裡。你說他又沒感冒,怎麼這麼多懸痰口水的?估計是喜歡抽葉子菸,所以……”
葉子菸就是土煙,鄉下好多人家裡都種,既可以賣,也可以供自己抽,過過癮。
“誒,媽,你能不能別說這個!一說這個我又想吐……”
蘇潤梔卻是不知道這些的,目送蘇大山和劉淑華坐的車消失在夜色裡,他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在小區坐了片刻纔回去,不知道爲什麼,哪怕是今天這樣喜慶的事,他也總覺得自己難以融入。
大約,大約是從龔盈袖升職之後開始的吧!
回家後又聊了一會兒,各自回屋休息。
龔盈袖下了個關於孕婦的APP在那裡研究,蘇潤梔則拿起手機翻了翻,在百度輸入了寶寶取名四個關鍵字。
“你幹嘛呢?”
“我在給寶寶想名字啊!”
“這麼着急啊,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麼起?”
“一樣起一個唄,到時候無論男女都用得着。”
“好啊好啊,你學問高,多起幾個,到時候讓媽選。”
“嗯,那我努力啊!”
興許是今天大半天聊的都是孩子的事,睡前還聊了起名字的事,晚上,龔慶慈三人都沒有做夢,反倒是蘇潤梔做了個奇怪的夢。
“快,快說說你做什麼夢了!要仔細說,不要漏掉什麼!”
早起聽蘇潤梔一說,裘開符特別感興趣,拉着蘇潤梔不放,非要讓他細細回憶,最好是連細節都不要放過。
她很鬱悶,按理說她最虔誠,做夢的應該是她啊!
菩薩怎麼會把胎夢投給一個不信佛的人!
真是沒天理!
“就是夢見我在車站等車,等啊等,最後終於等到了,卻是一輛皮卡,裡面全是蔬菜,有蘋果和梨,還有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菜……我坐上去之後,車就朝鄉下開去……”
朝鄉下開啊,裘開符心道,果然是泥腿子。
要是讓她來做這個夢,鐵定是開往京城!
“開了一會兒,便有一條金魚和一條蛇在路邊攔車,你們也知道,我最害怕蛇了,於是一腳將趕上來的蛇踢下車,最後留下了金魚!”
完了,完了,裘開符一聽就十分不滿,就差打人了。
“你說你把蛇踢走幹嘛,啊?真是沒見識!”
蘇潤梔:……
做夢而已,幹嘛這麼認真,真不知道裘開符在幹嘛。
只是,她一解釋,他就懂了。
“你這是胎夢,我跟你說。我們三個都沒做,就你一個人做了,是孩子相信你這個做爸爸的。可你倒好,一腳把人家踢下去,真是……”
“誒,媽,蘇潤梔他最怕蛇了,踢走是本能反應!”
“好吧,看來你們真的不懂!實話告訴你,在胎夢裡,蛇代表男孩,金魚代表女孩。”
說完便丟下面面相覷的蘇潤梔和龔盈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