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不是……”天帝見大勢已去,終於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癱軟到地上。
“那到底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混元天尊氣急敗壞的催促着他,若不是看女兒可憐,他早一甩袖子走了。原來以爲有個女婿是六界至尊的天帝,得意的了不得。現在才知道,有這樣的女婿簡直是奇恥大辱,他一輩子的名聲算是給丟盡了。
“好,我說……我說……”
沙華心裡猛的揪緊,幾千年的謎團終於要解開了。右手一收,直達三十三重天的漩渦收回。可是天帝身下的九宮八卦陣圖卻是依然在。
此時心裡緊張的快要不能呼吸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小羅。終於,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等到事情真相大白,等到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喜歡的男人在一起。
天帝艱難的蠕動着脣,嚥了口吐沫,開始說道:“五千年前,我還沒有當上天帝的時候,去雷音寺拜佛取經。在雷音寺外無意中看到一位在一朵花上跳舞的女子,從此一見傾心。可是女子已經有了愛人,斷然拒絕了我。我很傷心,發誓要修成本事,坐上高位,讓女子後悔。
後來,我出人頭地,當上了天帝,以爲那個女子這下該喜歡我了。便又去了雷音寺找那女子。可是那女子依然拒絕我,還說他喜歡的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不是投機取巧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
我那時候很生氣,一怒之下,便抓了那個女子和他喜歡的男人。封了他們的記憶,並詛咒他們永遠在一起卻不得相見,不得相愛。他們就是鬼界的曼珠和沙華。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幾千年以後,他們不僅破了我的詛咒相愛了,還見面了。我怕他們日久,再想起前世的事,便罰他們去了三道受輪迴之苦,而且永世不得見面。
我知道的只有這些,至於後來曼珠去了哪兒,怎麼會不在三道輪迴,我是真的不知道
了。你現在讓我把曼珠交出來,我也是真的交不出來。”
天帝說完了他的故事,震驚了周圍所有的人,無不唏噓着沙華感情路上的磨難。
沙華突然明白,爲什麼總是在夢中有一條小河,一個白衣女子總是背對着她笑啊笑啊。爲什麼會那麼深愛着曼珠,卻在看見小羅的一瞬間,就喜歡上了她。
“雷音寺外的女子是不是叫小羅,小羅愛的男子是不是叫香骨……”沙華已經確定,可是依然問出。
“是,你前世叫香骨,曼珠的前世叫小羅。沙華曼珠是我給你們的名字。”天帝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低着頭回答,甚至不敢看沙華的眼睛,更不敢看結界裡那個明明笑的明媚,卻已經流了滿臉淚的小羅。
沙華慢慢的轉身,儘管他還是沒有記起雷音寺外的小河。但他現在知道了小羅、曼珠本就是一個人。這個消息纔是真正讓他興奮地。消失的記憶不重要,只要有一個人記得就好。未來的日子很長,他知道,小羅會把雷音寺外的每一點每一滴會告訴他。
打開結界,小羅笑的燦若梨花。剛想向香骨邁步,香骨卻伸手止住:“你爲我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剩下的這一步,讓我來走。”
這一對共同經歷無數劫難的人終於相擁到一起,在場的人無不祝福落淚。
紫霞仙子背過身,擦着眼淚。她現在正在做着小羅做的事。她更想和猴齊天的一千步都由自己來走,只要猴齊天乖乖的站在那兒等着她就好。
衆人都以爲這個結局,皆大歡喜。可是幸福永遠不會來的這麼容易。
沙華不再計較天帝曾經的從中作梗,想擁着小羅就此離去。可是西方天空突然金光道道,觀音菩薩和一個身穿破舊僧袍肩掛布搭子的老和尚出現在衆人身前。
小羅一見老和尚,回身跪倒他的腳下,欣喜的仰首
:“師傅,您怎麼會來此?”
老和尚慈愛的拉起小羅,幽幽的說道:“我們自鬼界一別,已經八百年了。師傅今日來是想問問你功德已滿,是不是要隨爲師去西天脩金身了?”
脩金身?
沙華的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千辛萬苦,終於找到心中始摯愛的人,怎麼她又要去禮佛脩金身!那自己怎麼辦?
小羅也似乎直到現在纔想起,自己早已認了地藏菩薩爲師,早已是佛門中人。身在六界外,當舍下一切紅塵瑣事。
“師傅……我不想脩金身……”小羅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帶着絕望的顫抖。
“佛門講出家自願,還俗自由。她不想皈依佛門,我也不會讓他隨你走的。”沙華從震驚之中醒轉,急忙拉起小羅緊緊的護在懷裡。霸道強勢的絲毫不給地藏菩薩一點餘地。
“阿彌陀佛,世間萬物自有定性。你們有何必強求?”從來了就是一言不發的觀音見沙華和小羅的執拗,緩緩的開了口。
“一聚一別離,一喜一傷悲。春來花自香,秋至葉飄零。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香骨,你可知道,小羅爲什麼心甘情願等你。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的因果又是什麼?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果,也沒有不明不白的因。或許我說這些,你不明白。但你看了這個就知道了。”
觀音說着,拂塵向天空一揮。透明的空氣突然出現漣漪,接着一副副畫面開始過電影一樣出現在半空中。
萬年前的世界。強良喜歡女媧,女媧卻愛着伏羲。
阪泉大戰,女媧親釀毒酒給強良喝,說的那句:“因爲我喜歡伏羲。”
強良以愛生恨,肢解身體畫成戾氣毀天滅地。
這些,香骨都記起了,他不知道菩薩爲什麼讓他看這些。
畫面繼續,是香骨不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