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 眨了幾眨,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唔——頭有點暈,我怎麼了?怎麼大白天的躺到沙發上來了?
……哈!我想起來了, 深司那傢伙, 居然對我使用異能!太可惡了!
“醒了?”這種平淡冰涼的聲調是——我坐起來, 扭頭看去。
果然是朽木白哉那張雷打不動、萬年寒冰的臉。
怪事天天有, 今天特別多!被深司擺了一道, 我的心臟承受能力又增強了。
“白哉,你怎麼來了?”熟悉的名字喊出口,卻感到稍微有些陌生。
我揉着太陽穴, 聽到朽木說:“看來,確實如夜一所說, 你經過了失憶又恢復記憶。上次, 你很奇怪。”
這說話減省的毛病都是傳染的麼?是‘上次你見到我的時候, 感到我很奇怪’吧?
“深司呢?”我看了一圈客廳,沒見到他。
“那個非禮你的少年?” 朽木斜眼看我。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我欠你錢了?太陽穴還在突突直跳, 我很煩躁。
“非禮我?姑且算是吧。他人呢?你沒把他怎樣吧?”
既然朽木這樣說,就表明他來得很是時候,正好看到深司吻我的那一幕。
吻?嘖,這詞兒,真新鮮啊……想想都覺得心跳, 是狂暴的跳!
“他在廚房。”好吧, 從動漫中我已經瞭解到了, 朽木現在說話一向簡潔, 我原諒你。
剛站起來, 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催眠後遺症麼?
眩暈中,我抓到了什麼。然後, 有東西撐着我的背,我勉強站立。
“看來你着道頗深。” 朽木很平常的一句話,卻讓我的額頭暴起兩根青筋。
他這是什麼口氣啊?幸災樂禍?小看我?嘲笑我?諷刺我?
“白哉,你……”本來就覺得很煩,還給我火上澆油,你是想氣死我麼?
“怎樣?好點了沒有?”
聽到朽木的聲調又回覆到之前的平穩,我定了定心神,發現自己抓着的是他的胳膊,自己現在這個姿勢,好像是半倚在他懷裡?
經過深司先前的舉動,我現在對這種狀況心有餘悸。
慌忙鬆開朽木的胳膊,我往旁邊邁了一小步,與他保持出一定距離。
“好一點了……我得去看看他。” 朽木把深司獨自扔在廚房,怎麼想都不放心。我還是得去確認一下深司的狀態才行。
“他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我走一步,晃三晃。朽木從背後抓住了我的雙肩,制止了我前行。
“嗯,爲什麼不把他弄到客廳來?”我承認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不太適宜走路。
等了幾秒,沒動靜。朽木是拒絕回答我的這個問題麼?
我剛想回頭,覺得頭更暈了。
這纔是真正的天旋地轉啊,我急忙伸手拉住朽木的頸側。
幹嗎抱我???於是,我瞪他。
朽木涼涼地看了我一眼,仍舊冰着一張臉,說:“既然你這麼在意他,我便帶你去看。”
耶?這麼說,你是好心,我還得感謝你了?
朽木這孩子,脾氣真是跟以前大不相同啊。當上族長和隊長以後變態了?
我不作聲,任憑他抱着我走向廚房。
-×-×-×-
“放我下來,白哉。”我態度有些惡劣地開口。
深司就這麼歪倒在地上,空調開得這麼低,他會着涼的!
朽木這回倒是沒說什麼,直接把我放到了地上。
我穩了穩身形,還是有些力不從心,便按住朽木的胳膊充當柺杖的作用。
“能不能把他喚醒?”我擔心深司的身體,便開口向朽木提要求。
“到時間了,他自然會醒。”朽木說的話像一陣涼風,嗖嗖吹過。
“他什麼時候能醒?”朽木隊長,你給我個準時候好咩?
“午夜之前,一定會醒的。”
“……咳,咳咳……”
“琉璃,你沒事吧?”朽木輕拍我的背,幫我順氣。
“白哉,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麼?”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真是痛苦。
“什麼開玩笑?”喂,錯了,應該是‘開什麼玩笑’吧?
“你要他這個樣子,在這裡待到晚上?”我指了指深司。
“與我無關。”嗯,這句話,倒是說得很有氣勢。
“白哉。”我喊他。
朽木看向我,連個‘嗯’也沒有。你敢不敢再懶一點?朽木隊長。
他不出聲,我就不說話。大眼瞪小眼嘛,對這個我很在行,而且還很有經驗的說。
“……嗯,什麼事?”你的非天然系冰山臉和我這張先天面癱臉比鎮定?你太失算啦,白哉同學。
“呃——我,”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忘了。”這怎麼能怪我呢?對眼的時間太長了,搞得我都忘記要說什麼了。
朽木眯了一下眼,似乎對我的說辭很不滿。
“別多想,我沒空耍你。”我感覺自己似乎好些了,沒剛纔那麼失重、失平衡了。
蹲下身,我探了探深司的額頭,沉聲問朽木:“你施術時用了多少靈力啊?”
身後沒有回答,我嘆了一口氣,在心中呼喚歸魂刃。
“幻幽,能幫我讓他醒過來麼?”
“主人,我可以試試。”
“好,要做什麼,你告訴我。”
“很簡單的,你用指尖抵住他的眉心即可。”
“好的,你來吧,幻幽。”
朽木這傢伙,居然給深司下了睡一天一夜的暗示。是嫌我麻煩不夠多,故意再製造出一些麼?我真是服了,徹底失去語言了。
-×-×-×-
幻幽說到辦到,深司幽幽轉醒。
“深司,深司?”
看到深司寶寶睜開眼睛卻沒有焦距的樣子,我有點着急,不會變傻了吧?
(深司:你才變傻了,你全家都變傻了!琉璃:全家?包括你麼?深司:……嗯?琉璃:呵呵,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啊,今天的陽光好好啊。)
“唔,琉璃?”深司的瞳孔終於從渾濁狀態中解脫了出來。
我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深司這種迷糊的樣子,睡眼惺忪?頭腦木訥?反應遲鈍?
難道平常深司起牀時都是這副低血壓的小貓模樣?呃,如果深司還是小學時候的那種包子臉,應該會可愛到爆吧?
……STOP!我在這裡都瞎想些什麼呢?現在還有別的事情亟待搞定。。
“琉璃,我怎麼會躺在這裡?”深司單手撐地,側坐了起來。
他半垂着眼簾,我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緒。、
不會失憶了吧?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了麼……倒也不是不好。
“啊,琉璃,”深司突然擡起頭看向我,“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麼?”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深司的手伸到了我眼前,冰涼的指尖輕觸了我的下脣。
一陣風颳過,那種冰涼的溫度才保持了不到0.01秒,就閃電般地遠離了我。
我看到朽木用一隻手抓住深司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按在牆上。
“你有完沒完?”朽木冰冷的聲音使得周圍溫度猛降三分。
“咳咳……你是誰?”深司估計是撞到了背部,表情有些痛苦。
我站起來想上前阻止朽木的暴行,可能是站得太急了,眼前一陣發黑。
“咣啷,咕嚕嚕,啪!”我想伸手撐住桌子,卻不小心碰倒了上面的杯子。
聽動靜,好像是摔碎了。誒,真是糟糕,好像這杯子是秀子最喜歡的那隻。
“放開我!”深司的聲音傳來,我扶了扶額,擡頭看去,已經可以看清了。
“白哉,你在幹嘛。把他放下來,深司又不是敵人..”
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你們兩個在幹嘛?搞得跟斗雞似的……我現在沒空欣賞這個。
不過,鑑於我現在還在嚴重的催眠後遺症中,很可能打不過朽木,所以沒敢脫口而出。
又是一陣風——朽木你沒事別老顯擺你的瞬步好不好?我知道你以它爲傲,可是,我的瞬移速度在瞬步之上啊,你是不是有點健忘了?提前老年癡呆了麼╯▽╰
(白哉:你說誰呢?琉璃:你啊。白哉:千本櫻……琉璃:空鳴,幻幽,這裡交給你們了。千本櫻:咳,我現在很困,不要打擾我休息。空鳴:真不好玩∪︿∪)
“如果他是敵人,早就已經化成灰了。”朽木與我擦肩時,對我耳語。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謝謝你手下留情了?”我側臉斜睨已移至我身後的朽木。
這個大少爺,也太難伺候了,簡直跟冥女半斤對八兩啊。哦,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怪不得當年冥女會看你那麼順眼。。
爲什麼自打我因爲被罰而撤去了零番隊隊長的頭銜以後,就威嚴全無了呢?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難道不應該麼?”朽木的口氣居然還是如此地理所當然。
不應該!哪裡顯出一點點的應該跡象了?朽木白哉,你的腦細胞都是怎麼長的啊?
“深司,他是屍魂界護廷十三隊的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我懶得理他,直接跟深司說話。
“死神的隊長..麼?”深司靠着牆,少氣無力地應了一句。
“嗯……”我扶着桌子,問朽木,“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日番谷隊長拜託技術開發局調查記憶更改器失效的事情,受到了山本總隊長的關注。我是被派來細究原因的。”朽木解釋了一番。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他又是來保護冥女的呢。(某夢:八——嘎,保護冥女要到浦原商店,你是白癡麼?琉璃:我隨便想想而已,不用這麼較真。)
“關於這件事,你可以去找浦原,昨天我已經和他談過了,他可以把原因解釋給你聽。”
都去找浦原吧,別來找我,我還有重要的報告要寫。
“聽說有兩個人恢復了記憶,他就是其中之一嗎?”朽木不甩我,提出他想問的問題。
“……嗯。”除了回答,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另外一個呢?是上次那個不知所謂、做出自殺行爲的少年麼?”(詳見第一卷第6章)
上次自殺?白哉,你是在說景吾麼?你說的話是毒舌之言麼?你居然還有這天賦?
“……嗯。”我感到好無力啊,好無力。爲什麼覺得自己在被朽木牽着鼻子走?
朽木不吭聲了,我覺得無話好說。深司靜靜地呆在房間的另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室的靜謐,十分地詭異。
就在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讓人渾身都不對勁的氛圍時,深司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讓我愣過以後笑了。
他說:“琉璃,我餓了。”