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別碰我!”
水潤剔透的眸子中眼波微微晃動,沈宴卿人還沒完全清醒就反射性的擡手迅速的揮掉了臉上溫熱的手指。
“啪”的一聲,伴隨着樹枝被煅燒的“噼啪”聲響,突然間感覺石洞內異常的安靜,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似乎還活着。
一個沉穩內斂,一個則依舊因爲驚嚇不輕而忽急忽緩。
然,這樣的平靜還沒有堅持一分鐘,沈宴卿微微晃動的眼眸卻已經緩緩的張大。
“你……”她指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而男人看見她的反應,似乎並不意外。他只是淺淺的勾起了脣角,在微弱搖晃的火苗下,瞬間讓那張幾乎完美的臉龐更加了幾分。
“你昏迷在山中,是我救了你。”
好像在談論天氣一般,他無比平靜的說。可那雙正看着沈宴卿的眼睛卻絕對不是那麼回事。
變相的邀功?
沈宴卿想了想,迅速的收回了手指。
她很不自然的避開了他過於熾熱的目光,然後又忍不住偷偷的瞄了眼。
只見面前男人一張臉龐絕對堪稱天工絕筆。
濃密而有序的一字眉,鼻樑挺直的如雕刻,薄脣自然上挑的恰到好處,肌膚就這麼看着竟比女人的還細膩,最主要的是他的那雙眼睛,狹長、深邃,好像藏着滿滿的宇宙小漩渦。眼睫毛長長的,隨着每一下的眨動都能夠帶出誘人的餘韻。
說他比以前朝鮮時代的妓生還要美,一點都不會過分。然而美中卻不失獨特的俊逸和男人霸氣的味道……總之,整個人看上去不僅長得好,就連身材都是黃金比例沒得挑,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腹肌?!
沈宴卿肆意妄爲的想着,眼神也跟着向下瞄了瞄,腦海中再次發揮了她無邊的想象力,然而噹一聲戲謔的聲音響起,沈宴卿一切美好的想象瞬間全餵了狗。
“看夠了嗎?”
男人磁性帶着微微隱忍卻愉悅的笑聲響起。
沈宴卿一下回了神。腦海中一篇篇關於眼前男人的報道不約而至,讓她立刻蹙緊了雙眉:“你是顧驀?”
明知故問!
沈宴卿問完就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然而男人的心情卻被她瞬間愉悅!
“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捧腹大笑,好像早已經忍了很久似得,沈宴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有……有什麼好笑的!神經!”
她邁開步子就想離開,只可惜腦子又發暈,整個人還沒站穩,就要向後倒去。
顧驀眼睛一眯,切實的眨掉了一顆淚水,這才迅速的扶住了她:“你去哪?傷還沒好……”
“放手!你這個變態!”沈宴卿再次條件反射的去甩手,毫無顧忌的吼道。
只不過這次她沒有成功。
別看顧驀長得一副美人兒的模樣,但是男人的勁道卻是實打實。
“喂!女人,我說我好歹救了你,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跟我說聲謝謝嗎?”他有些很不正經的問。眼神好笑中也透着漫不經心的味道。
沈宴卿看着他這副儼然登徒子的模樣,一股更深的厭惡感瞬間提了起來。
“放手!”
她瞪圓了眼睛,紅脣瞬間抿成了一條直線。
顧驀的眸光深了深。烏黑的眼睛順着沈宴卿光滑的鼻樑一路順到了脣際,眼中波光輕輕一晃,大手一拉,迅速的將沈宴卿拉進了懷中,低下了頭……
“唔!”
沈宴卿驚訝的張大了雙眼。心臟好像立刻要跳出胸口了一般,臉色轉眼已經赤紅!
“啪!”
在感覺到脣上被柔軟溼潤的某物碰觸之後,還來不及細想,沈宴卿立刻回神,條件反射的就甩了顧驀一巴掌。
顧驀的臉龐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打得歪向一邊,嘴角卻忍不住的輕輕舐了一下,動作無比的說:“唔這味道不錯呢!”
那笑容看起來是真的很享受,動作也莫名奇妙的讓沈宴卿感覺它跟顧驀實在很配。可是……
“你……無恥!”
從未遇見這樣的狀況,沈宴卿眼眶有點發紅。
她理虧,卻詞窮。只好狠狠地抹了下自己的嘴脣,然後大步的跑出了石洞。
顧驀在她身後繼續無恥的笑着。笑聲來回的迴盪,絲毫不掩飾自己偷襲之後的愉悅,簡直一點男神的形象都沒有。
沈宴卿憋屈的在前面走着,直到走了一段路程之後才正式發現,周圍不但一片漆黑,而且似乎還有……野獸的叫聲?
嗷嗚——
那聲音一聲還比一聲大。嚇得沈宴卿不免臉色一白!
這裡是哪啊?
她四處瞄了瞄,別看她平日性格女漢子,女強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要真放任她自己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山路上,還真有那麼一點點滲人。
“喂!怎麼不走了!”
身後再次傳來戲虐隱忍的笑聲,沈宴卿羞憤的暗咒一聲,臉色難看的回身。在看到男人並沒有看她這邊,還在漫不經心的捅咕、研究着他面前的火堆,她這才牙齒一咬,身子緊繃着往回走去。
那動作就好像機械人一般,就只差同手同腳!
顧驀眼角餘光掃到沈宴卿很不情願的模樣,忍不住暗中一笑。
嘴硬!
“怎麼回來了?是想明白了,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想跟我說聲感謝?”聽到腳步聲接近,他繼續調侃。擡起的俊顏一點也不掩飾那抹濃厚的興味。
沈宴卿簡直對他無語至極。
狠狠地瞪了顧驀一眼之後,她快速的縮進了離他最遠的草堆,惡狠狠地看着顧驀:“救人是你自願,謝你就免了吧!顧大少你不接近我,我已經謝天謝地!”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沈宴卿再也不打算跟他說話的閉上了眼睛,靠在了身後的石壁上。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中午車子爆炸的場景,心中一悶。
擡眼看顧驀沒打算再說話,沈宴卿防備的縮了縮身子,雙手環胸,奈何有多不想睡的警惕着,卻依舊敵不過身心的疲憊與酸澀。
沒過一會兒,在顧驀終於將火苗變旺了一些,沈宴卿卻已經昏沉的睡了過去。
顧驀無奈的搖頭。轉身了西裝外套便罩在了沈宴卿身上,再次蹲下來時,那雙看着沈宴卿不安夢囈的臉龐卻戲虐不再,充滿了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