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正宗的鴛鴦火鍋吃得我很HAPPY。
景吾和樺地都不怎麼吃辣, 他們涮清湯,我涮麻辣。
吃飯途中,我纏問了半天, 終於從景吾口中套出, 是深司提到過, 我常得空給他做中餐, 還批講過麻辣火鍋是多麼多麼地贊。於是, 他便留心了一下,從網球俱樂部的客人口中得知了這家火鍋店子。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只能很誠心誠意地道謝。
景吾的眸子變得溫潤, 他看着我說:“只要你喜歡就好。”
此時此刻,我突然感受到在網上曾多次用過卻從未切身體驗過的一個流行詞彙:盪漾。
於是, 吾心蕩漾了?>///< Orz好神奇的感覺。
……
吃過飯, 景吾付了帳, 我們走出門。
景吾對樺地說:“你先回去吧,Kabaji。”
樺地果斷地應答:“Wushi。”
一絲絲猶豫也沒有, 一點點疑問也不提出,樺地絕對是全球忠僕排行No.1。
我站着不出聲,看景吾把樺地支走後想幹什麼。結果——
“胳膊伸直,肘關節要端水平,不要刻意用力, 動作要自然……”
這是石田龍弦在給景吾上課, 景吾現在已經可以‘制弓’了, 但是靈箭的威力還有待加強。
不錯, 在Kabaji走了之後, 我隨景吾來到石田龍弦家裡,接受每日的秘密特訓。
當然, 只有景吾要進行修煉,沒我什麼事。
黑崎一心沒來,除了那兩個專心致志的人,只有我自己待在一邊無所事事,困得直打哈哈。
因爲景吾一到就開始接受訓練,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下午就跑過來了,不都是晚上受訓麼?
我本來就想先走的,但是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回浦原商店也沒意思,所以便留了下來。
還是睡眠不足因子在作祟,再加上無聊因子推波助瀾,於是,在我坐在一旁發呆的過程中,華麗麗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後來,我是被一雙手搖醒的。
我擡起仍感到沒睡足的雙眼,看到景吾勾人的桃花眼正對着我,眼中滿是笑意。
“起來了,琉璃,要吃晚飯了,不能再睡了。”
“哈?”我的反應弧還沒捋直,有點小遲鈍。
景吾看到我這個樣子,二話不說,拉起我就走。
我被景吾拖拽得踉踉蹌蹌,終於變得有些清醒,不滿地問他:“幹嘛拉我,我自己會走。喂,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景吾也不會回答我,一直把我拖到洗手間,搓了一把毛巾,蓋在我臉上。
“啊。”被涼意一激,我徹底清醒了過來。
唉,自打失去力量之後,我總是嗜睡、低血壓,起牀時迷糊得不得了。景吾和深司發現了幾次之後,發現唯有讓我儘快清醒纔是硬道理。
“一會兒吃飯,吃完飯,我們還有別的事。”景吾看我洗完臉,對我說道。
“我們?”有什麼事啊?
“嗯,你和我,我們兩個人。”景吾的話我聽不太懂,難道又要打比賽?不要啊……
“能不能(不去?)”我話還沒說完整,就被景吾打斷了。
“不可以。”他語氣堅定地拒絕道。
“別拒絕我,聽話。”景吾趴在我耳邊,撂下這麼一句話就走出了洗手間。
什麼呀,我氣悶。我發現了,現在是個熟人都把我當小孩子對待!我就這麼值得你們同情麼?不就是變成平凡的普通人了麼……這只是暫時的,等我把事情解決好了,挨個教訓你們!
……
晚飯是石田雨龍做的,這點令我很驚異。
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嗯,可能是我睡着了的那段時間裡。
雨龍和龍弦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好了?他們不是不對盤麼?
吃飯的時候,我偷瞄着坐在對面的石田父子,越看越像JQ。
其實吧,當我還在人界輪迴的時候,因爲我無甚朋友,所以幾乎得空就泡在網上,屬於非典型性宅女一枚。
在網上混得久了,尤其是我又喜歡看動漫,於是便愛屋及烏地喜歡上了由動漫衍生出的同人類作品。
在動漫同人中,有一類贊同、支持、推崇BL的耽美大潮,翻騰在浪潮其中的多爲女性,慣稱‘腐女’。
我不算腐,但是,我對同性之戀不持反對意見。而且,偶爾還喜歡YY一下。
當我解封前跟着冥女剛來到異界的時候,曾看到過景吾盯着深司露出很有深意的眼神。(詳見第一卷第3章末尾處)
那時候是我會錯意,以爲那眼神是玩味。現在我知道了,那眼神應該解讀爲不滿或敵意。(雨龍:你該配眼鏡了,我可以推薦給你一個好地方,那裡物美價廉,還可以打折。琉璃:龍弦,快把你家孩子領回家!)
在我會錯意的前提下,我曾以爲,景吾和深司有一腿……(深司:囧)
如果後來不是我恢復了記憶,我還會以爲,景吾和真田有一腿……(真田:揮刀!)
(景吾:本大爺都還沒說話呢,你們兩個還有牢騷?啊嗯?本大爺不嫌棄你們就已經不錯了,別想入非非。琉璃:小景的自戀模式全開,閒雜無關人等速速退散。)
眼前的石田父子太奇怪了,沒法不讓我胡思亂想。
疑點一,貌似父子並排吃飯很奇怪(不合規矩?);疑點二,雨龍會專門跑來給龍弦做飯這點就相當有問題;疑點三,平常都沒見雨龍過來,爲什麼今天會過來?是不是因爲雨龍知道景吾把晚上的修煉課程提到了下午,所以龍弦晚上的時間是自由支配的?
(某夢:於是,你已經開始YY了是麼?琉璃:難道你不是這樣認爲的嗎?某夢:表多說廢話,快吃飯,吃完飯快滾蛋!)
“啪。”石田雨龍忽然放下了筷子,清脆的響聲讓我們3個人都看向他。
“我吃飽了。”石田雨龍微低着腦袋,由於鏡片反光,我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緒。
“才吃這麼點,再吃些。”龍弦看了眼雨龍面前剩下的食物,淡淡地說了一句。
“吃不下去。”雨龍的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帶着怨氣?
“爲什麼?”龍弦好脾氣地接話。
“吃飯的時候被人一直盯着,當然會失去胃口。”雨龍推了下眼鏡,冠冕堂皇地說道。
耶?被盯着所以沒胃口吃東西?這是在說我嗎?
我夾了一口魚肉扔進嘴裡,不鹹不淡地開口:“石田同學,有話就直說好了。”
“既然你自己已經承認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其實本來,我還只是自己隨便想想,可雨龍現在這副樣子,倒讓我覺得他和龍弦之間真的有什麼不純潔的事了。因爲他說的這些話,頗有些欲蓋彌彰、此地無銀的味道。
“石田雨龍,你不看別人,怎麼知道別人在看你呢?我看,這吃不下飯,只是你自己的問題吧。”
我轉頭看着景吾,心說:你搶我臺詞了。
景吾笑了一下,從衣兜裡摸出兩張票放在桌上,對我說:“吃完飯,我們就走。”
坐在對面的石田雨龍似乎還是有些不滿情緒,臉色臭臭的。但是他沒再說什麼話,只是默默地起身離開了飯桌。
雨龍一走,龍弦也放下了筷子,對我和景吾道:“你們吃完飯,就不用管了,要出門的話直接走就行了,不用跟我說。”
景吾點頭說‘知道了’,龍弦就站起來走了出去。
等龍弦走遠了,我用比較隱晦的措辭問景吾:“石田家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啊?”
然後,我忽然意識到,景吾才只有15、6歲,對這種問題應該不會很敏感。我不能拿齷齪的思想去摧殘正在成長中的花苗,那太罪過了。
於是,我緊接着跟了一句:“那什麼,我吃好了,你好了沒有?這是什麼的票?”
我剛想伸手去拿票,景吾就按住了我的手。
嗯?要幹什麼?我扭臉,發現景吾笑得很是邪氣。
鬼附身了麼?我眨了一下眼,很是不解地看着景吾。
“琉璃,我一直以爲你很遲鈍。可是今天才發現,你完全是裝出來的。”
哈?這話——什麼意思?我裝出來的?我裝什麼了……
“不要用這麼無辜的眼神看着我,剛纔吃飯的時候,你在石田雨龍和龍弦身上掃來掃去,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說說吧,你都在瞎想點什麼?啊嗯?”
景吾臉上的表情說不來是邪惡、妖魅、感興趣、覺得有意思還是其他什麼,我直覺有點發怵,那感覺就像是偷了別人三塊大洋,轉眼就被抓包的尷尬勁兒。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沒露出什麼表情啊,景吾怎麼就認定了我思想不純呢?
“往哪兒看呢?”景吾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臉給扳了回來,正對着他的一雙眼。
NANI?敢捏我下巴?你小子最近的膽量是漸長啊?我怒了。
一起手,揮掉了景吾對我的禁錮,我把雙手抱在胸前,自認爲很有威嚴地對景吾說:“跡部景吾同學,你說的話我通通不明白。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前輩,不可以這麼沒大沒小。”
景吾撐着下巴,眯眼看我:“真的不明白?”
“嗯,不明白。”
“確實不明白?”
“對,確實。”
“打死也不承認你明白?”
嗯?這話……感覺很像是在下套啊,直接肯定或否定似乎都不好,我拒絕回答。
“你哪兒來的這麼多問題?”這叫貧嘴,知道不?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告訴你我所知道的東西了。”景吾收起桌上的票,起身走開。
他知道的東西?關於石田父子的?吊我胃口?啊——這孩子,怎麼學得這麼壞啊?
“景吾。”
“什麼?”
“你不說,我就不跟你去。”票嘛,不是電影就是音樂會吧,我是這樣猜想的。你會威脅我,我也會反威脅啊。我站起來看着景吾,帶點挑釁意味地揚了揚下巴。
景吾怔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非常惑人的笑容,‘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看着景吾右眼下的淚痣在燈光下顫動,我覺得自己的心又盪漾了。(某夢:女兒,你是發情期到了吧?琉璃:難道不是因爲你NC了?某夢:……咳,好吧,我NC地繼續將你們扭曲。)
“琉璃。”景吾停止了大笑,向我伸出一隻手。
我被景吾盯得有些失了魂,鬼使神差地就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握緊,拉拽,我感到景吾的另一隻手探到了我的腰後。
“琉璃,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景吾輕啓薄脣,問了一個讓我發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